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叔竟然穿越到了传说中的修仙界。
可惜此界天道不全，无人能得以飞升。
而系统竟然要我们两个普通人去找办法补天。
系统绑定了郑叔，郑叔和我吐槽，那系统是个傻的，每天只会在他脑子里重复「补天」两个字。
我说，那确实是挺傻的。
1
我半靠在树上，看着下方正在练剑的少年。
少年不知挥了多久的剑，气息混重，汗如雨下。
但表情依然认真坚毅。
我抛了抛手中的灵果，接起送嘴里咬了一口，优哉游哉。
「小师弟，角露出来了~」
少年额间稚嫩的角飞快的收了回去，耳根红红还要故作淡定。
「噫~小楼乾~还是修炼不到家啊~」
「师姐！」楼乾气急败坏，一句话脸就被臊红了。
小师弟是师父捡回来的，小小软软的一小只。
天赋奇高，还没学会说话就已引气入体。
五岁筑基，十岁结丹。
如今只需一些契机，便可破丹结婴。
只是这样的天赋一旦暴露，是祸非福。
于是他在瑶光峰修炼了十六年，从没下过山。
小的时候，他还控制不好自己的角和尾巴，时不时地冒出来。
哪怕到现在，他体力灵力耗尽，意识模糊的时候，一不注意额头上的小角也会溜出来。
「师姐，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山除妖呀？」楼乾爬上树，坐在另一根树枝上。
「你问师父啊！而且你的角都还藏不好，你想下山被人当妖除了？」
「才不会呢！我只是累了！而且、而且师父都五年没出关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呢！」
「出关了你也没戏，角没学会绝对藏好之前你出去就是找捶。」
我舒舒服服往枝头一躺，「而且在山上不好吗？下山干活累死了，还是山上好啊！」
楼乾无语地看着我，「师姐，你好歹也是师父的大弟子，你这个样子真丢师父的脸。」
「哎！小崽子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丢脸了？」
他看着师父闭关的方向，两眼中的崇拜都快化为了实质。
「师父可是世间唯一的剑仙啊！谁不知道灵矅剑君当年为证剑道，挑战各大仙门的天骄，大战七七四十九天，在最后一日力竭之际突破大乘巅峰，距离成仙仅仅一步之遥！一战成就了瑶光剑仙的威名！」他跳下树，兴奋地举剑挥了一套剑招。
我托腮看着他，本就力竭了还耍了一套剑招，现在彻底脱力躺在地上了。
「可恶……」他猛地握拳用力砸了一下。
我知道他的未尽之意是什么。
可恨此间天道不全。
便无人能得以飞升。
2
「小谢！阿乾！」一道身影呼啸而至。
「郑叔？你下山除妖回来了？」我认出了来人是谁。
郑镛和。
他虽是外门弟子，但因着我的关系，依然可以进内门修炼。
因为我们俩来自一个地方。
多年前，我们一起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郑叔绑定了一个系统，只有完成系统任务，我们才能回到现代。
而系统任务，正是补全天道法则。
我们在这个世界寻觅多年有关于补天的线索，最终还是飞星门的掌门推演而知，天道有缺，或是因为有一缕天道法则混入轮回，化为了生灵。
卦象关乎天道，飞星门掌门只探得这一星半点消息就差点去了半条命。
而且卦象扑朔晦涩，也看不出天道进入轮回是福是祸。
不过只看如今，修士困在大乘巅峰而迟迟不能得道，如果拖到寿元耗尽，就只能遗憾坐化。
现今世间除了除妖，就是以补全天道为修仙界的首要大事了。
「郑叔，这次下山有什么收获吗？」
他苦笑一声，边给楼乾扔了个小布袋边说，「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谢谢郑叔！」楼乾接过小布袋。
那里面是郑叔给他带回来的凡人的吃食。
楼乾刚被捡回来的时候还在襁褓。
师父未入宗门的时候也是修仙世家的天骄，哪里养过婴孩？
而我，一个上着大学的清澈大学生，我也不会啊！
还好有郑叔在，我们才不至于把小楼乾养死。
郑叔有个女儿，从出生就是他在带。
