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年，除夕夜，81岁的乾隆突然下旨，让奴才们去永和宫把78岁的愉妃抬过来，敬事房小太监赶忙劝道：“太上皇，愉主子年事已高，如今已经没有她的牌子了......”话还没说完，乾隆呵斥道：“今晚，朕只要愉妃，难道你想抗旨吗？” 宫殿外爆竹声此起彼伏，火树银花映得窗纸通红，屋内的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乾隆眼底的寂寥。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上的玉佩，那是五十年前愉妃生辰时，他亲手挑的料子。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再也不敢多言，哆哆嗦嗦退出去传旨。 永和宫里，愉妃正歪在榻上打盹，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当宫女慌慌张张通报时，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像是被风吹动的残烛又复明。身旁的嬷嬷一边帮她披衣，一边小声嘀咕：“都这把年纪了，折腾什么哟。”愉妃却轻轻拍开她的手，颤巍巍坐直身子：“帮我把那支东珠簪子戴上。” 宫人们抬着软轿穿过重重宫墙，乾隆在寝殿里来回踱步。案上摆满了御膳房送来的珍馐，佛跳墙、冰糖燕窝还冒着热气，他却看都不看一眼。记忆像潮水涌来，初见愉妃时，她还是个怯生生的秀女，在御花园扑蝶时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鬓边的海棠花簌簌落在他明黄的衣摆上。后来她为他生下五阿哥永琪，那孩子聪慧过人，骑马射箭样样拔尖，却早早病逝，成了两人心头永远的痛。 软轿落地的声响打断了思绪，乾隆快步迎上去。愉妃被搀扶着起身，脚步虚浮得像片枯叶。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愣了神——曾经风华正茂的少年天子和娇俏少女，如今都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皇上......”愉妃刚开口，乾隆摆摆手：“叫我弘历。”这一声让愉妃眼眶瞬间湿润，仿佛回到了他们还没有被岁月和宫廷规矩隔开的时光。 那晚，两人相对而坐，说起永琪小时候的趣事。乾隆说起儿子第一次射中靶心时，自己如何骄傲地赏了他一把玉弓；愉妃则笑着回忆永琪为她采来野菊花，插得她满头都是。说到动情处，乾隆伸手想替她拂去鬓边的白发，却在半空停住了——曾经柔荑般的手，如今布满了老年斑。 更漏声滴答作响，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乾隆握着愉妃的手，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这些年，宫里人来人往，可朕总觉得，只有和你在一起，才像过年。”愉妃靠在他肩头，一滴泪落在他的衣袖上，洇出小小的痕迹。这一夜，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君臣之礼，只有一对走过大半辈子的老人，在时光的尽头，找回了年轻时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