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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道风狂,有个纯子——《一休》读后

一休,看到这两个字,相信有很多人会想起那个关于机灵小和尚的动画片,那个敲敲头顶就能想个好主意的聪明娃娃。 深入了解这位大

一休,看到这两个字,相信有很多人会想起那个关于机灵小和尚的动画片,那个敲敲头顶就能想个好主意的聪明娃娃。 深入了解这位大师,是因为看他的《狂云集》。风狂狂客起狂风。他确实是在日本佛禅文化里狂风一般地存在着,涤荡着,也摧毁着。以诗词文章或者丰功伟业为名者,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姓字的人物如过江之鲫,而真正能从心里佩服的没几个。因为什么呢,不是因为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可能像佛菩萨一样慈悲的俯视众生。只是没有找到我要敬佩他们的理由吧,而一休大师,是其一。为它的“真与狂”。男人们功勋彪炳,名垂青史,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什么,不用说朝代更迭给百姓带来的民不聊生,就算是“可做太平犬”的时代,那些统治阶层之间,在假义虚仁,以道德为大旗,而行其不义、不仁之卑劣行径时,还有美好的德行可言吗?权力的拥有和失去,这期间有可称之为高尚的行为吗?手段大同小异,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谓的行圣人之教,孔子以仁治天下,圣王以孝治天下。就如张爱玲女士对生命的解释:历史是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借用)。唬弄百姓的文字游戏罢了。强者指鹿为马,指东道西全是真理。那些个以正直和道高德著相标榜的儒学大师们,他们在这几千年的长河里表现如何?自有世人明鉴,不用路路多嘴。记录纷纷已失真,语言轻重在词臣。若将字字论心术,恐有无边受屈人。这首诗对封建正史的虚伪,揭示的一针见血。而就算是刻在石头上的字也未必是真的。有个名人就写文章说:有人给他润笔钱,他就把一个很无耻的人的墓志铭写他当馨香万代。几千年的历史只告诉我两个字,虚伪。而我佩服的一直是真实的人,哪怕你穷凶极恶,敢作敢当,就无愧天地。为什么?因为路路就是个虚伪的人。当心想向东的时候,时势告诉我向西,于是我就迈向了西。最起码我是敢承认自己虚伪的人,我假假的,请离我远点,请不要相信我,我不是君子,路路真小人。看到那种满嘴仁义道德的人,直觉就是恶心,只可惜这种人太多了,就是既要什么又要什么的那句话。所以一个诗人,我只欣赏你的诗风,你的人品我未必敬佩。能写出大气磅礴的诗文传后世的未必是“佳人”,就像那个写“主辱臣死”的状元一样,别人以为他殉国了呢,他在那里澄清:我没死呢。推古说今,想表达的就一个意思:拨开历史的迷雾,溯流而上与古人相逢于漫渺的时空。我要认识并且分析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别人已经写好的生平。我才不承认别人写好的历史,我不是历史的应声虫,我有我的思维和视角。再回到眼前看的这本书。关于一休大师,关于他的《狂云集》,读大师,作为一个高僧而写出的那些无与伦比的令人胆战心惊的爱情诗。看他的从容肆意人生,不负其“狂云”之号。“他超越了那些个清规戒律,在崩溃了的世道人心中恢复和确立人的本能和生命的本性”,(引用自川端康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实实的感佩其大乘菩萨的入世与众生普渡的愿心。白发残僧八十年,吟望夜夜碧云天。多情鸳被偿前债,弹指三生约后缘。洞房深处几诗情,歌吹花前芳宴清。 雪雨枕头江海意,鸳鸯水宿送残生。住庵十日意忙忙,脚下红丝线甚长。他日君来如问我,鱼行酒肆又淫房。读其诗,论其行。一个狂放的不做作的真实的人。对比中国那些个名留青史的“大人物”们。一方面假圣虚贤的玩弄权术,换取功名利禄。一方面骂着红颜祸水,却又打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旗号,拥红倚翠。实在是令人倒尽了对于“传统美德”论的胃口。中国的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都业余参禅,“禅为诗客添花锦,诗为禅家切玉刀”么。可惜“欲成佛道,先学做人”,他们可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词牌、绝句,做人差的远了。 一方面沉醉于红罗帐里,一方面又以“卫道士”的口吻骂着“刮骨钢刀”。口诛笔伐极尽其鲜廉寡耻之能事,从历史到现实,无行的男人数不胜数。自负风流绝代,才情无双,不过人间败类而已。所以,一休宗纯,修道参禅,他开悟印可;游戏红尘,他纯纯真真。纵然游荡于淫房酒肆,谁能说那里不是他的修行度世的道场呢。以出世之心,为救世而入世。其风姿伟仪,这人天三界,谁堪与之比肩?一场红尘,大师涅磐在即,念念不忘的是一盲女之深恩,再约后缘,不忍辜负。一代有情有义的得道高僧。盖棺论定。狂云走的远了。狂风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