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里,我记住你了
文/司马南
今天又走错路了。
下午2:30徐里作品捐赠仪式,我答应参加,他发过来请柬和车证。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地址是国家大剧院,心想着这个距离没多远儿,地铁过去便是。
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时间绰绰有余,天安门西站下车走西南口,本来直接通国家大剧院,今天什么门上锁了。
一个轻盈的女子对我说,这个门儿不通,上面绕吧……
话剧《向延安》6月28日至7月1日国家大剧院连演4场,这女子很像李施嬅,想不到这么大的名角儿也跟俺老百姓一起坐地铁。
一路聊着进了国家大剧院正门儿。
保安跟我要票,我出示电子请柬,他看了一眼,笑着说,又走错了,今天第3个了……你再仔细看看地址在通州呢……
哎呀呀,原来北京艺术中心虽然归国家大剧院管理,且属于北京副中心三大文化项目之一,但地址在通州,现在叫北京副中心,不在长安街上。
调过头来再下地铁,一路向东,到环球影城打车。45分钟过去,打车又耗去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北京艺术中心。
恢宏的建筑果然相当漂亮,保安把车拦下:你有车证吗?
手机里是有个电子车证,号对不上,我说没有。
那你有报备吗?
出租车哪来什么报备啊。进去把人放下就出来……
“那对不起请下车吧!” 小保安一脸认真。
下了车之后,太阳好大,热浪滚滚。目测北京艺术中心离我还老远呢,怎么办?马路边儿找到小黄车,想骑着过去,保安说,你不能骑过去,只能走过去,前面小黄车没有停的地方……
千辛万苦,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文艺节目刚演完,正式议程刚刚开始。
徐里先生正在台上谈他艺术观和创作体会,然后是油画揭幕仪式。
国家大剧院院长王宁给徐里发了收藏证书,然后祝大家合影留念。场上有不少老朋友,还有人从广东等地赶过来。
北京电视台采访,问我怎么看待捐赠仪式。
我信口开河,大致说了几条。
第1条,徐里这样重量级的画家,热衷于公益,应该鼓励必须鼓励。
第2条,国家大剧院这样重要的文化场所,理所当然收藏国内外重要艺术家的作品,不但于今重要,日后的文化积淀也非常重要。
第3条,这么大尺幅的作品,如果放到市场上去,那是一堆票子。有的艺术家舍不得,可以理解,徐先生懂得取舍,有境界,有胸怀,画得也好,今天起了带头作用。
第4条,徐里的油画作品适合大体量大尺度的场所,他的不少作品已经在全国重要场合,包括具有国家礼仪典范的场所展出。
第5条,这次画的是黄河第一湾,画法上较之从前明显有突破,山峦、峡谷、沟壑、丘陵,土黄土黄色彩,强烈的质感,将黄河古老沧桑刻画得更加鲜明,抵近之有一种逼人的气势。那磅礴气势的后边,有一种索魂夺魄的力量,或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人文根脉。
美术评论大家乔老爷认为,徐里是一位画界的魔术师,他手中三五张牌来回倒腾,一张工笔重彩,一张水墨写意,还有一张现代装饰,激情奔涌表现出来的是磅礴气势,主题是既定的,画法语言具体表现却是随机的自组织的。
粗野奔放,细腻典雅,质感取胜,手法技巧,似乎都从心里流淌出来,任意涂抹,写什么有什么,这样的画家着实有点气人,作品吃功夫归吃功夫,但绝不是一点点改动,一点点涂抹,最后堆砌出来。
靳尚谊先生最近参加中央美院学生作品展,径直发问:怎么都是工笔啊?怎么没有大写意啊?怎么连小写意都没有了?中央美院这是怎么了?
面靳尚谊先生之厉责,旁无人敢递言。老院长之位在彼,今油画创作之倾向性问题他人不好言,靳老不惯群人之弊。
靳尚谊先生是否注徐里近岁之油画创作?吾不得知之也。徐里之画中,写意工笔乃杂糅于一。
大写意非一画种,乃传统中国画之技法耳。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李苦禅任一位大师,其半工、其半写、其小写、其大写,自然而然自笔下流淌而出,非为大而大,非为小而小。
徐里先生如果在东北,一是属于能动手就不吵吵类型,画就完了,干就完了,吃就完了,喝就完了,说下一个大天儿来,油画艺术的本体语言特质,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手法相融合,乃至投射于当代的创新性,啥啥都得画出来,而不是说出来。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之第一和基本的观点,画完了,创作者觉得过瘾,那就是最好的,任由评论家去解其究竟,去鉴赏,去品评,那便是美术创作的正常生态。
徐里先生把黄河第一湾挂到国家大剧院中国艺术中心,今天的,明天的,后天的观众都是现场的观摩者,鉴赏者,批评者。
(2024年6月28日下午,写于北京艺术中心打的回南锣鼓巷8号的路上,徐里什么人,反正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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