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点,被人遗忘才是。 檐角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我跪在祖父的碑前,看新填的黄土洇出深色的泪。供果在青瓷碗里泛着冷光,香烛的烟袅袅升向灰云,那些关于他的故事,也随着烟雾飘向不可知的远方。 三伯突然在家族群里发来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着对襟褂子的老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身后是五十年代的供销社招牌。"这是谁?"他的问题像块石子投进深潭,激起的涟漪里浮起几个颤抖的问号。大姑的语音带着哽咽:"是大舅公啊...抗美援朝那年他..."语音戛然而止,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刺破寂静。 我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反复摩挲着褪色的工牌。那些他在钢铁厂度过的三十年,那些在粮票上精打细算的日子,都变成抽屉里一叠泛脆的纸张。去年除夕,侄女指着墙上的奖状问"爷爷以前是学霸吗?"我们都笑了,却没人能说出奖状背后的故事。 巷尾的修鞋匠老周走了,留下半屋子没修完的旧鞋。他儿子把那些铁楦头、胶水罐全扔进垃圾桶时,我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时光摔碎的声音。那些补过的鞋底、磨亮的鞋跟,都藏着老周蹲在街角的清晨与黄昏。 此刻,我抚摸着相册里祖父的照片。他的笑容凝固在1962年的春天,而他的故事正在我们记忆里风化。就像日本作家所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当我们在清明雨里点燃纸钱,可曾想过,真正能让祖先永生的,是那些被记录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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