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当天,一直隐婚的总裁妻子却当众和我官宣,晋升我为副总,台下,她的初恋顿时气到掀翻宴会,绝望道:
「你就非要让我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好,那以后我们再也不见!」
下一刻,原本清冷的妻子却眼神慌乱,立马夺走我的副总任命书毫不犹豫去追初恋,留下被泼了一身酒渍的我狼狈接受众人的嘲讽讥笑。
后来我毅然决然向公司申请了出国,妻子倚着门看着我收拾东西的举动冷嗤一声:
「还演呢?公司的规定我可清楚,不允许已婚已育的外派,上次事发突然,回头我再找个时间给你升职就是。」
可她似乎忘了,当初她说落魄的她配不上我,为了哄我开心,办的是假结婚证。
直到她发现我真的要出国时,她却不要命般追到机场,红着眼睛跪求我留下。
1
我抹了把脸,视线终于清晰,看到了一手的红酒渍。
刚才妻子的初恋何子殊掀桌的时候,桌上酒水精准泼了我一身。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盯着我,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感受着众人投来的视线,我却不知该从何解释。
就在刚刚,何子殊说要和沈幼宁再也不见,夺门而出以后,沈幼宁慌乱夺走我的副总任命书追了上去,将我直接抛下。
就和从前每一次因为何子殊抛下我一样决然。
回过神来,我勉强镇定道:
「沈总可能有事要忙,大家都各司其职吧,免得沈总回来不高兴。」
说完,我顶着一身狼狈准备回家洗澡。
只是我刚踏出办公室,就听到身后爆发出一阵嘲讽似的哄笑声。
我压住自己正在颤抖的手,极力安慰自己。
没事的,幼宁可能还是放不下当初的恩怨情仇.
或许……我应该多给她一点时间。
可下楼时,眼前的景象直接击碎了我的幻想。
沈幼宁见拉不住何子殊,竟然扑通一声,直接下跪,哀声求道:
「子殊,我和他官宣,给他升职只是为了气你,当初你离我而去,难道我还不能气你吗?」
她秀眉微皱,双手死死抓着何子殊的衣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卑微的女人会是沈幼宁。
我认知中的沈幼宁性格要强,极重原则。
应酬的时候别人灌她酒,只要她不愿意,哪怕冒着谈不成合同的风险也会拒绝。
她曾说过,她永远不会为别人低头,这是她的自尊。
可现在,为了挽回何子殊,她竟然在大街上直接下跪,毫无尊严可言。
何子殊重重甩开沈幼宁的声音将我的思维唤了回来。
只见何子殊摇了摇头,仿佛失望透顶般决然道:
「我知道,你今天故意和他官宣,不就是因为上周我多和服务员说了两句话,你想找回场子吗,可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瘫坐在地的沈幼宁瞬间慌了,连忙把手上的副总任命书塞进何子殊手里,急声道:
「子殊,这次是我错了,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留下的副总职位,之前给韩延只是想让你吃醋啊!」
我伫立在原地,良久。
还真是一出浪漫的偶像剧,如果我不是衬托他们伟大爱情的男配就好了。
低头看自己身上被红酒浇透,湿淋淋的西服,我突然觉得挺可笑的。
公司上市,沈幼宁说要给我这个功臣庆功,官宣,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一直睡不好觉。
甚至拿出自己攒了很久的私房钱买了高档西装,只为了能和沈幼宁相配。
可我梦寐以求的事,对沈幼宁来说,只是气何子殊的手段。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
当年沈幼宁家被何子殊家背刺,沈幼宁成了落魄千金。
是我把她捡回家悉心照顾,也是我拿出所有积蓄帮她东山再起。
谁知道她和大公司合作,成功当上总裁后第一件事是把何子殊安排进公司。
她解释说她和何子殊有仇,要故意磋磨何子殊。
那时我还傻傻随沈幼宁高兴就好。
现在看来,是我一叶障目了。
只有真正放在心里的人,爱恨才会那么强烈,数年难以磨灭。
我和沈幼宁在一起七年,终究没能捂热她的心。
回过神来,何子殊却抬眸注意到了我。
他像是为了示威,故意冷笑质问沈幼宁:
「那韩延呢,你把副总位置给我,韩延怎么办?」
沈幼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才是唯一和我比肩的人,韩延我随便给他个职位就行,他不会有怨言的!」
何子殊满眼得意,讽刺般问我:
「是吗?韩延,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闻言,沈幼宁却浑身一颤,她脸色瞬间发白,猛地扭头看我。
下一秒,她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嘴唇动了动,刚要解释什么。
我却直接打断,只是一笑:
「不生气,沈总是总裁,当然她给我安排什么职位就是什么了。」
2
闻言,沈幼宁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毕竟平时的我很粘人,有时候她只是稍微多分了点心神在别的事情上,我都会闹脾气,缠着她要补偿。
可现在,我听到这些对话,竟然无动于衷。
她皱眉,牵住何子殊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随后沉声道:
