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五十分,闹钟还未响起,林夏就被神经紧绷的身体唤醒。轻手轻脚摸黑走进厨房,油烟机轰鸣前的寂静里,她快速打着鸡蛋,锅铲与铁锅碰撞出细碎声响。六点二十分,煎蛋的焦香混着粥的热气漫开,她又转身去敲儿子房门:“浩浩,该起床了。 给孩子穿衣服、扎辫子,催促着喝最后一口粥,七点十分准时冲出门。电动车在寒风中疾驰,她护着后座蜷缩的小身子,心里默数着幼儿园到公司的距离——幸好顺路,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孩子交给老师时,手机已经弹出三条工作消息,她边回复边往公交站跑,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中午十二点,林夏在公司楼下随便扒拉两口外卖,眼睛却盯着手机上孩子午托班的动态。下午三点,客户突然要求修改方案,她攥着手机在茶水间接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五点前必须接浩浩放学,这是死线。 暮色四合时,电动车再次载着母子俩穿街过巷。林夏一边辅导作业,一边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排骨汤,微信工作群又弹出新消息。儿子举着画好的画凑过来,她只能敷衍地摸摸头:“等妈妈忙完。”深夜十一点,检查完孩子作业、哄睡成功,她才打开电脑处理白天没完成的工作,困意袭来时,窗外的路灯早已稀稀落落。 这样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齿轮永不停歇。有人问她能坚持多久,她只是苦笑——在成为母亲的那一刻,“坚持”就成了刻进骨子里的本能。那些在疲惫中落下的眼泪,在崩溃边缘的自我拉扯,都化作清晨六点厨房亮起的第一盏灯,化作深夜批改作业时手边温了又凉的茶。或许没有答案,因为爱与责任,本就是没有终点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