于是小楼乾就被托付给郑叔，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郑叔揉了揉楼乾的脑袋，「不过此次回来时我们发觉一座小城似乎有些异常，带队的是琅璟师兄，他让我们先回，自己去城中探查了。」
「哦？那座城？」
「月屑城，妖族毗邻之地，不得不谨慎些。」
3
「咚！」
突然，我们三人同时往主峰的方向看去。
「镇边钟！」
……
「咚！」
楼乾牵住我的衣角，「敲了五下了。」
我和郑叔都没开口。
「咚！」
第六下。
「师姐，有大事发生了，是妖族吗？」
「咚！」
第七下。
郑叔召出飞剑，「小谢，那我先去了。」
郑叔刚做完任务回来，本来宗门会让这些刚回来的弟子休息一段时间。
但钟响七下，召集所有内外门筑基以上弟子。
「咚！」
第八下。
钟响八下，召集全宗弟子。自然也包括亲传弟子。
我侧头看向楼乾。
「师姐。」楼乾眼里流露出的担忧还夹杂着一些终于能下山的期待。
「别怕，你只要记得牢牢跟在师姐身边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一把抓起楼乾就往主峰飞去。
主峰聚集了全宗的弟子，难得见到主峰挤挤挨挨的一片人，
「阿空！」
「云灵。」
「云灵师姐！」
「小楼乾也来啦！」
云灵，我的好友，也是亲传弟子，师承三长老灵均真君。
「安静！」大长老压了压手，随即打出一道千里传音符。
那是……
求救信。
「我徒儿琅璟探查月屑城，遭到妖族伏击，拼死才传回了消息！月屑城中驻守的仙门弟子早已遭遇不测！而如今月屑城已沦陷在妖族手中，甚至还有大妖坐镇。掌门已通知其他门派，各门派弟子需前往月屑城肃清祸乱的妖族，守住妖族防线！」
「但月屑城中还有数量众多的凡人百姓生活，诸位弟子需谨慎行事，不得误伤凡人！辨别出妖族后，将其制服控制后，统一交送仙盟管理。」
「妖族杀害我宗弟子，不可饶恕！众弟子即刻出发前往月屑城！」
「是！」
4
我隔着人群和郑叔对视了一眼。
竟然事关妖族。
郑叔的视线落在楼乾身上。
月屑城半沦为妖窝，势必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月屑城，集中在月屑城中的人。
「楼乾，你要跟好我，不要独自行动。」
「师姐放心。」
郑叔走了过来，递过来一块玉牌。
「我向系统换了一块遮蔽探知的法宝。楼乾，你这段时间记得戴好不要离身。」
「谢谢郑叔！」
「哎！小空！你们干嘛呢？快来啊！」云灵御着剑，在空中等我们。
「就来！」我应了一声。
随后我从眉心取出一道剑气。
「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游历时师父给的一道剑气，危机时刻可以保命。」我将剑气按入楼乾眉心，想了想又按进去一道。
「再给你一道师姐的剑气，虽然不如师父，但是能抗住的人应该不多。」
「师姐……其实我觉得有师父的剑气就够了。」
云灵等得不耐烦，再次催促，「快点快点！」
「来了！」
我带着脑门顶着一个包的楼乾跟上了大部队。
5
「月屑城向来由各宗弟子一起驻守，现今弟子被妖族所杀，除了我们紫霄宗，其他门派也都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弟子了。」云灵看向远处，天际闪烁过道道流光。
「妖族凶恶，他们如今占据月屑城，城中还不知是何惨状！」身边的一位师兄叹气。
「妖族吃人，但应该不会一下子全吃完。」
「月屑城不小，城中总还有活着的人。」
「我们仙门百家齐聚，自然会向妖族为无辜逝者讨回公道！」
……
「师姐。」楼乾传音道，「妖族……真的都那么坏吗？」
「不是全部的妖都坏，就像人族也有好人坏人，不过……好坏不是唯一的标准，世间从不以善恶分阵营。」
「那以什么？」楼乾眼睛里是清澈的好奇。
「你遇到问题怎么老想着问别人，你这脖子上顶个球是做摆设的吗？」
「师姐……你的耐心是只有一句话的功夫吗？」
我手起拳落。
身旁的云灵看了过来。
「小空……这孩子是被你打傻的吧？」
「他是本来就傻。」
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向了右侧方，「仙盟的人？」
