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丈夫日渐消瘦,妻子却红光满面,晚上妻子说:把药喝了

体育小子啊 2025-05-02 12:36:46

"张爷们儿,您这眼窝子都凹成俩枣核儿了!"药铺学徒小栓子蹲在台阶上,冲着路过的裁缝张德福嚷嚷。秋风卷着槐树叶子打旋儿,张德福裹紧褪了色的靛蓝长衫,咳嗽两声:"昨儿赶制王督军家姨太太的旗袍,熬了半宿。"

胡同口炸油饼的刘婶子支着耳朵听墙角,油锅里的热油"滋滋"冒泡:"要我说啊,张家媳妇儿才是真熬得住。您瞅瞅人家那脸蛋儿,跟剥了壳的荔枝似的,哪像咱这黄脸婆子。"这话像根绣花针,轻轻扎在众人心里。

张德福家那三间灰砖房,自打娶了城南戏班的花旦白素娥,就成了街坊四邻的景儿。白日里素娥总爱倚着门框嗑瓜子,猩红的丹寇衬得手腕子赛雪,晚上却把门帘儿捂得严实。有回二狗子翻墙头想偷看,愣是被一盆洗脚水浇得透心凉。

"德福哥,这方子您再瞅瞅。"小栓子把药包往前推了推,当归黄芪在黄纸上堆成小山。张德福掏铜板的手直哆嗦,腕子细得跟麻秆似的。药铺掌柜的从老花镜上沿瞥他:"最近可觉着腰眼发凉?夜里盗汗不?"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众人回头,只见白素娥拎着描金食盒袅袅婷婷走来,朱唇轻启:"当家的,该喝药了。"她今儿穿了件月白缎子袄,襟口别着朵新鲜茉莉,香风直往人鼻子里钻。

张德福脸色突变,铜板"当啷"掉进药罐子。小栓子眼尖,瞧见他后脖颈子泛着青紫,像被谁掐过似的。白素娥笑吟吟打开食盒,乌木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汁,浮着层诡异的油花儿。

"掌柜的,劳您再给配两钱犀角。"她掏出个绣并蒂莲的荷包,金丝穗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掌柜的眯起老眼:"犀角金贵,这年头军爷们收得紧……"话没说完,白素娥已把三块银元拍在柜上,叮叮当当的响。

当晚月黑风高,张德福盯着那碗药直吞口水。白素娥坐在雕花床沿,指甲盖儿泛着珍珠光:"当家的,趁热喝了吧。"她说话时,床头那盏走马灯突然转得飞快,映得墙上人影幢幢。

"今儿……今儿在铺子里,掌柜的说这药里该有党参。"张德福捏着碗沿的手背青筋暴起。白素娥拿帕子掩嘴轻笑:"您这记性,昨儿不是才换了方子?"她起身时,裙裾扫过床头的青花瓷瓶,里头插的并蒂莲突然齐根折断。

张德福一闭眼,仰头灌下药汁。苦涩中带着股铁锈味,喉头火烧火燎的。白素娥接过空碗,指尖划过他下巴:"这才乖。"她手腕上银镯子"叮"地撞在碗沿,声音清脆得瘆人。

三更天,小栓子起夜撒尿,见张家后窗透着幽幽绿光。他扒着墙头张望,正巧一阵风掀开窗纸。屋里白素娥背对着窗,正往铜镜前梳头,乌发垂地竟拖到脚踝。张德福直挺挺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活像具被抽了筋的皮影。

"官人,您说这药要喝到几时?"白素娥忽然开口,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小栓子浑身一激灵,只见铜镜里映出半张脸,毛茸茸的耳朵从云鬓间支棱出来。她突然扭头冲窗外咧嘴,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白素娥正巧买菜回来,竹篮里露出半截血淋淋的鸡脖子。道士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女施主这鸡,可是用来吊汤的?"她脸色刷白,篮子"咣当"砸在地上,几只活蹦乱跳的蛤蟆从菜叶底下窜出来。

当夜子时,道士在胡同口摆开法坛。桃木剑挑着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东北角阴风大作,吹得供桌上的香炉"当啷"倒地。小栓子躲在槐树后头,瞧见白素娥披头散发飘在半空,身后拖着条毛茸茸的尾巴。

"妖孽!"道士剑尖一抖,符咒无火自燃。白素娥尖笑着化作青烟,却听张家屋里传来"哐啷"巨响。众人冲进去,只见张德福瘫在地上,床头暗格敞开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九十八个药罐子,每个罐底都凝着层暗红血痂。

道士的桃木剑在空中划出金芒,白素娥的尖笑声撞在四梁八柱上簌簌落灰。张德福蜷在墙角,看那道士从褡裢里掏出个紫葫芦,葫芦嘴刚拔开,满屋腥风倒卷,竟是九十九条血丝缠着葫芦口打转。

"九子母蛊!"道士脸色煞白,"你这妖孽好生歹毒,竟拿活人精血养蛊!"白素娥长发如蛇狂舞,指甲暴长三寸,屋梁上吊着的铜铃"哗啦啦"响成一片。小栓子躲在门后,瞧见她脚后跟不着地,鞋尖还粘着片槐树叶——那可是城隍庙后山的阴槐!

