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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出山,邱处机送别,少年突然意识到:师父的地位原来这么重要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第五十八章 马钰出山前文链接:第四卷第五十七章夜色之中,宜迟看不清邱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

第五十八章 马钰出山

前文链接:第四卷第五十七章

夜色之中,宜迟看不清邱处机的脸色,不过听他的口气却颇为严厉,不由就劝解道:“师叔,您说的自然是心胸开阔的人才相信的大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会这么想,尤其是那些被土匪祸害过的人家?人们平时都说‘父债子偿’,现在大家都知道杜大成的父亲是土匪,又哪有不恨他的道理?即便是没有和土匪打过交道,心里对他多少也还是会有些戒备之心。”

“唉,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邱处机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宜迟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就算是杜大成自己又何尝不是有这种想法,因此经常觉得愧疚于人?

“可是大成他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虽然难免鲁莽、顽皮,不过却也只是孩子天性。”邱处机想道。他原本以为只要杜大成不再纠结于父亲做过土匪这事也就算了,可是谁知道就算他不想再纠结,终究还是会有人不放过这件事。

“师叔,那如果您不吃饭我就去把斋堂门锁了?”宜迟看邱处机只是背手沉思,不由说道。

“我不用了,你锁吧。”邱处机说道,“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去吧。”

“是。”宜迟答应着去了。

邱处机又去看了看杜大成,见他睡得安稳,倒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想这解毒秘方的药效果然十分显著,照这样的话把药丸送到周围乡镇上是没什么疑问了,这样想着就慢慢踱回庵堂去。

马钰正在灯下收拾东西,看到邱处机进来,详细地问了问杜大成的情况,听到他情况安好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杜大成的母亲临终之时将这孩子托付于我,我平时对他倒比对别的弟子更多用心,想着在保全他性命之外,总要将其带入正途,也好不负别人的重托。可是他却是这样的性子,虽说是为了试验药效,可是也太过鲁莽了!师弟,明天我就要去终南山了,以后你要时刻提点他,这样的事以后是再也不要做了!”

“他性情如此,我又能怎样?”邱处机原本听了宜迟的话就有些闷闷不乐,很为杜大成忧心。杜大成性格刚强,平时和师兄弟们相处总要在言语上占上风才行,如今师兄弟们这番议论如果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却又该怎样自处?此时听师兄又提起杜大成,他不由就随口说道。

“怎么,难道你就只能听之任之?”马钰问道。

“师兄,我……”邱处机看马钰已经把行囊打点好了,准备明天清晨启程,临到此时,他又怎么能让师兄对这里的事情再多悬心?所以又改口说道:“我多留心就是了。”

“他原本不同于别人,自然要多加引导,如果引导得好,将来他的成就或许就在别人之上。”马钰说道,接下来又细细地对邱处机把重阳会的事情述说一遍。自从他准备去终南山之后,他就经常对邱处机交待会中事务,此时又详加解说一番,邱处机自然更加了如指掌。

“师兄放心,师兄历经千辛万苦创下此处大业,正是继承我师遗志,传扬我教的壮举,我自当不负师父、师兄教诲,一定尽心竭力,使之能够发扬光大!”邱处机说道。

“嗯,你这样说才是正理!”看到邱处机心意坚定,马钰不由满意地微笑颔首。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之后,马钰就带着李大乘、李子和出龙门山,向终南山而去。

邱处机带着一众弟子送马钰三人走出重阳会。

马钰原本是心肠最为慈悲之人,和弟子们相处得久了,平时悉心教导、耐心传授,弟子们原本多是当地平民百姓家的子弟,即便平时少读诗书,可是却都心地质朴,又有哪个不知好歹?所以对马钰的传授都是人人受教,个个感恩,在心里都把马钰看作自家父亲一般,亲近之中又带有敬重。

送别之际,大家看马钰鬓间已见多少白发,一把年纪的人了却仍然不辞劳苦,创建下重阳会后又赶往终南山,去祖师故里创会传教,心中自然多是敬佩,更有依依不舍之情。他们送马钰走出山口,有人忍不住就流下泪来。

邱处机在磻溪独处久了,又是修道时久的人,虽然和师兄感情甚笃,不过却不像平常人那样只是惜别不已,此时看到年轻弟子只顾拭泪,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于是就吩咐吕道安带了那些弟子先回去,独自一人送马钰继续向前走去。

马钰原本已将会中事务交付给了邱处机,此时却仍觉得还有许多话要嘱咐,更何况他也有自知:自己如今已是这把年纪,赛先生当年给自己卦词中的寿数也不过四十八岁,如今已经多活了十年,算来大去之期也应不远,这一去说不定今后就再也不能和师弟见面了!这样一想不由就有了惜别之情,又和邱处机一起向山外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路。

两个人边走边说,眼看就要走出龙门山去,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 “师父,等等我!”

