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惨死在家中,我却被指认成凶手关进监狱。
遭受三年折磨凌辱,我被划花了脸,打瘸了一条腿。
因证据不足被放出来后,我本想跳河自尽。
爸爸的忘年交沈思诚却将我救下,
承诺为我找到杀害爸妈的凶手,洗刷我的冤屈。
他大我一轮,婚后却将我宠上了天。
就连沈思诚说自己患有无精症不能生子,
我也委曲求全地同意他领养了一个孩子。
婚后第四年,我却看见他搂着家里的寡妇小保姆亲昵缠绵。
“晚晴,你受委屈了,我会尽快解决掉苏荷,我的老婆只能是你。”
我用心栽培的养子,也甜甜地和保姆撒娇。
“妈妈,我每次管苏荷那个丑女人叫妈都想吐,明明我就是爸的亲儿子,还要装作养子。”
1
我几乎拿不稳为老公熬煮的花茶,
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听着沈思诚和小保姆在书房互诉衷肠。
“晚晴,你等等,我会在今晚让苏荷心甘情愿交出她爸妈留下的财产。”
“当年我只是想要一个项目的核心技术,他们却死都不肯交出来,那就怨不得我了。”
“只要拥有她的资产,我就能顺利当上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有话语权后就没人敢反对你和儿子进门了。”
江晚晴雪白的长腿缠在沈思诚腰间,他埋首在柔软的丰腴里。
“诚哥,你为了我和儿子和一个恶心的杀人犯逢场做戏四年,你辛苦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耳边响起剧烈的嗡鸣声。
屋内的喘息声愈发甜腻,
我踉跄地跑回厨房。
深爱我的老公竟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
我视作亲生儿子疼爱的养子,是老公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出来拿水的儿子见我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眼中闪过一抹嫌弃,随即满脸紧张地扶住我,
“妈妈身体不舒服吗,我去叫家庭医生。”
听到响动的沈思诚也焦急地跑来,
他搂住我的肩膀,心疼地亲了亲我的侧脸。
“苏苏怎么了,别怕,我在这呢。”
明明老公和养子都在关心我,
可我的心逐渐坠入冰冷的寒潭,刺骨得快要窒息。
我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
被所有人称为宠妻狂魔的老公,竟一直带着深情的假面。
难怪爸爸在世的时候,每次沈思诚来家里,都不曾多看我一眼。
他突然对我表白时,我也心生疑窦。
可在他的深情中,我一步步沦陷。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为江晚晴母子回沈家铺路,甚至付出了我爸妈的性命!
我乖巧懂事的养子,也在心里期盼我赶紧滚出沈家,给他亲生母亲让位。
我眼中的幸福家庭,像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将我割得遍体鳞伤。
见我沉默不语,沈思诚贴心地将我抱回卧室。
“苏苏,你有不开心的就告诉老公,我会替你解决一切烦恼。”
对上他认真的眼眸,我轻声道:
“思诚,我只是又想起了爸妈的惨案,你什么时候能帮他们抓到真凶。”
他愣了一下,温柔地摸了摸我冰冷的脸颊。
“苏苏听话,别乱想了,我会努力调查洗刷你的冤屈。”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若不是我刚刚已经知晓真相,恐怕又会沉浸在他的深情中。
我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问道:“过了这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沈思诚眸中闪过一丝心虚,有些不耐道:
“苏苏,你怎么总纠结这件事不放?你坐牢毁容,我依旧真心待你,难道还不能让你放下过去吗。”
见我有些怔愣,他又放柔声音,“苏苏,我只是太担心你的身体了。”
房门被推开,养子拿着一朵沾着露水的玫瑰花走进。
“妈妈别难过了,我挑了朵最漂亮的花摘给你。”
我心中泛起苦意。
若他真的关心我,又怎会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呢?
看着眼前虚伪的父子俩,我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一会儿。”
听到房门被关上,我才缩在被子中号啕大哭。
这个家不属于我,我也不该再留下了。
2
午饭是沈思诚亲手做的。
他和儿子在厨房忙来忙去,说要做菜哄我开心。
江晚晴却扭着腰靠近,“姐姐尝尝我炖的燕窝。”
我看着她锁骨旁的吻痕,不免有些晃神。
婚后不久,沈思诚就把她领回家中做保姆。
她红着眼说自己是个寡妇,若是我嫌弃就回老家嫁给父母安排的家暴男。
我当时见她可怜,便把她留下,与她姐妹相称。
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愚不可及。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瓷碗。
滚烫的汤水却泼在我的瘸腿上,无数钢针在骨髓里搅动般剧痛。
她却尖叫一声向后倒去。
沈思诚冲进来时,我正狼狈地擦拭着腿上黏稠的燕窝。
“我只是想给姐姐补补身子……”江晚晴蜷缩在他怀里抽泣着。
下一秒,我被一巴掌掀翻在地,摔在满地瓷片中。
沈思诚的手还停在半空,声音却温柔似水:“苏苏,给晚晴道歉。”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拿别人撒气!”