「韩延,我知道你不高兴,没必要强颜欢笑,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实情,希望得到你的成全。我和子殊——」
我打断沈幼宁,大度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祝你们幸福啊。」
说完,我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沈幼宁下意识伸手想拦住我。
何子殊却故意出声,苦笑道:
「我就知道,他才是陪了你七年的丈夫,而我,只是你打发时间的玩物。」
说完,他大跨步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和何子殊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沈幼宁顿时楞在原地。
可她只是动摇了一瞬,便追向了何子殊。
果然,我和何子殊之间,她只会选择何子殊。
两人的拉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围观,沈幼宁却死抓着何子殊不放。
曾经的她那么要面子,我只是想和她牵手,像普通情侣一样压马路。
她就甩手,皱眉厌恶地说我轻浮,不想让自己被路人当猴子一样观看。
可现在,为了挽回何子殊,她却什么都不顾及了。
我摇摇头,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些年,我为了帮沈幼宁分担压力,甘心当她最忠诚的下属,几次拒绝外派进修的机会,也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现在,我不想再让自己余生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路上,我申请了公司出国外派的名额。
负责此事的同事有些为难地给我发消息:
「韩延,你不是已婚吗,不符合条件啊,公司不允许已婚已育的外派。」
我动动手指,回复道:
「我没结婚,结婚证是假的。」
同事表示理解,告诉我他已经把申请交上去了,等着董事长最后审批通过。
再抬头时,我已到了家门口。
回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翻出自己珍藏许久的结婚证。
看着鲜红的证件,我想起当年我拿着戒指跪地和沈幼宁求婚的场景。
那时沈幼宁哭成泪人,紧紧抱着我,却哽咽说她配不上我。
她说答应我的求婚,但不能立刻和我领证,起码要等到她东山再起的时候才名正言顺。
后来,她为了哄我开心,特意做了两个假结婚证,说这也算嫁给了我。
这些年,她很忙。
我每次刚说起去补办结婚证的事情,她就百般找借口。
说没时间,等公司稳定再说,等公司上市再说,等我们都是高管的时候再说。
我一直等,等着她和我成为合法夫妻。
现在,我却觉得庆幸。
还好是假的,我可以毫无负担的离开了。
就在这时,同事发消息给我:
「韩延,你外派的申请已经通过审批了,随时就能走。」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有些愣怔。
按流程来说,审批是会经沈幼宁的手的。
原本我还想着怎么和她解释,却没想到她直接通过了。
也是,我这么大个电灯泡留在国内,想必何子殊肯定会和沈幼宁闹起来。
想通之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衣物和一台用了七八年的笔记本,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七年来,我的每一笔工资都直接被打到沈幼宁卡里,每吃一顿饭都要和她报备,多抽了一包贵五块钱的烟都要被她数落。
而家中所有重要物件都被沈幼宁锁在她的保险箱里,甚至她连自己的衣柜都要上锁,因为里面有高定的礼服。
但我不止一次看到沈幼宁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何子殊。
每次质问,她都敷衍说何子殊是她助理,花钱打点的地方多,难不成真的招何子殊吃白饭。
回神,我缓步走到沈幼宁的书房,想把我和她热恋时,她送给我的领带还回去,从此两清。
领带是她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价值三百,那时我要面试,只有一身廉价西装,她特意选了条好点的领带给我充门面。
也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却没想到一拉开抽屉,里面正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块豪奢品牌的手表,边上有一张沈幼宁手写的贺卡。
很克制,就六个字:
「子殊,生日快乐。」
一个月前,沈幼宁在拍卖会上拍下这块价值三百万的表,身边好友都觉得这是沈幼宁送我的礼物,夸我多年等候终于开花结果。
连我自己都翘首以盼,以为我和沈幼宁柳暗花明。
原来,这也是送给何子殊的生日礼物而已。
我把礼盒盖好,放回原位,把沈幼宁送我的领带也放了进去。
有些褪色的领带看上去是那么破旧,和名贵的手表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衣兜里,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给沈幼宁的特殊铃声。
她破天荒发来消息:
「韩延,今晚我有应酬,就不回去了,我给你卡里打了钱,你自己去买件新衣服吧。」
看着卡里多出来的二百块钱,我觉得有点可笑。
和何子殊在一起就在一起,还有必要用应酬来欲盖弥彰吗?
