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给村主任10万救命钱,他还不起跳井自杀,井底发现一个铁盒子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4-19 00:15:01

杏花村的春天总是来得突然。

前一天还飘着绵绵细雨,第二天太阳一出来,村口的杏花就争着开了。村里人说,杏花一开,就是春天彻底来了的信号。以前杏花村真的种满了杏树,现在只剩下村口那几棵,是老支书当年从北京带回来的苗,说是什么”良种”。

我早上起来遛弯儿,路过村主任刘福的家门口,发现门还紧闭着。刘福平时起得挺早,这会儿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开门,有点反常。

我正想着,刘福媳妇杨芳就从村头急匆匆跑过来,脸上的表情不大对劲。

“老高,你看见我们家刘福没有?”

“没看见啊,今天门都没开呢。”

杨芳拨通了刘福的电话,手机铃声从屋里传出来,但没人接。她急得直跺脚,“完了完了,这人昨晚就没回来…”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刘福这几年当村主任,兢兢业业,没听说有什么花花肠子。

“嗯?昨天怎么了?”

杨芳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昨天他跟我说,有人催债,还说…说…如果还不上钱,就、就…”

她没说完,哭起来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别急,先找人吧。”

我给几个村里的老哥们打了电话,三五成群地在村里分头找。杏花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百来户人家分散在山脚下。我和几个人先去了村委会,又去了刘福最常去的小卖部,都没人见过他。

找了大半天,天都黑了,还是没消息。

就在这时,村头传来一声尖叫。

“出事了!刘主任跳井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飞奔过去。村口有口老井,已经废弃多年,平时用砖头半掩着,也没人去那边。

等我赶到,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井口那边几个后生正用绳子往下放。

“看见刘福了吗?”我急切地问。

“嗯,在井底,不知道还有没有气。”一个小伙子回答,声音发颤。

村里人七手八脚地帮忙,终于把刘福从井里拉了上来。他满身泥水,脸色发青,医生赶来简单检查后,说是器官衰竭,已经没了气息。杨芳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福怎么会跳井?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村主任几年,他虽然不是多能干的人,但确实没贪没占,村里人评价都不错。

葬礼办得很简单。刘福家境本来不宽裕,杨芳又要拉扯两个娃,村里人凑了点钱,算是帮忙度过难关。

葬礼第三天,我翻出账本,心里叹了口气。

去年年底,刘福来找我借钱,说是他大舅子在城里做生意,突发脑溢血住进了ICU,急需一大笔医药费。我看他着急的样子,也没多想,就借了10万给他。他拍着胸脯说过完年就还,结果年过完了,他又说再宽限几个月。

我倒不是着急这钱,只是… 算了,人都不在了,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刘福是因为还不起债跳井的。他欠的不只我一个人的钱,据说村里外村一共欠了四五十万。这在农村,可不是小数目。

杨芳两眼红肿,拖着两个小娃娃来找我,说要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慢慢还钱。我看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可怜,就说算了,不用还了。

她死活不肯,非得还,最后我只好说:“那就这样,你有钱了再说,现在照顾好两个娃要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杨芳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苦,村里人看在刘福的面子上,时不时送点菜,或者帮着照看孩子。我也经常过去帮忙。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

这天,村里要整修那口老井,准备重新启用。队长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往井里清淤。我闲着没事,就跟着去看热闹。

“哎呦!这井里有东西!”一个小伙子喊道。

几个人把绳子放下去,拉上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约摸鞋盒大小,沉甸甸的。

我们都很好奇,围在一起看。盒子上了把小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村里的铁匠老李用钳子一掰,锁就断了。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用塑料袋包着的现金,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些照片。

我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是刘福的笔迹。

“这是刘福的…”我喃喃道。

大家更加好奇了,催我读出来。我翻开第一页,开始念:

“20XX年3月15日,大舅子说他有个项目,能翻好几倍。我拿了村里的补助款10万投进去…”

“20XX年5月2日,大舅子说再投30万就能回本。我四处借钱,连高老哥都骗了…”