儿子跑上前,小小的身子挡在我面前。
“爸爸,妈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若是往常,我一定会感动得几乎落泪。
可如今,我却只觉得眼前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让人作呕。
沈思诚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好了苏苏,别闹了,晚晴也是关心你。”
“你把这收拾好,我去送小辞去上钢琴课,晚上回来接你参加慈善晚会。”
说罢,他抱着毫发无伤的江晚晴去上药。
儿子无奈地和我道别,转身时我却分明看到他眼中满是嘲讽。
我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沈思诚开车拉着江晚晴母子离开。
只觉得这一幕刺眼又可笑。
结婚四年,
小辞学校举办家庭野餐,
沈思诚说怕其他家长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选择把江晚晴带去。
他公司年会,以我瘸腿不能跳开场舞为由,让江晚晴参加。
可他们父子每次回家后,总会用愧疚的目光看着我。
沈思诚会送上珠宝首饰,“苏苏,等你不怕出门见人,我就带你出去。”
儿子也会扑进我怀里,亲亲我受伤的左脸,
“妈妈,以后小辞留在家陪你。”
现在想来,他们倒是经常像一家三口一样出门,而我则孤独地留在家中。
恐怕他们还会在心里嘲笑我的愚蠢和好骗。
这次的慈善晚会主办方是爸爸曾经的好友。
再三叮嘱沈思诚带我参加,恐怕众人看到的女伴又会是江晚晴。
我走进沈思诚的书房,他的电脑屏幕还亮着。
试探着输入江晚晴的生日,电脑没有一丝停顿地打开。
微信还没退出,置顶的人只有备注为老婆的江晚晴。
他们几乎每天都有无数句话聊。
从儿子地学习到对我的厌恶。
江晚晴来家里后,空有保姆的名头,却过得比我还像贵妇人。
逛街做美容,和其他太太们喝咖啡聚会。
怪不得家里的佣人对她唯命是从,
她平日里做的家务只有榨果汁、煲汤这种不费时费力的。
原来一切都是沈思诚的默许。
大事小事都会和沈思诚分享,他出国开会也会及时回复。
而我想他时,发一句你在做什么。
只会得到他不耐的回复:“苏苏,我工作很忙,回聊。”
我点开沈思诚云盘同步的隐私聊天内容。
入眼便是触目惊心的视频。
爸妈被几个绑匪反复折磨凌虐,逼问家中资产和项目核心的机密。
甚至最新的对话就在今早。
他找当年杀害我父母的绑匪绑架我,逼我交出遗产。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再看下去。
既然沈思诚对我的爱是用无数谎言编织而成的陷阱。
那我也该让他尝一下被欺骗的滋味。
我颤抖着手拿出妈妈留下的旧手机,按下了从未拨打过的电话。
“我想在今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3
沈思诚回家接我参加晚宴时,
江晚晴也打扮精致地坐在副驾驶上。
她摇下车窗,看着我娇滴滴道:“姐姐,先生说带我去见见世面,你不会介意吧。”
我看着她颈间的翡翠项链,那是本该给沈氏主母的传家宝。
但沈思诚说项链贵重,先放在他那保存。
如今却戴在了一个保姆身上。
可笑。
我在他眼里究竟多蠢,连这都不会怀疑。
主办方林叔叔如今是房地产的领头人。
他见我来了,满脸欣喜地拉住我的手。
“小荷,好久不见,林叔叔这些年时常想起你爸爸。”
“当年的事肯定是个误会,你爸妈多爱你,我是知道的。”
“如今已经过去七年,你也该往前看了。”
他拉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沈思诚在外总是说自己爱你爱到骨子里,可每次参加宴会带的都是那个小狐狸精。”
我看了一眼穿着高定礼服的江晚晴,摇了摇头道:
“林叔叔,我不在乎了。”
林叔叔有意为我出头,可我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我缩在角落,看着沈思诚与人谈笑风生。
下一秒却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人拽住我的头发往蛋糕里按。
奶油堵住鼻腔,我挣扎时摸到对方腕间的沉香手串。
那是沈思诚去年拍卖会上为江晚晴拍下的藏品。
而当时我收到的,是拍卖行送的赠品胸针。
灯光大亮,我满脸奶油坐在翻倒的蛋糕架旁。
周围议论声响起。
“那个瘸腿的毁容脸是谁?”
“沈总的太太,怪不得以前没见过,带出来真是丢人。”
“听说她当年为了财产害死了自己爸妈,当真面丑心狠!”
“还是江小姐和沈总般配……”
江晚晴惊慌地用手帕给我擦脸:“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帕上却满是恶臭的黏液,我的脸因羞恼而涨红。
她却压低声音轻笑:“苏荷,你这样子真像一条丧家犬。”
她知晓沈思诚今晚要对我下手,现在竟连装都不肯装了。
有看热闹的宾客打开手机拍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江晚睛指甲狠狠掐进我满是伤疤的左脸:
“思诚昨晚在我床上时,说你像块发臭的腐肉。”
“小辞也每天念叨,说和你住在一栋房子里都想吐。”
“你爸妈若是能看到你这副惨状,恐怕也会觉得你是个笑话!”