「谢空色！」那边传来一道清朗的喊声。
「江桓？」
「当年匆匆一别，我们当日还未分出胜负！如今我已今非昔比！」江桓飞身过来。
「是仙盟盟主的亲传弟子江桓！」身边有人惊呼。
「少年英才，一把龙骨剑如今算是打出了名头！」
楼乾侧了侧脑袋，「龙骨剑？」
「据说仙盟盟主耗尽天材地宝才为弟子铸出一把龙骨剑，甫一出世就引来九道天雷，可跻身上品法宝前列了！」
「仙盟盟主对这个弟子倒好，不知给了多少灵宝法器傍身。」
「谢空色！你可敢，与我一战！」江桓一身战意凌冽。
我掏了掏耳朵，「不打。」
江桓一滞，「你不敢？」
我嗤了一声，「剑不剑修，法不法修，修了个四不像还到处招摇。」
江桓听出我话中的不屑，气血上头，很快红了眼，「你！」
他掏出龙骨剑就向我砍来。
我不闪不避，掏出身后背着的扶灵。
「铛！」金属交鸣的刺耳声一出，交手产生的劲风将修为不济的小弟子掀飞。
楼乾牢牢抓住我的一边衣袖才不至于倒飞出去。
江桓看我连剑也不掏出，只是以剑鞘御敌，更加气愤，越发加重力道。
说真的，这小子是真烦。
我出任务的时候不认识他，误会之下交手了一番，不过胜了一招就被纠缠到现在。
「师姐，拔剑啊，揍他。」楼乾在我身后小声嘀咕。
揍个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叮！」江桓被大长老弹出的一枚珠子砸到脸上，倒飞而出。
「江宇岸！管好你的徒弟！你要是不会管老夫帮你管！」
「哈哈！灵清老兄何必生气，不过是小辈间的切磋罢了，如今还是月屑城的事更重要，我们还是赶路吧。」仙盟盟主用一块鳞片花纹的帕子接住倒飞出去的江桓，也不生气，笑眯眯的。
楼乾出神地看着他那边。
「怎么了？」我看他神色不对，问道。
「师姐……他手中的法器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朝那看了一眼，「四方帕，是他困敌常用的法器，威力虽然不小，但也没什么好怕的。」
「哎谢师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身边一位师弟摇着扇子故作风雅，但刚刚被劲风扫乱的头发还没捋齐，「这四方帕可是仙盟盟主的得意法宝，以神兽鳞片炼制而成，可大可小又坚不可摧，困敌从未失手！」
「不愧是仙盟，财大气粗，不知从哪儿弄出来的那么多宝贝！」
「仙盟是散修联盟，底蕴或许还不如我们这些大宗门，但这些年势头迅猛异常啊！」
「别聊了，月屑城到了。」
6
月屑城位于妖族结界边缘。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硕大的月亮挂在天边，静谧的城被一朵朵闭合的牡丹包围着，清冷到极致，遥遥一看竟像是月上天宫。
「从这开始不能御剑了，不然城中妖族知道我们来围剿，怕是会对城中百姓不利。」
「城中不是有大妖吗？如何瞒得住？」
「要瞒的从来不是大妖。」
「哦？谢师姐的意思是？」
「从驻守弟子被屠杀开始，就注定仙门弟子会出动来月屑城。」
「不错，求救信中提到的大妖要么是已经跑了，要么……」
我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不远处的城门上。
月屑城城门没有一丝灯火光亮，只有清凌凌的月光，寂静而冰冷。
「……是请君入瓮。」
城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里面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
「大长老，我们还进吗？」
「我辈修行之人有何可惧？别说小小月屑城，就是刀山火海亦可入得！」
江桓那个显眼包率先踏入城中。
城中依然安静，无事发生。
仙盟盟主一挥手，仙门弟子有序入城。
大长老也开始安排，一部分人在城外驻守，一部分人入城。
「楼乾，你修为尚低，不如留在城外和其他师兄师姐一起待命？」大长老确实有为每个弟子考虑。
但月屑城的情况尚且不明，城内不安全，城外也未必安全。
「大长老，他随我一起，我会护好他。」