“20XX年9月18日,大舅子失联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我越读越心惊。原来刘福是被他大舅子骗了,投资了一个所谓的高回报项目,结果钱全都打了水漂。他到处借钱,想东山再起,结果越陷越深。

笔记本最后几页,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喝醉了酒写的:

“我对不起杨芳,对不起两个孩子,对不起全村人。我想过自首,但村里的补助款已经被挪用,我会坐牢,家里就完了…”

“我决定了,今晚跳井。把这些钱留给杨芳和孩子,至少能度过最困难的时候…”

读到这里,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铁盒子里的钱清点了一下,大约有15万。照片都是刘福和家人的合影,还有几张是他和村干部们一起参加培训的照片,笑得那么灿烂。

原来他跳井前,特意把钱藏在井底,想给家人留条活路。

我立刻找到杨芳,把铁盒子和笔记本交给她。她看着笔记本,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我们…”

村里人听说这事后,对刘福的评价有了很大改变。有人说他太傻,有人说他太软弱,但更多的人是惋惜。

“唉,何必呢?大不了一起还钱嘛,又不是天塌了。”李大爷叹息道。他是村里的老支书,见过大风大浪。

“可能他觉得对不住大家吧。”我回答,“尤其是挪用了村里的补助款,那罪名可不小。”

我忽然想起刘福生前最后一次来我家,坐立不安的样子。他问我如果一个人犯了大错,该怎么办。我当时以为他是说别人,就随口答了句”坦白从宽呗”。

如果当时我能多问几句,或许…

钱的事情很快有了着落。村里人一合计,既然有15万现金,就先还了刘福挪用的村补助款,剩下的给杨芳留着养家。我那10万,我坚持不要了。

说来也怪,刘福走后不久,县里实施了一项新政策,对贫困家庭子女上学有额外补助。杨芳的两个孩子都拿到了补助,加上她自己出去打工,日子慢慢有了起色。

村里人都说,刘福在天有灵,保佑着这个家。

三年后的一个清晨,我又路过那口老井。井已经整修好了,井台上刻着”思源”两个字,是村里人集体决定的。据说这两个字是刘福生前喜欢的座右铭:思源思本,不忘初心。

井台旁边,一棵小杏树正开着花,粉白粉白的,像是刚洗过的脸。我听说是杨芳和两个孩子去年春天种的。

杨芳现在在县城一家服装厂做管理,收入不错。她常说,要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犯过错,但从未忘记责任。

我站在井边,看着粼粼的井水。有时候想,人这一辈子,真看不透。刘福临死前的绝望与愧疚,我们谁也想象不到。他可能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但在村里人眼中,他最终还是做了一件勇敢的事:直面自己的错误,为家人留下了希望。

杏花村的春天又来了,风吹过老井,泛起层层涟漪。我忽然记起杨芳告诉我的一件事:刘福生前写了很多诗,都是关于村里的四季变化和乡亲们的故事。杨芳打算把这些诗集结起来,印几本给村里人看看。

我想,也许多年后,人们会忘记刘福是怎么离开的,但不会忘记他写下的那些诗句,和他为这个村付出的一切。

就像这口井,虽然曾经是他结束生命的地方,但现在,它源源不断地为村里人提供着清澈的水源。

生活就是这样,悲伤与希望总是交织在一起,没有永远的黑暗,也没有纯粹的光明。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刘福的大儿子,已经上初中了,个子窜得老高。他扛着一把锄头,说是去给村口的杏树松土。

“高叔,我爸以前跟你很要好是不是?”他突然问我。

“嗯,很要好。”我回答。

“我妈说,等我大学毕业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欠你的钱还上。”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等你上了大学,叔给你发奖学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和他父亲年轻时真像。

有些债,不一定要用钱来还。

就像刘福欠村里人的情,他用生命偿还了。而我们欠刘福的,也许就是记住他,记住这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村干部,记住他教会我们的东西:人生在世,难免有错,但只要心中有爱,总会找到出路。

杏花村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那口老井里的水,流淌不息。

0 阅读:0

一颗柠檬绿吧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