“今晚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呢,苏荷,你真可怜。”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想将她推开。
可下一秒,我就被用力踹倒,额头狠狠撞在了桌角上。
涌出的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
沈思诚原本温和的脸变得格外可怖。
他小心地搂住江晚晴的细腰,冷冷地看着我。
“苏荷,是我平时对你太过放纵了,这种场合你也闹个没完。”
看着我的惨状,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江晚晴却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红了眼。
“沈先生,我只是告诉太太一会我要陪你跳舞,希望她别生气……”
闻言,沈思诚的脸瞬间阴沉,不悦道:
“你自己腿瘸就嫉妒晚晴,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他毫不留情地斥责,仿佛将我的自尊践踏在脚底。
我对上江晚晴躲在他怀中的得意眼神,
心一点点冷却直至坠入深渊。
4
晚宴结束,江晚晴被司机送回家。
沈思诚却说我今晚没吃什么,带我去吃海鲜粥。
他并未沿着灯火通明的宽阔路段行驶。
而是驱车沿着偏僻的小道走。
见我并未显露疑惑,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苏苏,我刚刚太过严厉,可也是为了你好。”
“你爸妈在天有灵,知道你变得如此嚣张跋扈,也会失望的。”
他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看着倒是让人感动至极。
可若不是他害死了我爸妈,如今我也不会毁容瘸腿。
我还是被爸妈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我垂下睫毛,掩住眸中的自嘲。
如今他看似关怀地要带我去吃夜宵,
不过是想将我彻底推下地狱,夺走爸妈留给我的遗产!
行驶到一半,沈思诚皱了皱眉。
“苏苏,车胎好像被扎爆了,我下去看看。”
他打开车门时,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可只犹豫了几秒钟,他就招呼着我下车。
“老婆,帮我打着点手电,我看看车胎。”
看着他和往日一样温柔的眸子,
我心中却满是酸胀。
“思诚,我们在车上等着司机来接好不好?”
他却薄唇紧抿,柔声道:“苏苏乖,我可舍不得你饿肚子等着。”
我刚被他拽下车,树林里便冲出几个彪形大汉。
他们一棍砸晕了沈思诚,狞笑着走向我。
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我竟只觉得好笑。
我被绑到郊外的废弃工厂。
铁钩穿过我的肩胛骨,我的身子因疼痛而不住地颤抖。
为首的光头男子捏住我的下巴,嗤笑道:
“和你爸妈一样倔脾气,我要你心甘情愿签下股权转让书。”
“别像你爸,手握着项目机密,却选择死在我们手里。”
我吐出一口血沫,被铁链吊起的手腕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我不会签的。”
男子冷笑一声,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拍打着我的脸。
“别自讨苦吃,雇主说可以留你一命。”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绑匪接起后按下了外扩。
沈思诚焦急的声音响起:
“你们把我老婆带去哪了?我有钱,只要你们肯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绑匪嗤笑一声,“我们只要你老婆手里的股份,和你无关!”
沈思诚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
“老婆,爸妈留下的股份而已,他们要就给了吧,以后老公养你。”
“你千万别犯倔,我只要你活下来!”
他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慢慢闭上眼,心下只有一片凄凉。
盐水被泼在我裸露的伤口上渗入骨缝,我死死咬牙,始终不肯开口。
男子无奈地走到一旁拨通电话。
“老板,这疯女人骨头硬得很,不肯签字。”
半晌,对面才传来模糊的声音。
“软的不吃就来硬的,每断一根骨头,就往她喉咙灌一次辣椒水。”
“也别太狠,她身子弱,别下死手。”
江晚晴娇媚的声音响起,“思诚,来看烟花了,小辞叫你半天了。”
沈思诚,不用面对我装深情时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我被折磨凌辱时,他在陪江晚晴母子看烟花。
恐怕我的惨叫声,是他们最悦耳的伴奏。
绑匪拎起一旁的铁棍向我逼近,肋骨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痛得浑身痉挛,冷汗直流。
工厂大门突然被踹开,一队雇佣兵冲进来将绑匪制服。
为首的络腮胡将绑匪头目的手机递给我。
我用他的手机打下一行字,连同邮件一起发给了和他联络的秘书。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我被络腮胡抱上直升飞机时,
秘书面色惨白地跑向沈思诚,
“太太被那些人带走了,她签字了!”
沈思诚勾起嘴角,满意道:“只要她签字,以后我也不会亏待她。”
“就算晚晴和小辞正式被认回沈家,我也会养着苏荷的。”
可点开后,他的脸色却变得铁青。
【这女人玩起来不错,我们带走了。】
随这句话一起发来的,还有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我的确签字了,可签的却不是股份转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