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目!湖南一农妇,守寡19年将独子抚养长大。谁知,儿子上大学后,却不幸被撞身亡。众人都以为她要大哭大闹,为儿子讨说法。可她竟对肇事司机说:“我要到你家吃饭!”
罗瑛,湖南安化县高明村的寡妇,19年来,独自抚养着只有四岁的儿子韩湘。从丈夫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背负起了所有的责任:白天在梯田躬身插秧,深夜借着月光纳鞋底,甚至扛着百斤水泥走过三十里盘山路。
罗瑛蹲在灶台前添柴时,恍惚又听见儿子韩湘脆生生的呼唤:"妈,我考上大连的大学了!"
那是2014年夏末,村口老槐树上缠着褪色的红绸,二十七个鸡蛋、五十六斤腊肉和裹着毛票的红包堆满竹筐,全村人都在祝福这个背着帆布包走向山外的少年。
乡亲们说:“小湘真争气,将来好好报答你娘!”罗瑛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骄傲与泪水,韩湘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响头,说:“妈,您要多保重,等我毕业,接您享福!”这一刻,罗瑛的内心充满了希望。
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2016年,一通来自大连的电话,让罗瑛的世界瞬间崩塌。韩湘在外出时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罗英几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她痛失了唯一的亲人。
她在村口昏倒,村里的乡亲们焦急地围了过来,纷纷劝她:“我们陪您去大连,一定要讨个公道,不能让肇事司机逃脱责任!”
但罗瑛却拒绝了,她擦干眼泪,默默地说:“我自己去。”
从未离开过村庄的罗瑛,揣着攒给儿子的学费,独自踏上了前往大连的绿皮火车——她嫌飞机太贵。
两天一夜,3000多公里的路程,车厢的颠簸与陌生的城市让她感到孤独和无助,但她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她要尽自己最后的责任,把小湘带回来。
到达大连后,韩湘的老师、同学和公交公司负责人等都早早等候在车站。小付,那个肇事司机,也在其中。见到罗瑛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恐惧,双腿在不自觉地颤抖。
然而,罗瑛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没有愤怒的指责,也没有一味地追求赔偿,而是平静地对小付说:“带我去你家看看吧。”她的宽容震惊了所有人。
穿过油渍斑斑的筒子楼走廊,五十平蜗居着五口人,小付患尿毒症的老父亲正用竹片刮着透析管,六岁孙女趴在缝纫机改装的餐桌上写作业。小付的妻子在见到罗瑛时,心情紧张,目光躲闪。
"我可以在你家吃个饭吗?”罗瑛这个请求让小付妻子一时愣住,急忙去准备饭菜。
饭桌上,罗瑛解开蓝布包袱,掏出两罐腌辣椒。小付妻子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哽咽着诉说着家庭的困境:小付每天要工作到深夜,长期的高压工作让他患上了神经衰弱,车祸的发生,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不佳。
罗瑛的手顿了顿,夹起的腌辣椒放进小女孩碗里。后来人们才知道,那天她悄悄把学费塞进了付家药盒。
饭后,罗瑛提出要参观韩湘在大学的宿舍和课堂。她轻轻触摸着儿子曾经用过的东西,仿佛儿子依旧在身旁。
就在学校安排了一支律师团队,准备帮助罗瑛争取最大的赔偿时,罗英却提出自己的要求:“先把小湘的遗体火化,然后请一位同学陪我一起转转,带小湘再看一眼这座城市,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她的淡然与从容,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第二天,罗瑛抱着儿子的骨灰,走遍了大连的景点。她对着骨灰盒轻声细语:“小湘啊,你说过以后陪我旅行,现在让我带你最后看一眼。”
在她的背后,韩湘的同学们眼中充满泪水,但罗瑛却坚持着不流一滴眼泪。她告诉同学们:“从小湘四岁失去父亲开始,我就从未在他面前哭过,他看见我哭,心里会痛。”
对于公交公司和小付给的赔偿金,罗瑛的决定让大家意想不到又深受触动。她说:"赔偿金我不收了,小付师傅不容易,他的钱退给他吧。我这还有个失眠偏方也一并给他。"
最终,罗瑛只抱着儿子的骨灰盒,返回了家乡。
三个月后,两辆卡车开进高明村,原来是公交公司出资,捐赠了两卡车的米面油。驾驶室里的小付抱着失眠偏方笔记泣不成声。
傍晚时,罗英仍会去村口老槐树下坐坐。树根处埋着韩湘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经年累月已与根系融为一体,就像那些来不及诉说的母爱,永远沉默地滋养着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