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创伤把我送去了五十多个国家
我从小幻想自己生活在另一个星球,说不同的语言,做不同的事,去感受与“愧疚绝望无助”不同的情感。
但我去不了另一个星球,我只能去另一个国家。
年少时,我以为我生来是有罪的,不然我为何需要承受恐吓谩骂与折磨而长大。
直到我接触了互联网,我才知道,人生来无罪。我遭受的一切都源于亲人的传统自私与成长环境的残忍。
自学英语后,我沉浸在自己的英语世界中,这个世界里我淡然自在,没有人每天教训我挖苦我,去激起我的负面情绪,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微笑,思考,冷静客观地处理生活逆境中的每一件事。在这个语言的避难所里,我重新成长,成长之后我也获得了再次面对中文环境并用中文去创作的勇气。
外语是我的精神保护区。
“不中用不听话就把你扔到街上。”是父母从我牙牙学语开始就引以为傲的教育信条,直到我成长成一个听话中用的“人”。
当我有了经济独立能力后,再提起他们这些口头禅,他们说:“你记错了我们从没说过这些话。再说了,我们就算说这些话还不是盼你以后有出息!”
说没说过都不重要了,我早就装好行囊远赴重洋了。
在清莱的丛林中,一美元的青旅里我惊讶于泰语使用者表达的无谓,在东欧学西里尔文时,我感受到斯拉夫语系冰冷下的深刻情感,在西西里用意大利语骂人的时候,我又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在冰岛的农场,我听着全然不同的冰岛语,沉浸于自然的符号……旅居地球徒步山壑尝试使用异国语言的我,将自己与曾经伤害过我的环境分割开后,不知不觉地治愈着自己。
或许我们此生都无法到达另一个星球。
不过你看看我脚下的冰岛,也挺像另一颗星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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