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徒孙儿王华祥印象

文/司马南

昨天参加中艺堂文化沙龙，与刘曦林先生王华祥先生对话，准确地说是向二位请教，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明白了一点美术界的事儿。

王华祥是留法回来的美术圈里的大人物，算是画家徐悲鸿第4代传人，他的素描作为其美术生涯的主要支点，素描功力之深，圈里面难有匹敌者，然其探索的领域之广泛令人瞠目结舌，木刻、油画、雕塑、装置、行为艺术、建筑环境设计，艺术评论和杂文写作。油画上用力最深，下了几十年功夫，最近又在弄AI绘画，玩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

他二十六岁创作木版画《贵州人系列》获第七届全国美展金奖，《贵州人》无主版的方法体现了技术的难度、思维能力和想象能力的结合。圈里人评论说，王对于当时“唯技术论”和“去技术论”都是一次警醒，同时也打破了人们对版画简单、门槛低的“业余说”的认识，使版画可以骄傲地与其他画种共存，把一些做版画的人都整不会了。

他二十八岁创作了《近距离系列》导致了艺术潮流的转向，是“新生代”代表人物；三十一岁出版了《将错就错》，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影响并改变了很多人的素描观念和造型方法，被中央美院评为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标志性成果之一。

三十四岁创立“一幅肖像的32种刻法”从木刻黑白语言、刀触语言生成转换的规律出发，去探索绘画形式语言创造的思维方法，破译了艺术语言尤其是现代主义艺术的思维密码。该方法已被全国的许多院校广为使用，同时也成为中央美院木刻教学的主干课程。

四十一岁创立《反向教学系统——王氏素描、色彩五步法》改变了传统教学模式的经验主义传统，补充了中国高等艺术教育中缺失的现代主义教学环节，搅动了僵化保守的学院教学体系，推动了高等美术教育教学的进步。他还创立了飞地艺术坊，帮助艺术青年实践艺术理想，帮助成熟画家实现突破获得“重生”。曾担任全军美术“总教头”影响了全军美术的创作水平。

昨天，参加中艺堂这个沙龙，本来是小崔小鲍拉我去看王先生彩泼艺术的，那些技法性的东西我看不懂，更吸引我的却是他的艺术生涯及其对艺术的理解。王华祥是一个天分极高且固执邪门的人，他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面纵横驰骋独持偏见，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他靠作品说话，不屑于搞关系设局吹吹拍拍团团伙伙，他的艺术实践正应了那句话，能耐有多大，平台就有多大，自由度便有多大。

2015年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素描·王华祥反向教学系统》，被列为高等院校的专用教材，2016年策划发起成立“国际学院版画联盟”，在北京太庙成功举办由二十八国参与的世界版画盛会，被选为首任“国际学院版画联盟”主席，这是迄今为止全球最大最高的国际性版画平台。

他坦言，到了近年才发现，年轻的时候瞧不起的中国水墨原来有如此之魅力，而中国先哲的思考，让我们这个在哲学上早熟的民族，在艺术实践上比西方不知道高了几分境界，譬如，艺术与真实物体分离，西方人很晚的时候才领悟到这一点，这在中国文人画当中，早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艺术范式。

王华祥的美术见解让我想起宋祖英对于京剧演唱方法的借鉴，都知道宋祖英的歌唱的好，出了好时代，好日子，好老师，好环境，好条件，老天爷给了好嗓子之外，宋祖英下苦功夫，从民族传统艺术当中汲取营养，她讲过一个观点，一俟京剧青衣的唱法运用到民族唱法当中来，犹如拿到一件降维打击的武器，让民族唱法插上了科学发声的翅膀和民族文化的翅膀。

与王华祥先生，刘曦林先生对话，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我的节目碎嘴唠叨荒腔走板，惯说些肤浅的感觉和印象，拉低了自媒体的层次，有没有可能请包括艺术家在内的专门家，来书房里给我上课，讲讲人家是怎么有本事长本事上层次的，一来二去，说不定我也能有些进步。口力劳动者没有素质，没有质量，时间长了人家就烦了，人还没挂，节目就没人看了。

跟王华祥先生讲了我的想法，他笑而不答，犹如拈花，眼神里仿佛在思考。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小胡子很帅。

到我这岁数，基本上就男不男女不女了，我是不是也有必要留起胡子来以彰显男子汉的气概呢？

胡子漂亮的多了，美髯公也大有人在，但在美术创作上达到王华祥此等境界的，诚不多见也。

徐悲鸿先生对中国美术贡献极大，奈何天不假人英年早逝，假如悲鸿先生赶上这个时代，他的艺术探索和实践，其所走过的道路，会不会与徒孙儿王华祥近似？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2024年1月14日早饭前写于北京东城区南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