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枪杀死三个人,却收到一万五千封求情信?

奥洲聊娱乐 2023-06-29 00:36:00

毁掉一个人有多容易?造ta的黄谣就够了。

前几天有条“女友穿着婚纱去看了王源演唱会就提了分手”的帖子在贴吧爆火。

回复区里恶臭满屏,不忍直视,网络暴力也随之而来,有的人开始造起女孩的黄谣,侮辱甚至谩骂,话题在全网讨论量超3.8亿。

照片中的女孩还不到18岁,根本就不认识发帖人,婚纱照是她给自己的成人礼,没想到发在网上被人盗图。

女孩第一时间就去联系了发帖人,对方各种推脱,迫不得已报了警,直到警方立了案,发帖人才删帖道歉。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了满足那点可耻且可悲的关注度,就可以自导自演一场造谣戏码伤害别人,你很难用“随手一发”四个字去掩盖其背后的卑劣与龌龊。

今年3月,连续发生了两起男大学生P图侮辱女性事件,他们都是盗用朋友圈的照片,p图后卖到黄色网站获利。当事人从取证到最后造谣者被处理,用了足足近一年的时间。

2022年7月,网名“鸡蛋姬”的女孩保研成功后,第一时间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医院,与病床上84岁的爷爷分享。就因为染了粉色头发,被网友造谣“陪酒女”、“不正经”……还有营销号盗图后编造各种黄谣故事。今年2月份,女孩自杀身亡。

2020年,杭州一女孩取快递途中被偷录视频,造谣者编造“女子出轨快递员”的聊天内容并发至微信群,谣言不断被扩散和演绎,直接导致当事人被网暴,失去了工作,陷入深度抑郁。

每每遇到这种新闻,评论区总是把对人渣的声讨引申到两性对立。然而面对黄谣,女性很无助,男性的下场就会更好么?

前几天的文章川大女研究生诬陷网暴农民工的事,是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吗里,一名女研究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地铁里遇到的农民工贴上了“猥琐老头”和“变态偷拍狂”的标签引导网暴,本质也是造黄谣。

上个月,曾为MCN公司创始人的孙灏羽晒出了法院的判决书,爆出抖音网红@小慧君以性骚扰之名诬陷老板以求解约,并联合公司的其他员工一起诬陷。

因为这个“卖惨式”谣言,当事人的公司倒闭,自己被网暴,艰难维权了两年,才赢得了公正的裁决。

MCN公司的老板,对炒作、宣传的套路肯定是轻车就熟吧,但是在“黄谣”的帽子下,愣是被砸的体无完肤。

造黄谣可不是新时代的专利,它自古就是杀人不见刀的头号凶器。

互联网时代,黄谣身后一定会跟着网暴,而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黄谣的杀戮更加血腥。

提到满清冤案,头一号就是杨乃武与小白菜,这恐怕是中国历史上知名度最高的“造黄谣”事件。

杨乃武举人出身,家境殷实,其中一间空屋租给了葛品连和毕秀姑夫妇。毕秀姑眉清目秀又爱穿白衣绿裤,人送外号小白菜。小白菜好学,没事请教杨乃武几个字,被邻居看到就造起了黄谣,“羊吃白菜”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杨乃武只好提出加租,葛品连夫妇也就趁势搬走避嫌,结果两个人搬家没多久,葛品连就鼻口流血而死。

知县认定是两人通奸毒害葛品连,严刑逼供,两个人屈打成招,被双双判了死刑。杨家人不服,层层上告,一路告到了都察院,再加上媒体(申报)的介入,连篇累牍的报道类似于今天的热搜,终于惊动了两宫太后,案子这才被发回刑部重审。

两个人虽然沉冤得雪捡回了一条命,但大好人生也玩完了。

小白菜凄凉一身,又顶着淫妇骂名,最后只能出家。杨乃武举人身份没了,人也残废了,靠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潦倒半生。

黄谣是一场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围剿,一代文豪欧阳修就曾两次深陷“乱伦”风波。

一次是他的挂名侄女跟家仆通奸被丈夫告到了开封府,当时的政敌趁机就嗦摆阿张反咬一口称自己跟舅父也有私情。

虽无证无据,但欧阳修还是受了张氏案牵连,被贬到了滁州。

北宋文臣地位高,想扳倒政敌没那么容易,那就先摧毁他的名节。

第二次是若干年后,欧阳修已经身居高位,妻子的堂弟薛宗孺犯了事托他帮忙说情,反被欧阳修上书要求公事公办。薛宗孺一怒之下到处造谣欧阳修和自己大儿媳吴氏爬灰,被几个政敌抓住大做文章。

欧阳修气得连门都不出了,他上书要求神宗为自己主持公道:

此乃禽兽不为之丑行,天地不容之大恶。臣苟有之,是犯天下之大恶;无之,是负天下之之冤。犯大恶而不诛,负至冤而不雪,则上累圣政,其体不细。乞选公正之臣,为臣办理。

神宗倒是没怀疑老臣子的人品,不但写信安慰他,还罢黜了参与造谣的政敌,但是欧阳修受不了这份奇耻大辱,连着打了好几份辞职信,终于离开京城退居颍州,一年后就郁郁而终。

你看,文章写到“唐宋八大家”的高度,面对黄谣也百口莫辩。

有时老实人被逼急了,就只能拿起刀。

1978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发生了一件重大恶性杀人事件。来自绍兴的知青蒋爱珍开枪击毙三人,被判死缓。

这个被同事们誉为“军垦一枝花”的姑娘曾有大好人生。

16岁那年,蒋爱珍随哥哥一起来到新疆建设兵团,从农垦战士做起,因为勤劳能干,第二年就被推荐到医院当护理员,四年后入党,成了医院的团支书,年年都是先进。

医院的党支部副书记张国政是蒋爱珍哥哥曾经的战友,哥哥托张国政平日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张国政的几个政敌因此大做文章,不断造谣、中伤两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蒋爱珍不堪其辱,精神开始恍惚。她一遍遍写材料给工作组,可惜负责人跟张国政有过节,每一次申诉都没有下文。

几个月后,一场批斗会成了压倒蒋爱珍的最后一根稻草。会上几个负责人不但对蒋爱珍进行言语羞辱,要求她交代清楚两人关系,还要拉着她去做妇科检查。

蒋爱珍激愤之下留下万字遗书,借着兵团打靶的机会拿到步枪枪杀了三个始作俑者。

讽刺的是,蒋爱珍因为杀人而受审,被杀的三个人却被追封成了烈士。

审判时,当地民众将法院堵个水泄不通,为蒋爱珍求情、请愿,要求从轻发落。

1979年10月,【人民日报】以【蒋爱珍为什么杀人】一文长篇报道此案后,引起了全国轰动,五个月内收到各阶层人民来信一万五千多件。

1985年,蒋爱珍杀人案再次开庭公审,改判蒋爱珍有期徒刑十五年,在此之前,诬陷、侮辱、迫害蒋爱珍的人员已分别受到行政、司法处理。

谣言只需一张嘴,一把键盘,受害者维权却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造谣成本和维权代价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谣言伤害的不单单是受害者本人,还有公众的同情心和信任,正是这些谣言的存在,不断挤压现实世界中受害者的维权空间。

就在前几天,最高法联合最高检和公安部共同起草了【关于依法惩治网络暴力违法犯罪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拟对在信息网络上制造、散布谣言,采取肆意谩骂、恶毒攻击、披露隐私等方式公然侮辱他人等行为依法严惩。

愿谣言止于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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