大长老想了想，「也是，跟在你身边更安全些。楼乾，此次任务虽然全宗出动，但你修为尚浅，不要冒进，跟在你师姐身边多听多看多学就是了，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还在，不至于让你们这些年轻弟子抗在前面。」
「是。弟子遵命。」
「至于你……」大长老看着我欲言又止，「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境界如何？压住了吗？」
我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又挠了挠头。
大长老闭了闭眼，传音道，「你修为已至大乘，修炼之快即便放眼整个修仙界，纵观古今也是闻所未闻，切记藏好不要暴露，太过惊世骇俗只会惹来麻烦。」
随后，大长老看也不想再看我们师姐弟二人一眼，拂袖走了。
楼乾扯了扯我袖子，「师姐，大长老怎么了？」
「可能更年期了吧。」
「啥？」
7
我和楼乾没有连夜入城，而是等到天光大亮才进去，天亮之后这座城就像是活了一般，半夜闭合的牡丹此时已开到盛极。
晓色渐露的时候城门口就有了守城门的人在值守，是妖。
修为倒是不高。
但是仙门弟子都没有点破他们的身份，想来应该是师长告诫过了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连城门的守门人都是妖族的话，城内还不知盘踞了多少数量的妖族。
我和楼乾交了入城费，进了城。
一进城，就见城内热闹得很，路边的小摊小贩在叫卖，很是繁荣。
我以神识探查了这边的小部分区域，人妖混杂在一起，相处却异常和谐。
「谢空色！」
又是熟悉的恼人声音。
路边茶楼，江桓向我们招手。
想到他昨夜就入了城，我还是带着楼乾进了茶楼。
「你们怎么才进来？哦~莫不是怕遇到危险才迟迟不进来？」
「你才怕危险！」楼乾立马反驳。
「我可是第一个进来的！倒是你们慢吞吞的，不是害怕是什么？」
「我师姐虽然又懒又馋，但是！但是……」
我翻了个白眼，「你们昨晚进来探查到什么了？」
江桓想了想，「城中几乎是人妖共存的状态，我们仙盟连夜清点了原月屑城居民的人数，虽有失踪人口，却也只有几人。」
「也就是说，妖族并未伤害城中百姓。」
「我昨夜借宿的那户人家虽未多言，但我旁敲侧击，觉得他们应该知道城中是有妖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而且并没有觉得不妥。」
「即便是妖族没有伤害过百姓，但如果是乍一知道身边有妖的话，不可能不害怕。」
「对啊！」
「凡事不合常理，便有古怪。你还知道什么？」
「呃……哦！还有！我刚进城的时候忘记收敛气息，借宿了好几家都没让我进门，似乎都怕我，后来还是我出了重金才借宿到的！早上问了仙盟其他弟子，也都是如此。」
「不怕妖，怕修道者？」我捏起茶杯饮了一口。
「那大妖呢？」楼乾迫不及待问道。
「大妖？我师父说并没有探查到大妖气息。」
「跑了？」
「很可能，毕竟那么多大乘期的大能在呢！」
「或许是善隐匿的大妖也未必呢？」
「我觉得跑了更可能！」
我搁下茶杯，打断争论的两人。
「走吧，我们也去探查了。」我拎起楼乾往外走。
「唉唉唉！我们一起呀！等等我！」
「不要，我不想多照顾一个人。」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你照顾？笑话！你此前只胜了我一招而已！我如今已是分神巅峰，只要度过瓶颈就到合体期了！」
「啊？可是我师姐很早很早就是合体期了呀？」
8
在城中探查了几天，除了人妖共存，其余并无异常。
「轰！」
我们齐齐看向传来巨响的方向。
「师姐，怎么了？」
声音自北方传来，那里是……城主府。
「走，去看看！」
「众弟子听令，全力抓捕城中妖族，不要放过一只！」大长老的声音从弟子令牌中传出，声音中是压抑的怒意。
「抓妖？出什么变故了？」显然，江桓也收到了仙盟的传音。
「城中要乱了，楼乾，你跟紧我。」
「嗯！」
