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五年他突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情屿你说 2025-04-24 17:40:03

玻璃幕墙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我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住。透过写字楼旋转门的磨砂玻璃,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仰头寻找楼层索引牌,黑色行李箱轮子碾过地砖的声响,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生生撕开我用五年时间结痂的伤口。

手机在包里震动,置顶对话框跳出一条新消息:“我在楼下。” 发件人备注栏的 “周言” 二字,已经蒙着层灰扑扑的滤镜。上一次收到他的消息,还是去年跨年零点,系统自动发送的电子贺卡。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得比心跳还慢。推开旋转门的瞬间,热风裹挟着他身上雪松味的古龙水扑面而来。他瘦了,下颌线更锋利,藏青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陌生的纹身。“好久不见。” 他笑得像从前在校门口等我放学那样自然,行李箱拉杆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尴尬的距离。

记忆突然倒带。五年前的夏夜,我们蹲在火车站月台啃鸭脖,他说等项目结束就回来。铁轨震动的余波里,他塞给我一枚银色戒指,说这是 “等我” 的暗号。后来视频通话从每天三次变成每周一次,再后来,对话框里只剩下他转发的行业报告,和我分享的新发现的咖啡店。

“我调回总部了。” 他弯腰帮我捡起被风吹落的工牌,指尖擦过我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枚戒指是上个月部门团建时,我在夜市买的仿款,戴着不过是想挡住周言留下的戒痕。“晚上一起吃饭?老地方那家日料店。”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仿佛这五年只是一场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

地铁上,我盯着手机里未读的 “1 条新消息”,是未婚夫发来的晚餐邀约。我们是相亲认识的,他会在我加班时送来养胃粥,记得我对芒果过敏,却从没问过我为什么总对着阳台发呆。手机相册里,上周拍的订婚照上,他西装革履地搂着我,而我笑得像个提线木偶。

日料店的樱花灯还在闪,只是榻榻米换成了卡座。周言熟练地报出我最爱的鳗鱼饭套餐,服务员端来的梅子茶酸得人眼眶发烫。“我知道你要结婚了。” 他突然开口,筷子在瓷碟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你朋友圈那张合影,背后的挂画是我们一起挑的。”

我捏着茶杯的手指发白。那年他生日,我们挤在宜家样板间,指着墙上的浮世绘说以后家里也要挂一幅。后来他食言了,而我终于要和另一个人拥有真正的家。“为什么现在回来?”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走的时候说,等不起我长大。”

周言沉默良久,窗外的霓虹在他眼底碎成光斑。“当时项目组解散,我不敢告诉你我失业了。” 他的声音混着冰块碰撞的脆响,“等我终于在上海站稳脚跟,发现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走出餐厅时,雨突然下起来。周言撑开黑色雨伞,伞面倾斜向我这边,就像从前无数个雨天。他的行李箱拉杆还缠着当年我给他买的卡通挂饰,小熊维尼的笑脸已经褪色。“我租了离你公司很近的房子。” 他顿了顿,“便利店的关东煮还是第二份半价,要不要去买?”

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望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想起毕业典礼那天,他也是这样看着我说 “等我”。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未婚夫发来消息:“下雨了,我来接你。” 我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让雨丝落在我们之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周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抬手想要触碰我,又缓缓放下。远处路口,未婚夫的白色轿车亮着双闪,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转身的瞬间,周言突然喊我的名字:“如果...” 我没有回头,因为知道有些 “如果”,早在五年前就被时光碾碎了。

雨越下越大,我坐进副驾驶,未婚夫递来温热的毛巾。后视镜里,周言的身影渐渐模糊成一个黑点,行李箱的拉杆上,褪色的小熊维尼还在笑着。导航播报前方路口右转,我握紧安全带,突然很想问问屏幕前的你:如果那个等了很久的人突然出现,你会选择回头,还是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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