张德福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新婚夜素娥用凤仙花汁染指甲,染得满床单都是小红点。当时还当是女儿家娇气,如今看来……他胃里翻江倒海,扶着痰盂吐得昏天黑地,竟呕出几粒带血的米粒大小的东西,在青砖地上乱蹦。

"官人好狠的心呐。"白素娥突然软了身子,倚着八仙桌抹眼泪,"奴家伺候您三个月,倒不如个野道士亲近?"她说话时,窗棂上的黄符无火自燃,道士的铜铃"当啷"坠地,裂成两半。

道士急咬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桃木剑上:"妖孽休要逞凶!"剑尖挑着符咒直刺白素娥心口,却见她不躲不闪,反倒迎着剑锋扑上来。剑身刺入皮肉竟无半点阻滞,倒像扎进了团棉花,白素娥的身子"噗"地瘪下去,化作张画着美人图的黄表纸飘飘落地。

"替身术!"道士跺脚,"贫道竟着了这精的道!"话音未落,屋梁上传来银铃般的笑,十几个白素娥从房梁、柜底、炕洞钻出来,个个穿红挂绿,手里捧着青花碗:"官人,该喝药了。"

张德福两眼发直,伸手要接离他最近的那碗。道士甩出五帝钱打在他手背上:"清醒点!这是摄魂蛊!"张德福疼得一哆嗦,再看那些药碗,哪是黑漆漆的药汁?分明是蛆虫混着腐肉在翻花!

"晚了。"白素娥的真身不知何时立在供桌前,手里把玩着张德福的命牌,"九十九天,今夜子时正,正好凑足百日之数。"她忽然凑近道士,香风直往人鼻子里钻,"道长可知,为何非要是百日?"

道士瞳孔骤缩,从怀里掏出罗盘,指针疯转如陀螺。白素娥笑得前仰后合:"因为百日精血,能炼成还魂丹啊。"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碗口大的疤,疤上生着九只眼睛,齐刷刷盯着道士:"您猜,这身子原主是谁?"

窗外炸雷滚滚,瓢泼大雨兜头浇下。小栓子突然指着房梁尖叫,但见十九条尾巴从梁上垂下来,每条尾巴尖都拴着个人形布偶,布偶心口插着银针,正是按着张德福的生辰八字扎的。

"九尾续命,百日还魂。"道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竟是拿活人当祭!"白素娥抚着尾巴轻笑:"道长可听过《酉阳杂俎》里的故事?当年武后养面首,不也是……"

话未说完,张德福突然暴起,抄起剪子扎向白素娥心口。白素娥不躲不闪,任由剪子扎进那九只眼睛中间,却听"咔嚓"一声,剪子竟断成两截。她捏着张德福的下巴笑:"官人好狠的心,这身子可是您亲手缝的嫁衣呢。"

张德福如遭雷击,盯着她心口的疤——那分明是针脚细密的盘金绣!新婚夜他醉得厉害,恍惚记得素娥说心口疼,让他给绣朵莲花压痛……

"现在明白啦?"白素娥舔着指尖的血,"你每喝一口药,就有个人被挖心掏肝。那些个半夜翻墙的登徒子,可都成了我的药引子。"她忽然拽住道士的拂尘,"包括昨儿个在城隍庙,偷看我洗澡的小道士。"

道士老脸通红,拂尘上的马尾"噼里啪啦"炸出火星。白素娥却已飘到门口,雨夜里传来她娇滴滴的声音:"子时三刻,城隍庙见。道长若带得来《黄帝阴符经》残卷,或许能换他一条命。"

雨声中混着张德福的哭嚎,道士看着满地打滚的布偶,忽然抄起供桌上的烛台,将黄表纸烧成的灰烬混着朱砂,在张德福额头画了道符:"走!去城隍庙!"

