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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放假那几天,老公带老大回婆家,我带小的回娘家。 那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老公

五一放假那几天,老公带老大回婆家,我带小的回娘家。 那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老公说我:别人家的婆媳就能好好相处,你和我妈咋闹的连面都不愿意见呢?

我手一抖,塞进箱子的婴儿衣服掉在地上。老大在旁边玩积木,啪嗒碰倒一块,声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老公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车钥匙,钥匙环磕在木质门板上发出轻响。 “你倒是说话啊。”他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我蹲下身慢慢捡衣服,摸到小儿子常用的安抚玩具边角有点开线,指甲下意识抠着那截露出的棉絮。结婚七年,类似的话他说过不下十次,每次都是这样云淡风轻,好像我和婆婆之间那些针尖对麦芒的日子,只是我没事找事的臆想。 “你记不记得老大出生那年冬天?”我忽然开口,把安抚玩具塞进箱子角落,“我乳腺炎发烧到39度,你妈非说偏方管用,拦着不让去医院,说什么‘忍忍就好,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老公的钥匙转得慢了些,眼神有点游移:“老人嘛,观念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把催奶偏方灌我嘴里时,你躲在书房打游戏。”我打断他,站起身时膝盖有点发麻,“后来我实在撑不住自己打车去医院,护士掀开衣服都吓了一跳,说再晚来两天就得切开引流。那天晚上你回家,第一句话问的是‘妈做的鸡汤你喝了没’。”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老大哼着儿歌把积木堆成歪歪扭扭的塔。老公张了张嘴,像是想辩解,又听见次卧里小儿子突然哼唧起来。我快步走过去,借着哄孩子的由头避开他的眼神。黑暗中抱着柔软的小身子,闻着奶香味,那些憋在心里的委屈突然翻江倒海——其实让我真正寒心的,从来不是婆婆的固执,而是他永远站在“别人家”的角度,把我的伤口当矫情。 第二天清晨出发时,他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手指蹭过我手腕内侧——那里有块淡淡的疤,是三年前婆婆抢着抱老大时,我被她指甲划的。“到了娘家给我发消息。”他声音低了些,我没接话,坐进出租车时看见后视镜里他还站在单元楼下,晨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娘家离得不远,车程半小时。妈妈在厨房炖着我爱吃的排骨,小儿子在爬爬垫上追着玩具车笑。午后阳光暖融融的,我靠在沙发上翻手机,突然看见老公发来条消息,点开是张照片——他家衣柜最上层的抽屉拉开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前几年买的乳腺炎膏药,还有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下奶食谱”。 “其实我......”他的消息框跳了好几下,最后发来的是段语音,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那年你去医院后,妈偷偷哭了一整夜,说对不起你。她现在每天看养生节目,看见下奶方子就记下来......你要是愿意,等放假回来,我让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盯着那条消息,听见妈妈在厨房喊我帮忙剥蒜。阳光穿过纱窗落在手机屏幕上,恍惚间想起刚结婚时,他曾在暴雨夜跑三条街给我买退烧药,也曾在产房外红着眼眶说“我们不生了”。或许婚姻里的裂痕从来不是突然出现的,但那些被忽视的疼痛,也可能在某个清晨被重新看见。 小儿子爬过来揪住我的衣角,口水把我袖口洇湿一片。我笑着把他抱起来,窗外不知谁家的月季开了,粉艳艳的花瓣探过围墙。手机在掌心震动,他又发来张照片:老大正趴在奶奶膝盖上,指着电视里的养生节目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疼疼”,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在笔记本上又画了个红圈圈。 排骨的香气飘进客厅,妈妈在喊“开饭啦”。我摸着小儿子肉乎乎的后背,突然觉得胸口那些堵了很久的东西,正在慢慢化开。或许有些结需要时间解,有些话需要契机说,但至少此刻,阳光很好,孩子在笑,而那个曾让我寒心的人,正在试着穿过漫长的误解,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