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放开了。这座城市当迎来百业复苏,烟火稠密的喜悦景象。
但奥密克戎的多个变异种类就如悬在人们心上的达摩克斯之剑,始终保持着作势欲斩的姿态。
说好的人来人往,繁荣热闹的气象,便在这充满不确定性的威胁下不断顺延。
我是极不习惯于沉寂中观望的人。因此,在大多数人的迟疑与等待中,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利用重庆发达的轨道交通体系,去过去很有人气的几个旅游景点实地考察一下旅游景气的恢复程度。
这几个景点包括李子坝观景平台、鹅岭二厂、鹅岭公园和龙门浩老街。
李子坝观景平台
作为重庆网红景点的鼻祖,重庆李子坝观景平台向来是重庆旅游的晴雨表。
人烟凋敝
平台午后的人烟凋敝,倾诉着一种落寞的悲凉。
冬日暖阳起劲地照耀,增加的却是这平台的空旷。
空旷的平台上,像几粒芝麻撒在其上的三两游人,不知道心头作何感想。见识山城奇特出行的“历史”时刻居然缺人分享,实在有点把这千万里之遥的奔赴浪费了。
鹅岭二厂
青年人可以在二厂的“残垣断壁”间寻找到浪漫的自己。
这里刻意打造的小资情调披着文化的衣裳,只要你不是太吹毛求疵,在二厂邂逅一些罗曼蒂克的东西,还是挺容易。
勇敢的美女
挺遗憾的是,二厂大半的店铺都蓬门紧闭。寂寞有时候有一种伤痕之美,但对迫切想遭遇闹热场景的我而言,我在景区更想要的,是无数人旁若无人的喧哗以及他们兴高采烈的穿行。
好在,我依然遇见了几个勇敢的美女。她们大摇大摆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内招摇过市,成为这冷落景区内值得铭刻的美丽。
鹅岭公园
重庆所有的公园都不需要核酸证明,也不再需要亮码。但还要测体温。
我从未见过如此少人游览的鹅岭公园。尽管它精心设置的花海绚烂得给人春之错觉。
虹彩
向公园纵深走去的过程乏善可陈,几乎碰不到任何行人。倒是未名的大鸟小鸟,喜不自禁地霸占了每一树枝头,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意乱。
在山腰一个广场上,我终于发现了熟悉的场面:一位身段窈窕的老嬢嬢,抛撒着一段色彩鲜艳的彩绸,在悠扬的红歌声里翩翩起舞…
人们都不愿意出门,不管是远方还是就近的人。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慑于病毒的淫威,保持着从来的生活习惯,以不变应万变。
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形是好还是坏,但过日子,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少些瞻前顾后,未尝不是一种智慧。
龙门浩老街
似有所得,我离开公园,按计划前往龙门浩老街。
本来打算坐长江索道摆渡,但索道并未开放。便改乘6号线过江。
入口
景区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零丁几个游人。
青砖凝炼着岁月的古老,青石条铺陈出光阴的传说。尽管无人喝彩,我也捕捉到一些缠绵着往昔时光的沉淀。
在山坡上朝南滨路降落,于草木葳蕤中捡拾山城幽梦。不时能撞见的游人都在相通的梦中…
挺难让自己彻底清醒起来,在石壁上攀爬着妩媚的爬山虎,舒展着一片片鲜艳的红叶,遮盖出某种有深度的韵味。
我有些淡忘了走来此处的目的。
走到老街深处,依然走入安静萧条。临街店铺十户九闭。寂寞无人的情景让人失落。
云与阳光参半的天空,不时传来一阵阵轰鸣,又让人觉得这座城市仍轰轰烈烈地活着。
轰鸣
不知不觉逛完了老街,我下到南滨路上,金色的银杏让人耳目一亮。
但回头望着门可罗雀的龙门浩老街,却总觉得有些压抑。让人情不自禁想逃离,却不知逃往哪里。
病毒改变的不只是我们的行为习惯,它还改变了人类的心态。让一些悲观的情绪晕布在我们的感受中,时不时就影响着我们看世界的眼。
我可能需要些时间,这个世界也需要些时间。
我甩甩头,横过南滨路,来到长江边。
龙门浩
冷冽而干净的江风扑面而来…
清澈的长江水滚滚而来,向东远去。我觉悟到了一种骨子里的磅礴大气…
这一天走过的这几个景点,着实有些冷清。但这座城市蔓延千百年的气质,依然如故。
我坚信,重庆,这座底蕴丰厚的城市,终将彻底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