我刚要熄屏懒得理她。
下一秒,我却收到了何子殊给我发来如流水般的照片。
3
照片是沈幼宁和他的各种合影,右下角标着日期。
整整52张照片,跨越春夏秋冬,从海滨到沙漠,从北极到热带雨林。
沈幼宁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严肃,慢慢变得柔和,最后有些亲昵。
最开始的日期,是一年前,何子殊被沈幼宁安排进公司那天。
每个周末,沈幼宁都会陪何子殊出去玩一天,风雨无阻。
而我还傻傻以为沈幼宁是去出差,心疼地不得了,每次她回来都殷勤地给她端茶倒水,按摩身体。
屏幕上,何子殊嘲讽般发着消息:
「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她不喜欢我了,她真的挺生气的,可我只是装病了一下,她就慌了。」
「韩延,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永远都要生活在我的阴影下,就算你和她结婚又怎么样,她的心始终在我身上。」
「她是个很拧巴的人,抱歉,你被当成炮灰了,如果我不翻脸,她估计还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只要我一句话,沈幼宁就会抛下你,奔向我,这就是你和我的本质区别。」
说着,他发来了一张沈幼宁低头喝海鲜粥的照片:
「你知道吗?她海鲜过敏,还有洁癖,可我吃剩下的海鲜粥,她都面不改色吃下,韩延,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做不到。
沈幼宁和我从来泾渭分明。
之前我只是不小心把自己要洗的衣服和她要洗的衣服放在一起,她就说我恶心,故意传染细菌给她,和我冷战了一个月。
原来对何子殊,什么尊严什么原则什么底线,压根不存在,甚至过敏可能会死都不算什么。
这才叫真爱嘛。
要是以前,我或许真会被何子殊发来的这些照片,言语所刺激到,伤心失望甚至绝望,兴许还会找上沈幼宁和她大吵一架。
可现在,我累了,觉得争风吃醋实在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何子殊的挑衅,切到购票软件买了明天去国外的机票。
以前我总担心自己会和沈幼宁差距越来越大,恨不得在家加班到凌晨,天天压力自己。
今晚,我睡了这些年来第一个好觉。
隔天,我醒的虽早,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让我意外的是,沈幼宁竟然在餐桌前吃早餐。
一杯牛奶,两片吐司。
见到我,她掀起眼帘看了我一眼,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面包。
咽下去后,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韩延,你昨天怎么没等我就睡了?」
我微微挑眉。
从前我不论多晚都会等她回家,生怕她出意外,即使她骂我查岗太勤也执拗等她。
现在我不等了,她却又不高兴。
见我不语,沈幼宁却皱眉:
「算了。你爱什么时候睡就睡,我只是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
我当然不会觉得沈幼宁有别的意思。
今早我也懒得做饭,随便吃了个袋装面包。
吃完饭,我不避着沈幼宁,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把一些压箱底的旧衣服叠好,准备一会儿拿出去扔了。
沈幼宁倚在门边好奇问:
「你在干嘛?」
我坦然道:
「外派两年起步,这些衣服放在这里也是落灰,不如扔了。」
沈幼宁一怔。
随后扑哧一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话:
「韩延,你还演呢,想不到你心眼还挺小,咱们公司的规定我还不知道吗,不允许已婚已育的外派。回头我找机会给你升职行了吧?」
我叠衣服的手一停。
是啊,当初沈幼宁创业时经常出差,回来的时候她抱着我,不舍地说以后她要是当管理层,绝不会拆散小情侣,不允许已婚已育的外派。
我原以为她通过我的申请是因为想让我给何子殊腾地。
现在看来,她压根没注意申请出差的人是谁。
她更忘了,我和她的结婚证从始至终就是假的。
看了眼日历,我提醒沈幼宁:
「今天是周日,你不去陪何子殊吗?」
沈幼宁有些愉悦的表情凝固,脸色陡然阴沉,怀疑道:
「你怎么知道的,调查我?」
我无奈:
「何子殊亲自说的。」
听到是何子殊说的,她神色稍缓。
似乎想到什么,又似笑非笑看着我:
「哦,原来你吃醋了,难怪这两天那么奇怪。你要是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和你出去玩。」
她说得勉强,对何子殊稀松平常的事情,到我面前倒成了恩赐。
我摇头,淡漠道:
「不用,你和何子殊去就好。」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沈幼宁的邀请。
她一脸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4
几次三番被忤逆,她的耐心告罄,双手攥拳,用力到发白。
半晌,她冷笑出声:
「好,韩延,有本事你就继续给我装,早知道就不回家了,还不如在公司睡呢!」
说着,她披上外套,气冲冲地出去,摔上家门,震天响。
我不在乎沈幼宁是什么反应,收拾完一切后,转身提着行李箱和整理出来不要的衣服出了门。
扔完垃圾后,我径直去了公司。
手机上,财务部的同事让我去他那里一趟:
「韩延,你先到我这里签一些表,先把你的机票钱报销了。」
谁知我赶到财务部时,里面早有两个不速之客。
何子殊有些迟疑道:
「幼宁,你让财务给我拨五十万买车是不是不太好啊。」
沈幼宁唇角含笑,宠溺道:
「你忘了,公司也有我的股份啊,何况你现在是副总,配个好的代步车合情合理,没关系的,差的钱我补上。」
我拿着表格的手指蜷曲。
沈幼宁从不会挪用公司账上的钱给我。
之前我妈重病,我申请跟沈幼宁借十万,提前预支工资。
可她非要我走流程,还故意严格执行,走了几十道程序,不断打回我的申请,要我补充信息。
等到她手的时候,她还不情不愿,说我故意骗她,只是为了挥霍。
最终,我妈因为拖延治疗,不治身亡。
之前我以为她严格走流程是因为她性格严谨。
我把我妈的死归结于我没用,从此更努力的工作。
但现在看来,只是她不想给我花钱罢了。
回过神来,我上前一步,把填好的表交给财务部的同事。
沈幼宁抿唇,眼中闪过慌张:
「你怎么也在公司?今天周日你还加班?」
我在心中讽笑。
我妈去世后,我从来是全年无休。
见我不语,她破天荒解释了一句:
「子殊今天出车祸了,4S店修不好。而且他现在升职了,所以才给他提新车。」
我一个眼神都欠奉,嗯了一声就往外走。
「慢着!」
何子殊却叫住我,阴阳怪气道:
「怎么,见到我和总裁,不知道打个招呼,你哪个部门的,这么没礼貌?」
说着,他故意抬手,装作不经意地解开自己的西服扣子,露出了腰上精致的牛皮腰带,上面甚至镶嵌着宝石。
他看了眼时间,挑眉道:
「而且你迟到了一分钟,全勤没了。」
这真皮腰带挺眼熟的,也是沈幼宁拍卖会上拍回来的。
至于说我迟到。
五分钟前我就站在这里了,他现在说我迟到,不过是刚当上副总逞官威罢了,拿我开刀。
不过我无所谓,反正都要走了,全勤又算什么。
在场众人见何子殊为难我,又探出头来吃瓜。
人事更是殷勤地跳了出来,对何子殊谄媚道:
「何总!我记下了,以后会好好管理考勤的,决不让某些人偷奸耍滑!」
沈幼宁却意外的脸色难看,竟然低声制止何子殊:
「子殊,差不多得了。」
她转身看我,轻声道:
「不扣你的全勤,你好好上班吧。」
我挑眉。
沈幼宁竟然没帮何子殊狠狠损我,这不是她作风啊?
但我懒得思考她为什么转变,转身就走。
谁知财务部的同事突然大声叫我:
「韩延,你这个表忘记签字了,回头机票钱不好报销的!」
沈幼宁目光瞬间锐利如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质问道:
「什么机票?」
财务部的同事一脸诧异,弱弱补充道:
「沈总你不知道吗,韩延申请了外派……」
沈幼宁一怔,浑身气场瞬间变冷,眉间折痕越来越深,死死盯着我。
何子殊却像抓到了我的把柄,一脸兴奋。
他清了下嗓子,装腔作势道:
「所有部门的人,都给我出来!」
大家一脸懵,默默从工位中走出来。
何子殊双手在胸前交叉,抖着腿厉声质问:
「谁通过的韩延的外派审核,不长眼吗,你们这样工作,我看你们是不想呆在公司了!」
随后看向我,满眼写着得意:
「韩延,你已婚居然还主动申报出差,抢别人机会,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违反公司章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他端着副总架子,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敢吭声,默默挨骂。
「怎么回事?」
一片寂静中,听到动静的董事长缓步走出来。
他首先看向沈幼宁,用眼神询问事情来由。
不等沈幼宁开口,何子殊却狗腿子一样凑上去,指着我告状道:
「董事长,韩延他明明已婚,但还填了外派的申请!他这是故意挤占别人升职空间,违反了咱们公司的章程啊!」
我淡淡说:
「没有违反,我是未婚。」
沈幼宁神情晦暗不明,咬了下唇瓣,沉声道:
「韩延,别装了,我和你七年前就结婚了。现在认错,我作为你的上司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也保不下你。」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沈幼宁这话说的,好像她多优待我,对我特殊照顾一样。
在场众人却被沈幼宁的话镇住了。
毕竟,沈幼宁昨天才下了我面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和何子殊才是一对。
谁能想到,我这个沈幼宁的舔狗还真是她老公。
不再犹豫,我掏出结婚证,双手递给董事长。
一旁,沈幼宁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
何子殊却得意:
「韩延,人赃并获,你这是明知故犯,性质很严重的,不开除也得——」
可下一秒,他的话卡壳了。
因为董事长轻笑一声,随手把结婚证扔到一边:
「一本假证而已,韩延的资料我看过,他是未婚。他外派这事我亲自批的,大家散了吧。」
5.