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一个人影正向这边飞快跑来。那人身上是一件深蓝色道袍,头上发髻飘摇,已经跑得有些散乱,跑近了一看,却正是杜大成。他显然一路狂奔,此时跑得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马钰他们面前。

“大成,你不在庵堂好好将养,现在跑来干什么?”杜大成今天仍然在庵堂休息,没有和大家一起在斋堂吃早饭,所以一早上没有见过马钰,更不知道马钰要走的事。此时马钰看他一路跑来样子未免有些狼狈,又担心他身体,不由急问道。

“师父要走?”杜大成这话一问出口,眼里立刻就要流出泪来。

“我要去终南山,准备重建祖庵。”马钰说道, “你留在重阳会中,平时要多听师叔教诲,再不可像以前那样鲁莽任性。”

“我知道。”杜大成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问道: “师父什么时候再回来?”

“那却说不定,”马钰轻轻捻着胡须说道, “建好祖庵之后,我还要招收会众,招收会众之后,总还要讲经说道。这回来的时间嘛,却是说不好了。”

“师父!”杜大成一听当即俯身下拜, “自从我娘带我来到重阳会,多承师父照应!我自小就是跟着师父长大的,师父于我就像父亲一般!可是我蒙师父照顾多年,却始终不曾谢过师父照拂之恩!”

“那本来就是应当的,你又何必特地辛苦跑来?”马钰一看杜大成这副情景,也不由动容,连忙上前扶起他说道:“你尚未痊愈,我只说不惊动你让你好生休息,谁知道你还是跑了来。你的身体此时最是要紧!我知道你本来是为了试验药效才如此冒险,只是以后却再不可像这次这样鲁莽,总要好生爱惜自己!”

“别说我现在身体好了,就是没好也总要来送送师父的!”杜大成说道,他虽然拼命忍住眼泪,声音却终究还是哽咽不已。

邱处机一看,这刚把哭哭啼啼的一群弟子打发回去,又来了这么一个眼中含泪的杜大成,虽然都是真情自然流露,可是都这么一副样子相送,连自己看了都不免心中难过,更何况师兄已是年近六十岁的人了。

想到这里,邱处机不由把手轻轻一挥说道: “大成,我师兄此去原是去做一番大事,你不想想师父这么大的年纪却还有如此雄心壮志,自己更应该勤加努力才是,怎么反倒是这样一副悲切的样子,岂不让人为你惭愧!你现在正值少年,应该多学学师父的敢想、敢作、敢为,怎么只是如此感伤,这又哪里是平时你自夸的铮铮铁汉的模样?”

“师叔,我……”杜大成垂下头去,嗫嚅道: “师父这一走,我实在是心中难过。”

“昨天你还笑宜迟婆婆妈妈的,今天你自己却又如此?”邱处机笑道, “大丈夫生在世间,自然要有所作为!你只顾感伤,却又有什么用处?”

“是。”杜大成听了不由将脊背直直地一挺,正色说道。

“大成,以后要多听师叔教导。”马钰看杜大成在邱处机面前恭顺得很,不由就又嘱咐了两句。

此时,他们来到了龙门山出山的大路口,马钰对邱处机和杜大成说道: “师弟,大成,你们请回吧!来日方长,你我终有再见之日。”

“师父此去要多保重身体!”杜大成说道,又看向李大乘和李子和二人: “二位师兄多加保重。”李大乘、李子和也纷纷走上前来,向邱处机和杜大成拱手告别。

“师兄一路保重!大乘、子和,此去要多多照顾师父!”邱处机对马钰拱手道别,又对李大乘和李子和叮嘱一番。一路之上他一直觉得一干弟子太过感伤,此时真到告别之时自己心中也免不了一阵难过,只是却不敢尽情表露出来,只是遥望着马钰带着李大乘和李子和向山外一路走去,一直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大山之后,这才和杜大成转身默默地向回走去。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大成仍然沉浸在送别的感伤之中,刚才极力忍住的眼泪此时已经悄悄地流了下来,怕师叔看到,他扭过脸去偷偷地用衣袖擦了好几次。平时和师父朝夕相处,他从来也不觉得怎样,师父一走,倒好像让他的心里空出好大一块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师父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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