我们甫一出门就见街上已经开始乱了，到处是逃窜的人，人人妖妖混杂在一起，光是要分辨就不容易，更别提不能放过一只。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快逃啊！」
「杀过来了！」
我御使捆妖索将神识中探查到的妖族都绑了起来。
「不要！不要绑我的妻子！」一个男人使劲抠着捆妖索，用力地指甲都撇了，流出血来。
江桓上前劝说，「她不是人，是妖！你是被她骗了！」
「不，不！她就是我妻子！仙人！仙人！求求你了！放了我妻子吧！她从没害过人！」
男人跪在江桓面前，抓着他的衣摆哭诉求情。
江桓被弄得不知所措，「若她真没害过人，仙盟查清之后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就是。」
「别抓她！别抓她！求求你！求求你！」男人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别抓我爹！」街道的另一头，一个孩子也在死命抱着被捆妖索绑着的人。
妖被人护着。
全都在敌视着外来的仙人们。
这样的乱象发生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想要强硬带走所有妖族，恐怕不易。
「我们去找长老。」我拎起楼乾，御剑前往城主府。
各宗门前来的长老都集中在了城主府。
我带着楼乾停在大长老身边。
此时局面僵持着，城主府被层层叠叠的牡丹包围着。
「里面是谁？」
「月屑城的城主，城主夫人是牡丹花妖。」
植物成精？
怪不得探查不到气息。
大长老一挥袖子，下方的花丛被劈开一道裂隙，地下泥里可见累累白骨，白骨流光莹润，是修士骸骨。
「折在此地的弟子都成了花泥。」
「那琅璟师兄……」
「他也没逃出来……我们来时包围在城墙外的牡丹丛都是这妖的一部分，她掌握着城里的所有动向。」
「长老们拿她没办法吗？不如让弟子试试？」我掏出背后的扶灵剑。
「花妖并不擅长战斗。」大长老伸手拦住我，「只是城主府中有不少凡人，我们不得不投鼠忌器。」
我想起来时路上所见所闻，「城中的百姓似乎很是维护共同生活的妖族。」
「嗯。这里的妖并没有伤害城中的百姓。」
「但城主府中的白骨也是事实！」仙盟盟主冷哼一声，「他们既然要护着害人的妖，不如一起拿下！」
「这些人善恶不分，不知好歹！」乾清门长老也道。
「他们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各位道友不要冲动行事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劝道。
「先将城中的居民和妖族分离出来，免得妖族狗急跳墙伤害凡人。」
「已经吩咐弟子们去办了。」
「难道这里就这么僵持着吗？」
「弟子们需要时间，我们虽拿花妖没办法，但也将她拖在这里，给弟子抓捕妖族留出时间。否则我们这里一动手……这一片怕是就成了废墟了。」
「也对。」
「城中的小妖们大多没害过人，让弟子们抓捕为主，不要伤害他们，也是防止城中百姓冲动反扑。」
「大长老！」大长老腰间的玉牌响了起来，「有大妖在城中，伤了好几个弟子了！」
「什么？！」
各宗门的掌门长老们此时也纷纷收到了消息。
一只速度极快的大妖不断伤人，一击即中就撤离，众弟子竟然连它的模样都没看清过！
「这城里不止一只大妖！」
9
「我们在这守着，分几人去追捕另一只大妖，不然弟子们怕是扛不住！」仙盟盟主立刻道。
「好，我们这就前去！」大长老应声前往。
我带着楼乾跟上。
「一会儿我们要是打起来了你记得往安全的地方靠靠，别让师姐我打到一半还得回头救你。」
「阿空，一会儿要是还有别人在场你记得不要暴露修为，往后边靠靠，还有楼乾你也是！」
我刚给楼乾传音完，大长老就给我俩传了一句话。
「我们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楼乾沉默片刻道。
「嗡！」扶灵嗡鸣一声。
「有妖兽！」
即时，扶灵出鞘，刺向一个方向。
「铛！」
「你怎么发现我的？」
一只类似豹子的妖兽化为人形，出现在街道中央。
「孟极？」大长老诧异道，「传说中的妖兽，善隐匿，善逃逸。怪不得弟子们连他的模样也没看清过。」
