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两点半,我蹲在阳台上抽第四根烟。楼下的烧烤摊正热闹,可这喧闹声钻进耳朵里,
后半夜两点半,我蹲在阳台上抽第四根烟。楼下的烧烤摊正热闹,可这喧闹声钻进耳朵里,倒显得屋里更冷清了。
这个五一假期,我愣是把自己钉在客厅沙发上。老家爹妈催了三回让我带孩子回去,可媳妇儿眉头一皱,我就怂得不敢吱声。说真的,结婚这些年,我早练成读心术专家了——她嘴角往下耷拉半寸,我就知道该往后退三步。
可这回退着退着,退到悬崖边上了。
上周末我试着搂她肩膀,她像触电似的往床沿挪。结婚证上那钢印还热乎着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在城中村租单间,夏天连风扇都舍不得开,两个人汗津津地抱在一起,倒比现在亲密百倍。
昨晚更离谱。我洗完澡故意没穿睡衣,就套着条裤衩在屋里晃悠。她正追剧呢,抬头瞥我一眼,那眼神跟看家具似的,凉飕飕地说:"你不冷啊?"当时我就感觉有盆冰水从天灵盖浇下来,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要说这档子事,我真不是那种饿狼似的男人。可三十五岁的汉子,守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一个星期一次不过分吧?现在倒好,我活得像寺庙里的和尚,还是带薪住宿的那种。
最要命的是那种疏离感。她给孩子辅导作业时眉眼带笑,看见我回来立马把嘴角压平。我洗碗她擦桌子,中间隔着两米远,活像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连吵架都成了奢侈品,现在连冷战都省了,直接进入冰河世纪。
烟灰缸快满了,我数着烟头想心事。这婚结的,当初在老家摆了三十桌,司仪把"永结同心"说得震天响。现在想来,倒像是给婚姻判了个无期徒刑。两个孩子倒是活泼可爱,可每次看见他们,我就想起自己卡在婚姻夹缝里的模样。
窗外的霓虹灯开始暗了,晨光染白了东边天际。我摁灭烟头,突然想起婚检时医生说的那句话:"小伙子,你这体格生三个都够呛。"当时我们还笑作一团,谁能想到,如今连正常夫妻生活都成了奢侈品。
婚姻这玩意儿,真像温水煮青蛙。等我反应过来时,四肢都快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