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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5岁,弟媳妇怀孕,我给8千应急,帮弟弟找工作,妈妈很高兴

我蹲在菜市场角落剥毛豆时,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得像揣了只蛐蛐。拇指在沾着水珠的屏幕上划拉半天,才接通弟弟带着哭腔的电话:"姐

我蹲在菜市场角落剥毛豆时,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得像揣了只蛐蛐。拇指在沾着水珠的屏幕上划拉半天,才接通弟弟带着哭腔的电话:"姐,小慧见红了,医生说要保胎……"豆荚壳在我指缝里裂开,嫩生生的豆子滚进污水沟。

这是我来城里的第八个年头。当年坐着绿皮火车嫁过来时,妈把家里唯一值钱的银镯子套我手腕上,说:"秀芬,你在城里站稳脚跟,就是给老王家改门风。"此刻我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需要多少?"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在市场嘈杂里。弟弟在那头支吾:"先拿八千吧,医生让住院观察。"我望着摊位上蔫头耷脑的青菜,丈夫老陈今早出门前还念叨着要交下季度房租。

晚上回家,老陈正就着花生米喝二锅头。我把存折往饭桌上一拍,他夹花生的筷子顿在半空,酒盅在玻璃上磕出清脆的响。"弟媳妇怀孕见红,我转了八千。"我说着去盛饭,米汤溅到手背,烫得生疼。

老陈没吭声,直到我端着碗坐下,他才把酒盅重重一放:"上个月你妈过生日转三千,上上个月你弟考驾照转五千,现在又八千?"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咱家是开银行还是印钞厂?"

我往嘴里扒拉米饭,咸菜梗子嚼在嘴里像木头渣子。结婚时说好的,我管钱,他不管我接济娘家。这话现在听着,像菜市场门口卖的塑料布,看着结实,经不起几场雨。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家政公司。领班王姐看我黑眼圈挂着能养鱼,甩过来件橙色马甲:"新来的雇主点名要熟手,你算赶巧了。"我套上马甲时,后颈的布料磨得生疼,想起结婚那年妈给我缝的绸布嫁衣。

中午给雇主家擦玻璃,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麻。是妈发来的语音,六十秒的方框排着队,我点开最上面那条,她的大嗓门差点震碎玻璃:"芬,你弟媳妇稳住了,医生说多亏送医及时!你弟的工作……"

我手一抖,抹布"啪"地糊在雇主家的波斯猫脸上。穿真丝睡裙的女主人尖叫着冲过来,我边道歉边退到阳台,回语音时声音都在抖:"妈,工作的事得慢慢来。"

"慢啥慢!女婿的表哥在物流公司当经理,你弟去开叉车正合适!"妈的声音像炒豆子,"你跟女婿说声,让他托托关系……"

我望着楼下蚂蚁似的车流,想起老陈昨天摔筷子时溅出的酒星子,在瓷砖地上洇成一个个小月亮。晚上回家,老陈正对着电脑算账,我端着洗脚水进去,他头也不抬:"又给你妈回电话了?"

"就说了两句。"我把水温兑到正好,老陈把笔记本"啪"地合上:"王秀芬,咱这日子要不要过了?"他眼睛通红,像是要把屏幕上的数字都瞪出火来。

我蹲下去给他脱袜子,指尖触到他脚踝凸起的骨头。这双脚陪我走街串巷送过外卖,在寒冬腊月里等过雇主家孩子放学。此刻它僵着,像块不肯融化的冰。

三天后,我带着弟弟去物流公司。他穿着我新买的牛仔外套,袖口短了一截,露出手腕上我给他买的电子表。经理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我额头直冒汗,老陈托的关系靠不靠谱,全看今天了。

"叉车证?"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弟弟抓住我胳膊,指甲掐进肉里:"姐,我……我忘带了。"我浑身的血"唰"地冲到头顶,看见经理嘴角的笑意像把生锈的刀。

回家路上弟弟耷拉着脑袋,我数落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路过菜市场时,他说:"姐,我想吃糖炒栗子。"我摸遍全身只找出十五块钱,全塞给他时,看见他转身跑向游戏厅的霓虹灯。

那天晚上老陈没回家。我蜷在出租屋的弹簧床上,听着隔壁夫妻吵架摔碗,想起结婚那年,他骑着二手摩托带我去看江景,江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鼓的,像只笨拙的鸽子。

我终于明白,有些亲情像漏水的竹篮,装得越满,流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