几位宗门的长老分开搜捕大妖，此时只有我和大长老在。
还有个拖油瓶的小师弟。
我和大长老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孟极攻去。
「以多欺少啊？」孟极笑道，身影却毫不犹豫地暴退。
「扶灵！」
剑比人快，霎时逼近到孟极面门。
大长老丢出七颗五行珠，两两相连，堵住孟极的去路。
孟极善潜伏，却不善战。
即将得手之际，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牡丹花枝挡住了攻击。
一息之间孟极就失去了踪迹。
大长老闭目感知了片刻无果，「罢了，先回去找楼乾。」
「这么一会儿没事，他还有师父和我的剑气护身。若是动用了我的剑气，我即刻便能感知到。」
当我和大长老回去找楼乾时，发现他正和一个凡人小孩蹲在地上丢石子玩。
「哪儿来的小孩？」
我用神识扫了一番，没发现异常，看向大长老。
他也摇了摇头。
「我捡到的，他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哭着喊娘。他说他爹被修士带走了，然后他娘也不见了，可能是去找他爹了。」
我蹙了蹙眉，「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
「是啊，好可怜。」楼乾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别怕，哥哥帮你找你娘。」
小孩抱住楼乾的手臂点了点头，甜甜道，「谢谢哥哥！」
「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如将他送去城外的驻地，让驻地的弟子们帮他找找？」大长老开口道。
「也好。」我去牵小孩的手，「弟子去去就回。」
小孩直往楼乾身后躲，不肯出来。
「这……」楼乾犹豫道，「你跟着我师姐去吧，城外师兄弟多，他们应该能帮你更快找到你娘。」
小孩不吭声，只是牢牢抱着楼乾。
「师姐，这怎么办啊？」楼乾求助地看向我。
我想了想，「不如打晕直接扔出去？」
小孩闻言，开始发抖，声音破碎地叫着楼乾，「哥哥，我怕……」
楼乾当即道，「师姐，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粗暴？」
我被一噎，好像被强行灌了一杯绿茶。
「不好！」大长老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朝城主府冲去。
无法，我只能带着两个小拖油瓶一起先过去城主府。
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城主府中已经打了起来，当时逃跑的孟极竟然也出现在这，不善战斗的他也加入了混战。
本是凡人的城主周身气势暴涨，境界直逼大乘。
我感觉简直匪夷所思，「凡人一息之间跻身大乘境？这怎么可能！」
「是牡丹花妖的能力，孟极的境界也在攀升。」
「这花妖正面对敌不行，可她辅助两人对敌，却让我们吃了不少暗亏。」仙盟盟主抬手止住腰上被牡丹花枝洞穿的伤口。
「她怕是已经大乘巅峰了！」
原以为每个大宗门赶来一个大乘长老便已经足够收妖了，却不曾想竟然这么难应付。
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我霎时抬剑，堪堪挡住。
是孟极！
他舔了舔利爪，笑着说，「刚刚我们还没分出个胜负呢，再来啊？」
我二话不说提剑捅去。
「别心急啊！」他笑着，又是一爪抓来。
大长老想来帮忙，下一息却被牡丹花枝缠住。
各宗长老的实力不需赘述，可相互之间了解不多，想要合作却总被花妖打乱，只能各自为战。
孟极的速度极快，下一秒和你正面对上，下一秒又去偷袭了别人。
而牡丹花枝总能及时缠住刚得空的人。
还有一个月屑城主一直投掷暗器。
都不是正面对敌的路数，却缠着人无暇他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