「假证?!」
沈幼宁突兀出声。
一向冷静淡漠的她声线颤抖。
可下一刻,她像是想到什么,猛然看向我,眼神陡然慌乱起来。
一旁,何子殊的大脑宕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满眼不敢置信,下意识反驳道:
「可幼宁真的和他结婚七年了啊!」
我淡淡道:
「沈总可能是偶然见过这个假结婚证,所以想谎称是我妻子帮我减轻惩罚吧,不好意思,这假证是我前女友做着玩的,可能让大家误会了。」
沈幼宁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她嘴唇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董事长见状眉目舒展,有些困惑的表情转为温和,对我笑吟吟道:
「小韩啊,我相信你的为人,在海外好好干!」
转身,他又对沈幼宁嘱咐道:
「幼宁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成熟的女孩,就算有爱才之心,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声誉嘛,对了,我听说了你和小何是一对,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何子殊脸上一喜,就要冲出去说话。
沈幼宁却一把拉住他。
竟然微眯着眼睛警告他别乱说话。
何子殊愣在原地。
转过头来,沈幼宁强颜欢笑地回了一句:
「董事长,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的理想就是嫁给公司。」
站在一旁看戏的我心中涌起无数的嘲讽之意。
嫁给公司,好一个嫁给公司。
原来何子殊在她心里,也还是没有公司重要啊。
该说她深情,还是薄情呢。
董事长哈哈大笑,最终拍了拍沈幼宁的肩膀道:
「好了,你们好好干,未来都是你们的。」
说完,沈幼宁和何子殊主动护送着董事长回了办公室。
待董事长离开后,整个屋内有些凝固的气氛才送松快下来。
我垂眸,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去机场赶飞机。
「韩延。」
沈幼宁的声音忽地响起。
她似乎急着赶回来,有些气喘吁吁的。
她胸口起伏了几下,随后道: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纹丝不动。
沈幼宁深深皱眉,声音软了一些:
「你放心,我不怪你,我们好好谈谈,把你的东西收好。」
说着,她拿起刚才被董事长随意放在一边的结婚证。
然后不着痕迹的轻轻塞进我的手里。
她尖锐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掌心,带来轻微的痒意。
我知道,她这是一种暗示,要给我个台阶下,或者给我点好处了。
要是从前的我,会因为她对我的一点亲密就喜不自胜。
现在,我却觉得厌烦。
还不够吗?
七年来,她都用这套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方式控制我。
我直接松开手,任由结婚证掉落在地。
砰的一声轻响,并不明显。
沈幼宁却像被镇住了,呆看着我。
下一秒,我直接一脚将结婚证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边上,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这是垃圾,忘记清理掉了。」
沈幼宁瞳孔骤然缩小,目光随着假证转去。
再转回来时,她眼中已然窜着火星,似乎忍无可忍,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
她咬牙道:
「韩延,你闹够了吗!在公司闹有意思吗?!我劝你现在就去撤销自己外派的申请!不然就离……」
她的话突然哽住了,说不下去。
我听得出来。
她想说的最后两个字是:
「离婚。」
曾经的她只要说出这两个字,就仿佛祭出了大杀器,无论我有多生气,都会瞬间软化自己的态度。
我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沈总,抱歉,我要忙着赶飞机,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还麻烦发邮件告诉我吧。」
6
还因为离婚二字而纠结的沈幼宁听到我的话双目瞪大。
她顾不上别人的目光,紧紧抓着我的手急声问:
「那么急干什么,退了!现在就退!」
见我不配合,她甚至想拿走我的手机退票。
我幽幽看着她身后的何子殊,大声提醒道:
「沈总,何总正看着呢,你这样不太好吧。」
沈幼宁猛地回头。
而何子殊还没收好自己一脸嫉妒的表情。
他有些愣怔,随后展颜一笑:
「幼宁,我也觉得韩延走的太突然了。」
说着,他看向我虚情假意道:
「韩延,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急着要走,那我不如离开公司好了……」
我微微挑眉,直接拒绝。
「不必。」
说着,我直接推开这两人,就往外走去。
沈幼宁几乎同时拔腿要追。
何子殊却惨叫一声。
只见何子殊捂着心脏,脸色发白,冷汗涔涔,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沈幼宁脚步一停。
何子殊又气若游丝般道:
「幼宁,别管我,我只是心脏有点疼而已,不碍事。」
呵。
以前的我最讨厌何子殊这种装模作样的性格。
现在我却想感谢他。
就让他和沈幼宁锁死吧!
我唇角挂上一抹自得的微笑。
不多时,我赶到了机场。
一路上,我的手机响个不停。
之前帮我申报的同事不停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到了机场,我才接听。
电话那头,同事急疯了,声音焦躁无力:
「我的祖宗啊,你总算接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走,沈总就把我们叫去会议室骂了一通。」
「你和沈总究竟什么关系啊!你快回来吧,刚才沈总气死了,直接开车走了,看她那车速,是要去逮你。」
我皱眉,问道:
「何子殊呢?沈幼宁不是陪何子殊去医院了吗?」
同事的声音更虚弱无力了:
「你还说呢!何总说自己心脏难受,结果沈总说难受就去找医生,随便找个人把何总送医院去了,压根不是你说的什么情侣关系,你害死我了!」
「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早点回来比什么都强。」
说完,他愤愤挂了电话。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事口中的沈幼宁和我记忆中的沈幼宁是一个人吗?
她怎么可能让装病的何子殊自己去医院啊?
