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提到女间谍,就会想起川岛芳子,她被称作是“东方女魔头”。
当年的一二八淞沪事件的导火索,就是川岛芳子一手策划的“僧人事件”。
而这个罪大恶极,穿着日本服饰,讲着中国话的女人,就是堂堂中国晚清的最后一代格格。
1948年,她在北平第一监狱被执行枪决,终身41岁。

1906年,爱新觉罗·显玗出生于北京肃亲王府,父亲善耆是清朝最后一代铁帽子王。
她本应享受“东方珍宝”(字东珍)的尊荣,却在6岁时被父亲作为政治筹码,送给了日本浪人川岛浪速。
善耆在清亡后逃至旅顺,试图借日本之力复辟清朝,甚至宣称:“日本是唯一能拯救大清的盟友!”
他将幼女托付给川岛时写下“进呈玩物予君,敬请怜爱”,字句间尽显对骨肉的物化与冷漠。

初到日本的显玗被更名为川岛芳子,接受军国主义教育。养父川岛浪速以武士道精神驯化她,常灌输“满蒙独立”思想,甚至让她目睹日军刺杀训练。
少女时期的她曾在日记中写道:“他们说我是‘武器’,可我只想当个普通人。”
然而,命运并未给她喘息之机。

1924年,17岁的川岛芳子遭遇人生至暗时刻。
59岁的川岛浪速以“仁者与勇者结合”的荒诞理由,向芳子兄长宪立提出纳她为妾,未等答复便强暴了她。
芳子在日记中控诉:“大正十三年十月六日,我永远清算了女性!”
她剪去长发,换上男装,试图以性别身份的撕裂对抗屈辱。

然而,当她向家族求助时,兄长宪立却回信:“不可与川岛决裂,须隐忍完成父志!”
被强暴后的芳子曾试图自杀,但被救回。养父将她流放至鹿儿岛“静养”,实则继续监视。
三年间,她在孤独中逐渐异化:“我恨大清,恨善耆,恨所有把我当棋子的人!”
至此,那个天真烂漫的格格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阴鸷的“男装怪物”。

1927年,川岛芳子重返中国,化名金碧辉。
她与蒙古王公甘珠尔扎布的婚姻仅维持三年便破裂,此后投身日本关东军,成为“满蒙独立”的急先锋。
她的“功绩”浸透同胞鲜血。在皇姑屯事件中,她以色诱张学良副官郑某,套取张作霖行程,致其被炸身亡。
后来,她又转移了婉容。假扮送葬队伍,将溥仪皇后藏于棺材偷运至东北,助日本建立伪满洲国。
接下来,她又参与策划“一二八事变”。1932年1月,她雇人假扮工人袭击日本僧人,制造“日僧事件”,引爆上海战火48。日军将领赞其“一人抵一个装甲师团”。

她曾身着华服游走于政要之间,从孙中山之子孙科处套取蒋介石下野机密,又利用“满洲公主”身份拉拢遗老权贵。
但光鲜背后,她愈发癫狂:吸食鸦片、殴打日军宪兵,甚至公开批评日本“伪善”,释放部分中国囚犯。
这种矛盾行径,折射出她撕裂的身份认同与未泯的人性挣扎。

1945年日本战败,川岛芳子在北平东四胡同被捕。
法庭上,她高喊:“我是日本人!应按国际法审判!”
法官冷斥:“你以中国名金碧辉犯罪,当以汉奸论处!”她紧急致信养父求助入籍,却杳无回音。
日本早已将她视为弃子。1948年3月25日,北平第一监狱的枪声终结了她41岁的生命。

遗体照片中,她右眼爆裂,血污满面,坊间却流传“替身代死”的阴谋论,为其悲剧再添荒诞注脚。
川岛芳子的一生,是父权、殖民与战争绞杀下的畸形产物。她被父亲贩卖,遭养父凌辱,被家族抛弃,最终在扭曲的复仇欲中沦为恶魔。
正如其遗诗所叹:“有家不得归,有泪无处垂。”

她的罪行不可饶恕,但深究其悲剧根源,也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中国女性的悲哀。
若善耆未将幼女献祭于复辟幻梦,若兄长宪立能施以援手,若时代容得下一个格格平凡长大……
历史没有假设,唯留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