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冕诗人
佛说,情之一字,最是难渡。我本不信,直到遇见你,才知这红尘万丈,原是一场逃不开的劫数。
那日杏花微雨,你撑一把油纸伞,踏着青石板路款款而来。伞沿滴落的雨珠,像极了前世未尽的泪。我站在檐下,看你的身影渐行渐近,恍若隔世重逢。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劫。

你爱在黄昏时分抚琴,琴声如诉,似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我常坐在廊下听你弹奏,看夕阳的余晖染红你的侧脸。你说琴弦易断,情丝难绝。我笑而不语,却不知那时的你,早已预见了结局。
庭院里的海棠开了又谢,我们的故事也走到了尽头。你走的那天,下着绵绵细雨,像极了初见时的光景。你留下一封信,信上说:"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我握着信笺,任泪水模糊了字迹。

多年后,我路过江南,在一家茶馆里听见熟悉的琴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抚琴。琴声依旧,却再也不是当年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你说过的话:情之一字,最是难渡。原来我们都在劫难逃,只是渡劫的方式各不相同。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梦见那片杏花林。梦里的你依然撑着油纸伞,在雨中渐行渐远。我伸手想抓住你的衣角,却只抓住一把潮湿的空气。醒来时,枕边已是一片濡湿。

佛说,放下才能自在。可我终究放不下这场情劫,就像放不下那年杏花微雨中的惊鸿一瞥。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在红尘中辗转,在情劫中沉浮,直到将这场劫数历尽。
庭院里的海棠又开了,我独自坐在廊下,听风拂过琴弦。琴声呜咽,似在诉说一个未完的故事。我知道,这场情劫,终究是我一个人的劫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