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行走在大街上,即便是最普通的街道,目之所及也是干净清爽的,可很多年前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些曾经不堪的“风景”已经消失,也许后来的人都不记得了,可它确实存在过很长时间,甚至成为司空见惯的现象。
只要你一打开家门,楼道的墙上,甚至门上都贴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楼里的大多是跟生活相关的,开锁的、通下水道的、清洗油烟机的、保洁的、装修的,生活能接触到的,都会有小广告贴在楼道里。简单的就是贴一张不干胶,粗暴的就是在墙上直接喷涂。
出门之后,街面上能贴的地方几乎没有幸免的,院子的墙上、电线杆上、车站牌上,甚至还有贴在地面上的,最多的是办证的,还有就是根治各种疑难杂症的,只要是医院治不好的,小广告上都能包治好。那些广告的内容,看起来比广告都脏,很多根本不该出现在大庭广众的名称,小广告上都有。
要是到了培训机构附近,墙面上还有各种考证的广告,考会计证的,自学考生的,专升本的,还有考研辅导的,不一而足。
除了这些小广告,还有就是临街的一些发廊。看里面服务人员的穿着打扮,以及透过玻璃窗看到的陈设,那里好像跟正常的理发关联不大。屋里有时候开着粉红色的灯,生意零落的时候,有服务员在门口搔首弄姿,见到单个男人从门口走过,她们会主动搭讪,甚至还有伸手去拉的。很多人也许有了预判,看见快到这些店门口,都得躲远远的,假如真的被人拉了,那是多尴尬的事呢。
街边时不时就有各种乞讨的人,有老人带着孩子乞讨的,孩子要么是有病或者就是残疾,有四肢不全的成年人成天趴在街边的地上,或者是天桥的桥墩或桥上,面前放一只空的容器,有好心的人会往里投入一些零钱。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给他们,不是说心不够善,而是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照顾不过来。从他们面前走过没有施舍,总感觉自己欠了他们,还有个别不要脸的,你不给他,还会遭到他们的辱骂。
这些趴在地上的还好过那些在街面上溜达的孩子,他们看见来人,有些是牵着行人的衣服,你不给他不撒手,最讨厌的是,他们抱住你的腿,趴在你身边,你不给钱他们不走,这样的孩子,你打不敢打,骂不敢骂,因为附近就有负责照看他们的大人,你一打,就有别的事来了。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少数民族的孩子,他们有些直接拿手在行人兜里去掏,会拿刀片割破衣服或袋子去偷。得手后就逃跑,很多人一把抓住他们的衣领,据说衣领里藏有刀片。
街面上还有一类人,他们逢人经过就喊着“发票、发票”,那年月,很多出差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找着他们需要的发票,由是,就有这么一群人专门兜售着发票的生意,那些发票可能大多数是假的,也许有真的发票,估计不会太便宜,因为,这些真发票可能都带着税点。为了害怕被打击,她们大多数都是抱着孩子的父女,或者是行动不便的老人,他们知道,即便有人把他们抓起来,他们也不会被怎么样,毕竟,这样的事只要不是事实发生的,抓起来责任也不会太大。
还有一类人,她们挺着大肚子在路边,见到单个男人,就会小声问一句“黄盘要吗?”据说,她们一般随身都不带盘,只带着光盘的封面,即便被抓到,因为没有证据,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路边最多的还是卖游戏和电影盘的,他们站在路边,如果你需要就跟着他走,穿过几个曲里拐弯的胡同,就到了楼群中间的低矮出租屋里,那里真的是别有洞天,一间平房里拥了一堆卖光盘的人,一个房间里至少有三位卖家,他们将所有的光盘放在一张桌子上,来人随便挑,挑好了报张数付钱。他们信誉非常好,假如不满意,第二天可以过来换,即便不是他家买的,他也懒得跟你去辨别。
这些卖盘的支撑了当时中关村一代那些平房人家的出租事业,一间房子里三个租摊位的,一间房日租金就是300块,假如有三间房,一个月的租金就是一万,那年头,万元户还是比较吃香的,一个工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几百块。
卖盘的赚得也多,一张光盘的进价只有几毛钱,加个包装盒,就卖20块一张,绝对是暴利。现在很多电脑界的老板,当年可能就是卖盗版光盘积累第一桶金的。
街面上或者公交车上还有一种特殊职业的人,他们将手指塞进路人的口袋里,他们成团成伙,成帮成派,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公安部门还专门成立了公交反扒小组,专门替老百姓排忧解难。
现在想想都不可思议,可那时候都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每天只要一出门,都会看到这些街面上的“风景”,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