算了。
反正就算沈幼宁飞过来,都不可能赶到机场的。
想着,我推着行李过安检,拿着机票等候登机。
就在我挤在人群里,马上就要过闸机的时候。
身后,我却听到了一声有些凄厉的呼唤。
「韩延,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沈幼宁。
肯定是我幻听了。
可下一秒,沈幼宁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要走。
我直接甩开她,皱眉问:
「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我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再一观察,才发现一道血痕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淌血。
血滴流到她雪白的衬衫领口,染开一朵一朵的红花。
我呼吸一凝。
「你这是?」
7
沈幼宁转头,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失去血色的唇瓣。
她没解释自己额头的伤口,声音有点哑,低声道:
「韩延,你别着急走,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我们去补办结婚证好不好?顺便补办一个婚礼,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鲜花主题的吗,都听你的。」
我觉得荒唐。
到了现在,她还在执迷不悟吗?
还是我表现地不够清楚?
我冷声,对她一字一句道:
「沈幼宁,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沈幼宁有些逃避似的偏过头。
我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果断道:
「我们,分手吧。」
瞬间,她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
似乎有一种疼痛从掌心直接插进了心脏,让她动弹不得。
她大口呼吸了一下,又觉得那像错觉。
随后,她的思维快速的运转起来,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颤抖。
最后,沈幼宁的目光变得像寒冰一样冷,威胁我道:
「韩延,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自己闹分手,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可在公司参股了,我一句话,就能把你开除!以我在业内的影响力,封杀你不成问题。」
这应该是她能想到的,对我最大的惩罚方式了吧。
可我却觉得想笑。
她以为我在公司辛辛苦苦这些年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看她辛苦,为了帮衬她。
要不是为了照顾她,我自己出去单干创业,早就功成名就了。
现在,她的发言却像是我占了她什么好处似的。
我无所谓道:
「哦,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开除我吧,反正我走定了。」
沈幼宁原本胜券在握,有些自得的表情凝固了。
她不敢置信看着我。
估计想不到我离开的决心竟然这么强吧。
她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
交警却已经赶了过来,直接将她扣下。
交警一脸严肃,教育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市区飙车,甚至闯了十几个红灯,就算着急赶红灯也不能这样,还好没造成别人的人员伤亡!」
我意外地看向沈幼宁。
她开车一直都很从容,守规矩,甚至连路怒症都没有。
据她所说,当初她们家落魄后,她爸曾想着开车带全家人同归于尽。
从此,她甚至有些害怕开车。
我却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追我,不要命似的飙车。
这样想来,额角的伤口也有了解释了。
交警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绽开的红花,轻叹一声:
「你的车前脸撞到石墩都烂了,估计你自己伤的也不轻,回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一直垂头不语的沈幼宁眼睛失去焦距,像是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反应。
听到交警的描述,我暗自心惊。
看来,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我的。
要是曾经的我能看到这一点,不知该有多高兴。
现在,太迟了。
我已经不会为她的任何举动而心动了。
交警问我:
「你是她的家属吗?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摇摇头,笑道:
「路人而已,马上就要登机了。」
说完,我不再犹豫,直接向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走去。
8
刚落地,我就和来迎接我的美女上司会面了。
这家公司和沈幼宁的公司是合作关系,甚至是沈幼宁的公司高攀了。
但沈幼宁不知道的是。
这家海外公司不止一次给我发来邀请,请我直接从副总坐起。
我每次都婉拒,一门心思当沈幼宁麾下的部门经理。
这次,见我主动申请外派,美女上司琳达喜不自胜,甚至用蹩脚的中文对我道:
「欢迎光临。」
一张御姐的面孔说出这么呆萌的话,还真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我扑哧笑出了声。
因为沈幼宁和何子殊这两人的坏情绪也一扫而空。
琳达眨了眨眼,不知道哪里搞笑,让我笑出了声,瘪嘴疑问道:
「延,我们公司可等了你好几年了,之前你一直说舍不得妻子婉拒,现在你是要和妻子来这里定居了吗?」
我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摇摇头:
「不,我分手了。」
琳达表示理解,拍了拍我的肩膀:
「延,你这种好男人到哪里都很有吸引力的,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走,今天我就给你办一个大派对,保证来的都是美女。」
她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失笑。
却没想到,琳达还真的攒了个局。
因为时差的缘故,我落地时天色基本已经黑了。
不一会儿,琳达带我去了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
我有些局促: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不用先去公司吗?」
琳达笑道:
「这些人都是你的同事啊!」
看着在客厅中舞动的众人,我深吸一口气,勉强走了进去。
却没想到,我一走进去,音乐声就停了,大家也不再扭动身躯,反而像小学生一样主动站成两排。
我有些疑问,问琳达这是怎么回事。
琳达笑道:
「他们觉得你性格内向,怕把你们吓坏了。」
我有些恍惚。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沈幼宁要隐婚,所以在公司从不给我什么好脸色。
所有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都暗自给我穿小鞋,就连我的组员也对我一脸不屑,经常让我给他们擦屁股。
可那时,我只要想到沈幼宁,就觉得一点都不累,都能坚持。
现在想想,我是怎么忍住的,和一帮奇葩一起工作了那么些年。
回过神来,我轻笑一声,对众人道:
「我就喜欢看大家自由的样子,请尽情欢乐吧。」
瞬间,屋内发出了欢呼声。
就在大家一起玩桌游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居然是沈幼宁。
我挑眉。
这么快就从交警局出来了?
