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72年,勾践赐死文种,文种临死质问:“我帮你灭了吴国,你这就卸磨杀驴?”勾践冷冷一笑:“灭吴,我只要用了你的三个计策就够了,剩下的,你在地下跟先王细说吧!” 文种攥着勾践亲赐的属镂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宫殿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这场景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勾践在会稽山绝望痛哭时的模样。那时的勾践拉着他的手,说若能复国,必与他共享天下。可如今,那双手递来的却是一把致命的剑。 “大王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劝您卑辞厚礼向夫差求和?是谁教您屯田积粮、操练兵马?”文种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美人计、离间计、疲吴计,哪一条不是呕心沥血?”勾践把玩着案上的青铜酒樽,目光却始终没落在他身上,仿佛对面站着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文种啊,”勾践终于开口,语气像冰棱般刺骨,“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连寡人的心思都能看透。”他猛地将酒樽摔在地上,“当年你在吴国为质时,夫差曾许你高官厚禄,谁能保证你心里没有一丝动摇?”文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原来在勾践眼里,自己的忠诚竟如此不堪。 剑刃刺破皮肤的瞬间,文种想起了范蠡临走前的信。那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犹在耳畔,可他总觉得自己与范蠡不同,毕竟是他陪着勾践从泥沼里一步步爬出来的。如今才明白,在权力的棋盘上,再锋利的棋子,用完了也不过是弃子。 消息传开,越国百姓议论纷纷。有人在街头偷偷为文种烧纸,火光映着人们惊恐又悲愤的脸;朝堂上,大臣们人人自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而勾践望着文种的尸身,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夫差自刎时的惨状。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和夫差并无不同——一个容不下对手,一个容不下功臣。 多年后,当越国的霸业随着历史的车轮远去,文种的故事却成了一面镜子。它照出了人性的贪婪与凉薄,也照出了权力游戏的残酷真相:在至高无上的王座面前,恩情、忠诚,甚至救命之恩,都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筹码。而那些妄图与帝王共享天下的人,最终都成了史书里一声沉重的叹息 。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