子时的城隍庙像头蛰伏的兽,雨水顺着残破的瓦当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汇成血河。道士攥着本蓝布封皮的旧书,书页间夹着片龟甲。张德福被他用红绳捆在功德箱上,嘴里塞着符咒。

"妖孽!《阴符经》在此,还不现身!"道士将书抛向半空,龟甲"咔嚓"裂开,窜出九道金光。白素娥从城隍爷塑像后转出,这回却是本相——只三尾红狐,右前爪缠着白布条。

"原来你还没修成九尾。"道士冷笑,"难怪要借百日精血。"红狐呲牙,身后忽然亮起无数绿莹莹的眼睛,竟是百十只围住庙门。

张德福突然剧烈挣扎,红绳勒进肉里渗出血珠。他盯着红狐前爪的白布——那分明是去年腊月,他给素娥包扎绣花针扎伤时用的帕子!

"素娥!"他突然喊出这个名字,满庙的都愣住了。红狐的尾巴"啪"地扫过供桌,香炉"当啷"翻倒,露出底下压着的牌位——爱妻白氏素娥之位。

道士倒吸冷气,张德福却泪流满面。他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去年上元节,素娥为给他挡惊马,被马车碾断了右爪。他亲手缝的义肢,用的正是城隍庙求来的平安符……

"你……你真是素娥?"他哽咽着看向红狐,"可你为何要害我?"红狐忽然人立而起,月光下现出半截人身,心口盘金绣的莲花泛着幽光:"官人可记得,新婚夜你说过什么?"

张德福如遭雷击——那夜他醉得厉害,对着红烛发誓:"若得素娥为妻,愿折寿十载!"此刻想来,素娥被马车碾断腿那日,可不正是他们成亲百日?

"傻官人。"红狐的泪珠落在莲花上,花瓣突然片片凋落,"我本是城隍庙后山修炼的狐仙,那日为救你现了原形,遭天雷劈去六尾。"她指着满庙,"这些孩子,都是被雷劫波及的孤魂野鬼。"

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当啷"坠地。红狐接着道:"我本该魂飞魄散,却因你一句誓言,被天道锁在这具残躯里。百日精血,不过是想借《阴符经》渡你入道,续我残命。"

张德福看着心口渗血的莲花,突然明白过来——那哪是盘金绣?分明是用他精血绣的续命符!他每喝一口药,素娥就多受一分雷劫之苦。

"妖言惑众!"道士突然捡起桃木剑,"《阴符经》乃道家至宝,岂能交于妖邪!"红狐轻笑:"道长可知,这经书最后一页写着什么?"她忽然念起咒文,经书无风自动,露出泛黄的纸页——竟是张德福的生辰八字!

雨更急了,城隍爷的金身突然流下血泪。张德福突然挣断红绳,扑向供桌上的牌位:"素娥!是我对不住你!"他抓起供桌上的剪子,对着心口就要扎下去。

"不可!"道士和红狐同时惊呼。却见剪子扎在莲花纹样上,整朵莲花突然绽开,露出藏在其中的《阴符经》残页。残页遇风即燃,化作金蝶绕着张德福打转。

红狐突然惨叫,身上燃起金色火焰。张德福扑过去要救,却被道士拉住:"这是天道轮回,她盗用你百年寿数,如今……"

"我愿意!"张德福挣开道士,"若没有素娥,我早被马车碾死了!"他冲进火海,将红狐紧紧抱在怀里。火焰"噼啪"作响,却灼不伤他分毫。

金蝶突然聚成个"善"字,钻进两人眉心。红狐的尾巴一条条脱落,最后只剩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张德福的头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皱纹爬满脸庞。

"值得吗?"红狐舔着他手上的血痕。张德福摸着她重新长出的右爪笑:"当年你为我断爪,今日我为你白头,值了。"

张德福再没娶亲,每天在老槐树下支起绣棚。有小孩问他在绣什么,他总笑而不答。直到他寿终正寝那天,人们才发现他绣的是幅百子图——九十九个娃娃围着只红狐,每个娃娃心口都绣着朵莲花。

出殡那日,送葬队伍经过城隍庙,忽闻庙内传来银铃般的笑。众人冲进去看,却见供桌上摆着两碗药,一碗漆黑如墨,一碗金黄透亮。药碗底下压着张字条,墨迹未干:

"百日精血换百年,不如一碗孟婆汤。善恶到头终有报,莲花开处即故乡。"

这则故事看似写狐妖报恩,实则借志怪之壳探人性之深。白素娥以妖身行善举,张德福用寿数偿恩情,恰似《聊斋》中《王六郎》的今世演绎。当现代人追逐"等价交换"时,故事却用最朴素的民间智慧告诉我们:真情从不是算计,善念亦无需称量。就像老槐树下的并蒂槐花,红白相映方成风景,善恶相生才是人间。那些在命运漩涡中依然选择以命换命的凡人,恰如暗夜烛火,虽微弱却能照亮天道轮回中最幽微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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