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年，隋炀帝闯进外甥女的房间，随后关上了门。他端着一杯毒酒：“你全家33人都在地下等着你，快快去吧！”外甥女哭得撕心裂肺：“舅舅你答应过我母亲，会好生待我的，如今却要我死！”

外甥女宇文娥英，拼命拽着隋炀帝的龙袍不撒手。隋炀帝对此极不耐烦，暴躁的他一脚踢开了外甥女。门外的侍卫听到了动静，立马冲了进来。

隋炀帝一个眼神，侍卫迅速一边一个，宇文娥英的双臂被他们粗鲁地扒开，紧紧锁住。她想挣脱开来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侍卫拿着毒酒，向自己步步逼近。

宇文娥英被强行灌了毒酒，喉咙一阵灼烧，她很快地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痛不欲生。而隋炀帝始终背对着，等他转身一看，之前活生生的人儿俨然变成了一具凌乱的尸体。

隋炀帝不为所动，他把衣冠正了正，精神抖擞：“总算解决了心头大患！”说完，他三步并做两步，一头扎进了后宫的温柔乡中。

这场杀戮的伏笔，早在六年前就埋下了。宇文娥英的翡翠耳坠还挂在杨丽华灵堂的素幔上摇晃——那是她跪在母亲棺前哭昏时落下的。

当年杨丽华咽气前攥着弟弟的手，指甲几乎抠进他皮肉：“阿摩（杨广小名），娥英从小连片雪都怕冻化了她......"

可她不知道，此刻江都离宫里，宇文述正拿着伪造的《李氏谋反名录》往火盆里添炭，火光映得这位左卫大将军的脸像剥了皮的狐狸。

老狐狸宇文述的手段确实高明。他蹲在诏狱里跟宇文娥英说话时，特意把香炉摆在两人中间，烟雾缭绕中递过蘸好墨的笔：“娘娘您瞧，您只要在这份谢罪表上按个手印，陛下定会念及骨肉亲情。”

他说着掏出块芙蓉糕，糕面上印着娥英最爱的牡丹纹——这是她小时候常缠着舅舅要的御膳房点心。娥英抖着手咬了口糕点，甜腻的滋味混着牢里的霉味，让她想起九岁夭折的小女儿静训。

那孩子下葬时戴着镶满珍珠的金项圈，棺椁上刻着外祖母亲手写的"开者即死"，如今这诅咒竟应验在自己身上。

刑场上飘起雪粒子那天，李敏的官袍早被扒了，露出贴身穿着杨丽华亲手缝的蚕丝里衣。他盯着刽子手的鬼头刀突然大笑：“当年乐平公主给我讨柱国封号，就该料到有今日！”

这话被探子原封不动传到杨广耳中，正在欣赏《春江花月夜》舞曲的皇帝摔了玉杯，朱砂御笔在处决名单上洇开血似的红晕。

最讽刺的是，那首要了李家33条人命的童谣，此刻正从江都行宫的孩子们嘴里飘出来。梳着双丫髻的宫女们拍手唱：“桃李子，洪水绕杨山......”

杨广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忽然记起姐姐临终场景——杨丽华攥着静训生前把玩的玻璃瓶，瓶身折射出七彩光斑投在娥英脸上，像给这外甥女蒙了层菩萨似的柔光。而如今这层光，被他亲手泼上了毒酒。

宇文娥英断气前，目光越过舅舅肩头，恍惚看见母亲站在雕花窗棂外。杨丽华还穿着北周皇太后的翟衣，胸前缀满的东珠却颗颗化成血泪，她手中捧着静训的石棺模型，那棺盖上"开者即死"的咒文正渗出黑雾。

娥英想喊声"娘"，喉头灼烧的剧痛却让她发不出声，最后一丝清明里，她听见宫墙外传来宇文化及的兵马声——那是四年后将要绞死杨广的白绫先遣队。

历史总是充满黑色幽默。杨广处决外甥女全家时，绝不会想到自己的尸体会被塞进行李箱，而夺走杨家江山的，正是他当年刻意忽略的另一个"洪儿"——唐高祖李渊。那些精心布置的谶纬杀局，最终成了埋葬大隋朝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