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产第 2 天老公动手打了我几耳光,我没有争吵,也没哭闹,默默的给弟弟哥哥打了电话,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弟弟全家不一会儿就来了…刀划开第七层肚皮的伤口还在渗血,丈夫的巴掌就扇碎了我最后的幻想。插着导尿管的手背还贴着镇痛泵,我盯着病房镜子里的脸——浮肿发烫的面颊叠着产床压出的红印,没掉一滴泪,没喊一声疼,抄起手机给弟弟发了条微信:“带爸妈来医院,现在。”
当娘家人冲进病房时,我哥抄起走廊的灭火器就要砸人,被护士死死拽住。我妈掀开我病号服看见青紫的腰,六十岁的人哭得像孩子。那个曾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缩在墙角抖得比产后虚汗还厉害。
后来才知道,他嫌我生的是女儿,嫌住院费太贵,嫌我没力气给他妈倒水。多可笑,我在手术台上开膛破肚时他在打游戏,我按压宫底血溅床单时他在点外卖,现在倒有劲对个插着引流管的人动手。
警察来做笔录时,我递上肿胀的脸颊照片和医院监控。当民警给他戴手铐的瞬间,怀里的女儿突然睁开了眼,新生儿模糊的视线第一次看清世界,看见的是妈妈挺直的脊梁。
现在离婚证和出生证并排锁在抽屉里,伤口愈合后留了道浅疤,像枚勋章。月子中心的心理医生教我:有些疼痛是提醒你活着,有些巴掌是扇醒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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