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7日8时,进至下碣隅里南面独秀峰的88师262团1营,已经做好
1950年12月7日8时,进至下碣隅里南面独秀峰的88师262团1营,已经做好了简易的单人掩体。这时的朝鲜还是拂晓,东方刚露出了鱼肚白色。望着山下静静的公路,1营指战员焦急之余,有的下到公路辨测敌人是不是跑了。岂不知,陆战5团战斗群的先锋3营已经南下,十分笨重的陆战1师第2辎重队恰好接踵而来。
发现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坦克和汽车,262团1营立即做出了战斗部署。副营长汤承义指挥2连和1连1排负责割裂,营长陆玉珍指挥重机枪连火力压制,教导员仲齐文指挥3连专打击汽车,副教导员指挥1连2排和3排做预备队。随着汤承义一声令下,1连1排1班刚跑进公路涵洞里埋伏下来,美军的坦克也开到了附近。三个爆破组同时跳上了公路,将爆破筒塞进了坦克的履带,同时炸毁了三辆坦克。后边的坦克停止后,美军的步兵迅速跳下了汽车,对1连1排1班实施了猛烈的射击。
山坳里的硝烟还没散尽,美军的照明弹就把整条公路照得透亮。这时候你才会发现,志愿军战士们的棉衣早被冰雪浸透,手指头冻得连拉枪栓都得用牙咬着。可对面那些美国大兵裹着防寒睡袋,缩在装甲车后头开火,机枪子弹打在冻土上,溅起来的冰碴子能划破人脸。说真的,当时咱们一个营的火力,可能还顶不上人家一个连的装备。
但仗就是这么打出来的。爆破组的李长贵后来回忆,他抱着爆破筒往坦克底下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炊事班早上煮的土豆,那还是三天前的早饭。等炸完坦克回来,发现裤腿里结了冰,一走路哗啦哗啦响。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现在年轻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那时候咱们除了人命,真没什么能和钢铁洪流硬碰的资本。
美军的反应倒是够快,第二波坦克立马摆出环形防御阵型,车顶机枪对着四周山头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岩石上迸出火星子,倒把咱们的机枪阵地给暴露了。陆营长急得直拍大腿,扯着嗓子喊重机枪转移,结果被流弹削掉了半只耳朵。后来打扫战场时,战士们在他指挥的位置刨出三十多个弹壳,都是美军.50机枪的大家伙。
要说这场遭遇战最绝的,还得数三连那帮打汽车的。他们专挑油箱位置打,一枪过去整个车队能烧成火龙。有个新兵蛋子太紧张,手榴弹引信没掐准时间,愣是在空中炸开,反倒把美军卡车上的篷布烧出个大窟窿。你猜怎么着?篷布里哗啦啦掉下来成箱的巧克力,后来成了咱们伤员最好的止疼药。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以命换装备的打法真值得吗?现在翻档案才知道,那天被咱们截住的辎重队,运的可不只是罐头香烟。二十辆卡车里藏着整整五车航空燃油,要是真让这些油料送到美军机场,后续的空袭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乡亲。当年在战壕里啃冻土豆的战士们不会知道,他们豁出命炸毁的几辆坦克,其实卡住了整个东线战场的咽喉。
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美军战后报告里写着"遭遇中共军主力师伏击",其实咱们就一个轻装营。他们到死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部队敢用爆破筒对付坦克集群。后来有个被俘的美军少尉问翻译:"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带着自杀装置?"翻译笑着指了指胸口:"这儿,装着五千年。"
仗打到太阳落山,雪地里红的是血,白的是雪,黑的是烧焦的坦克残骸。活下来的战士开始收集战友的遗物,有个小战士找到半块冻硬的土豆,上面还留着牙印。他蹲在战壕里突然嚎啕大哭,说昨天还跟班长分着吃,今天就剩他一人了。这时候炊事班长老赵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温乎的铝饭盒,里头是化开的雪水泡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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