电话那头,沈幼宁的声音有些失真,平淡道:
「我给你发了调令你没看到吗?三天内,你必须回国,不然,你就会被开除。」
我悠哉道:
「是吗,沈幼宁,可你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沈幼宁冷哼一声:
「我是总裁,还管不了你一个部门经理了?」
我没有多说,只是把手机递给琳达,委屈道:
「琳达,沈幼宁让我回国。」
话音未落,琳达就把手机夺了过去。
她美目微凝:
「沈总,我们觉得韩延是个人才,已经决定聘用他为我们公司的副总了,还麻烦你别惦记他了。」
琳达和沈幼宁虽然算是平级,但一个总公司的,一个分公司的,谁权力更大一目了然。
果然,电话那头沈幼宁惊呼一声:
「琳达,你怎么——」
但很快,她又止住自己的疑惑,闷声道:
「我知道了。」
电话再次回到我手中的时候,沈幼宁极为严肃地说了一句:
「韩延,你总有回国的一天,给我等着!」
9
听起来真让人害怕呢。
才怪。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多大岁数了,还搞小孩子那一套。
曾经的我怎么看沈幼宁怎么好。
现在,我却觉得她幼稚极了。
我连回复都懒得回,反手挂了电话。
从那天起,沈幼宁再也没联系过我,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卯着劲想找我的事情。
总之,我已经投身进了自己的工作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国外工作了三年。
本来第二年就该回去述职,但那时我手上有个重要的项目,便申请往后推迟了一年。
今年,国内刚好有个合同要我签,我顺便回国述职。
刚走进会议室。
我就听到了一声冷哼声。
沈幼宁坐在主座,一脸不屑看着我。
三年过去了,她的容貌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
倒是何子殊看起来更人模狗样了,还配了个金丝眼镜。
但看那毫无曲率的镜片,就知道那压根没有度数。
他坐在沈幼宁右手边,轻咳一声:
「好巧啊,怎么这次他们派了你回来,这次的合同可不好签,我和幼宁去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他和三年前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完全不同了,隐藏地更好了。
沈幼宁一言不发,只顾着盯着我看。
不知道的,应该觉得我们是仇人吧。
何子殊见我不语,又开始火上浇油,煽风点火:
「韩延啊,这些年你在国外看起来混的不错啊,要不你向幼宁低个头,服个软,曾经的事情就当过去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我和沈幼宁曾经有过过节了。
果然,沈幼宁的秘书看看沈幼宁看看我,最后对我沉声道:
「韩总,你的文件放下就走吧,沈总她一会儿会看的。」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也帮着秘书将我赶出去。
「今天沈总不想见你,你就先回去吧。」
「是啊韩延,到时候沈总不高兴了,你吃罪的起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还怪能脑补的。
不过也好,我也懒得和沈幼宁说话。
我把文件放在桌上,就准备出去。
只是手刚碰到门把手,一直闷声不语的沈幼宁却突然出声了。
「慢着。」
她唇角一勾,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韩延,不用述职了,我会在董事长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所有人都一脸错愕。
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
下一秒,沈幼宁一脸傲娇,似乎勉为其难道:
「好了,你还要装啊!三年不见,你知错了没?」
我不回答,她又自说自话找补:
「三年不理你,惩罚的时间也够了,我看你应该是真心悔悟了,咱们下午就去补领结婚证吧?」
不是,这话题跳跃度这么快的吗?
我真想知道沈幼宁的脑子里是什么想法。
正常人三年不联络也知道是分手了吧。
她怎么一副无事发生,仿佛我们只是冷战了三天的模样。
更何况,我绝不可能和她复合。
因为。
我抬起右手,亮出了自己手上的婚戒。
想到了老婆和孩子,我有些幸福道:
「可是沈总,我,已经结婚了。」
10
瞬间,沈幼宁捏断了手中的签字笔。
签字笔的残壳落在地毯上。
沈幼宁满眼写着不敢置信,失声道:
「你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
想起琳达,还有我们前两天刚满一周岁的女儿,就觉得心情不错。
甚至愉悦道:
「沈总,份子钱和满月钱就不用给了,你和何子殊结婚我也不会去。」
沈幼宁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愣怔中回神。
她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却像劫后余生一样松了一口气,竟然笑道:
「哦,原来你还因为子殊吃醋呢,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找别的女人!行了,装的还挺像的,居然还准备了道具。」
我微微皱眉,正色道:
「我没有撒谎,我老婆马上也要来国内——」
「行了,你还没完了是吗?」
沈幼宁一脸不耐烦。
她还想说什么。
手机铃声却响起来了。
她脸上露出喜色:
「合作公司说现在有时间可以去签合同,走!子殊!」
她快步想走,又硬生生停住,拽住我的胳膊:
「你也一起去!」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沈幼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啊。
到了包厢后。
我才知道他们所说的难啃是什么意思。
因为项目负责人太有个性了。
男人将合同改在脸上,有些不耐烦道:
「都说了,这利润一分让不了,这次要是还不能谈,就不签了。」
何子殊温声道:
「许宵,你看看你,事情没有这么绝对的嘛,还能谈的。」
沈幼宁也没了脾气,主动拿起酒杯:
「咱们先不提合同的事情,先吃饭,来,许宵,你看看想吃什么。」
许宵重重啧了一声,满是不耐烦的模样。
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毕竟人家拿着专利垄断权呢。
一时间,大家有些一筹莫展。
而我只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师弟?」
瞬间,许宵浑身一颤,盖在他脸上的合同掉了下来。
大家还以为他发怒了。
何子殊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韩延你瞎叫谁呢,人家许先生可是咱们公司重要的客户,你别害得我们被赶出去!」
众人更帮着谴责我:
「早知道就不带他了!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何总说的一样!」
「韩延你还不快点向许先生道歉!」
连沈幼宁都紧皱眉头,命令道:
「这是你乱攀亲戚的场合吗,还不自罚三杯!」
谁知下一秒,许宵瞪大眼睛,毫不犹豫应道:
「师哥!」
他一脸乖顺地跑到我跟前,帮我拉开椅子,和之前简直两模两样,笑道:
「早听说你去国外了,还以为你在的公司水平应该很高,才想着给他们合作的机会,谁知道他们一点都不中用!」
被当面吐槽的众人也不敢说什么,都是一脸尴尬。
我只是一笑:
「我回国述职,那这合同——」
「签!拿笔来!」
之后,我和许宵从学校时一起做小组作业的事情聊到了这些年的发展。
听说我有了女儿后,他一脸激动,拍着大腿道:
「师哥,怎么不把小侄女带来给我看看!我想认她当干女儿!」
一直默不作声,很懂得应酬利益的沈幼宁却绷不住了,咬牙道:
「没有,没有什么女儿!」
许宵一脸疑惑。
沈幼宁却微微抬着下巴,狐疑道:
「还是说,韩延,这是你逼婚的手段?想让我早点和你生个女儿?」
我嘴角抽搐。
她怎么能这么自信的。
以前的我是瞎了吗,为她如痴如醉的。
砰!
还不等我说话,包厢门被踹开。
一个抱着孩子的金发碧眼的美人走了进来。
美人俯下身,眼泪汪汪地叫了我一声:
「亲爱的,你难道还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我心里一紧,立刻对天发誓:
「琳达,我和沈幼宁真不熟!」
哗啦啦!
沈幼宁却猛地站起,甚至不慎打翻了桌上的碗筷。
有洁癖的她顾不上自己衣裙上的脏污,咬唇道:
「琳达!你也是韩延找来的演员吗?」
琳达早知道我和沈幼宁的恩怨情仇,翻了个白眼,有意无意露出了手上硕大的钻石戒指。
戒指在灯关下折射细碎的光芒。
更让沈幼宁破防的是,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结婚证。
「我和我老公可是合法的,在神父面前宣誓过的,我们是头婚哦。」
沈幼宁扶额,有些眩晕。
她勉强站定身子,看向我,颤声道:
「韩延,这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只是冷哼一声,就去哄女儿。
见我不语,沈幼宁不顾一切抓着我的袖子,嘶吼道:
「你给我放开这个女人的孩子!韩延!你走以后,家里所有东西的位置我都不敢动一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在心中冷笑。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的行为很深情吧?
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强硬掰开她的手,冷声道:
「沈幼宁,我们三年前就结束了,彻彻底底结束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以后会一直留在国外,永远不会回来了。」
沈幼宁满眼不敢置信,眼睁睁看着我左手牵着老婆,右手牵着女儿出了包厢。
出包厢后,琳达哼了一声,甩开我的手。
我知道她这是吃醋了,连忙哄道:
「我也是碰巧遇见她的,以后不会了!」
琳达定定看我:
「你说真的?那我就算惩罚她,也没关系?」
我失笑:
「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久后,我听说沈幼宁被何子殊背刺,直接失去了总裁位置,更被偷走了家中的贵重物品,打了好几场官司。
而我,左手抱着女儿,右手搂着娇妻在海滨度假。
或许,幸福就是这样的吧。
未来,一定会更好。
【完本】
小三总是能成功卷款潜逃 ,就算结了婚也一样,真牛逼!主角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再踩一脚让她变成分公司总经办文员
白玩了别人老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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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是被邪神附体了吗,前面跪着求小三,现在跪着求你,要不你们两口子也跪跪我
又浪费了9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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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男的悲哀
现在是什么赛道了?绿帽文?
还好醒过来跑了,要不然这种女人能让你倒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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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了个,什么辣鸡文,以后遇到一个举报一个
母亲被间接害死,还在舔这女人,有这样的沙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