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视角:铁臀

风俗视角 2023-11-25 03:16:14

狗汪了一声,牛哞了一声,虽然它们不是哲学家,但已经完成了哲学家的修行:用叫声展示了存在的哲学。

资本机器对人的暴力压制的合法美化,建立在对人类良知的颠倒与对受迫害对象争取解放的污蔑的基础之上。嗅觉灵敏的为地狱看门的爬行者,最先唱起伪造正义与扩散恐惧的歌谣。被种之人,周围盘绕着成群的遮蔽光明与真理的树妖。

震动惊骇,复作激楚。涓涓细流,可成大海。犹太人四季如春的铁拳,捶打面朝大海的巴勒斯坦人。纪伯伦,“时光老人取下他们手脚上生了锈的镣铐,换上光芒璀璨的枷锁,而他们便以为自己成了绝对自由人”。

屈原,“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乌合之众,白纸一张。

托尔斯泰,“这里的空气比牢房里清爽些,带有春天的气息”。“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放生者有组织的资本与宗教合体下的敛财游戏,凭着一条简陋的区分“善恶”行为的界线背后其动机并非是单纯的。

隐蔽在暗处的军国主义者,就像在荒漠中狩猎的毒蛇只显露出代表它们的符号:“$”。而把它们自身所有的凶残与恶毒推向另一个旋转的十字符号:小资产阶级的战争象征,就仿佛得到了天真的净化。只有这个符号失效时,它们才会跳到前台搔首弄姿。

手执火炬与文本的经师的老本行是送葬,只要在盾牌手的维护下释放足够多的符号,就能把行走的棺材粉饰为“自由”。丧葬行业永远是离神最近的行业,这是自由女神--一帮“女人”的偶像--的生意。

纪伯伦,“你好好看看,仔细想想这些向你展示荣耀、权势、幸福的楼堂馆殿,其实那些不过全是隐藏屈辱、悲凉与不幸的洞穴罢了。那都是粉饰一新的坟墓,在那里,柔弱的女子的狡诈掩藏在黛眼粉唇之后,男子的自私与兽欲则借金银光泽隐蔽在角落里。”

鬼判,法的原始形态。

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馀·熙朝乐事》,“丐者涂抹变形,装成鬼判,叫跳驱傩,索乞利物。”

牛鬼蛇神狂欢,群魔乱舞抽搐。令如丝线勾魂索魄,命是纸人垂目扶丧。

祭司丧失裁决权之后,认真地演唱戏曲,从神意裁判过渡到人意裁判:私自决斗,斗殴可见野兽的足迹。

关于象征与标志

物体自身作为一个存在的标志,为了一个事件传达出来并投入解释的场合就成为象征。

它就是它自己,对于它自己,它不象征什么,它就是自己的标志。

正如你是你的标志,不是你的象征。符号本身是自己的标志,它同时是所言之物的象征。

象征,对于意志的目标是尚未完全实现的,虚拟的局部的。象征是一段话的开始,标志是一段话的句号。

标志过去的成就,象征未来的希望。

隐喻,对于投置物是全面的实际完成的。

纪伯伦,“我所到之地,就是所有地方;我所占空间,就是全部距离”。

说教者、伪人和食人族对人类信徒的爱抚,“你不要以这些神圣之物哀求我,因为关于那些秘密和内涵,我们懂的比你多得多。”钻进黑暗的锁孔,你将看到非人的野兽的饭碗和生计,它们把信徒的肉体变形成人形钥匙,用暴力和奴役把这把钥匙挤进扭曲的锁孔,而去打开华丽殿堂的宝藏之门。

纪伯伦,“狼趁黑夜捕食绵羊,但绵羊的血迹会留在山谷里的碎石上,直到黎明降临,朝阳东升。”用圣物下命令者吞噬用圣物哀求的理想主义者,航船和平之下的隐性战争。

无价值的魂飞魄散的清“空”之地,摆放着掠夺者自以为是的同情与满足,这是小资产阶级病态的矫揉造作的行为艺术,掩饰着自身的颓废与毁灭。离开奴隶的血肉就不能活下去的没有肉体和灵魂的恶魔,外出狩猎时留下空荡荡的温床伪装成凄凉的乞讨者,用与人有关的形式来象征装模作样的文明与轻贱的狂野舞姿。恶魔的床底下埋着良善之人成堆的尸骨,牢中之牢的囚徒生前在贫困的脚镣中支撑着罪恶之城贪婪的血腥繁荣,死后的白骨标志着毁灭之城的渺小的腐烂威严。

波德莱尔在《恶之花》写道:“在恶的枕头上,正是三倍厉害的撒旦久久摇得我们的灵魂走向麻木,我们的意志如同价值连城的金属被这神通广大的化学师全然化为轻烟。正是这个魔鬼牵着支配我们一切活动的线;我们居然甘受令人厌恶的外界的诱惑!每天,我们都逐步向地狱堕落,穿过臭不可闻的黑暗也毫不心惊胆战。”

纪伯伦:翘首望天而脚却插在水中,这就是愚昧哲学。盲目的偶像崇拜。

秃鹫、政客与政治家有一个区别,三者都具有发现苦难、利用苦难的能力,但前两者不消除苦难并赖以为生。

用嘴巴描述苦难,并不能根治苦难,但对于偏听则暗的盲人仿佛那些苦难的事情就得到了纯粹的解决,而用嘴巴说说同情的语言是秃鹫和作家更擅长的事情。

永恒的大海知道所有的秘密,你靠近它就会慢慢地听到关于人的一切。

贡米:鸭绿江边无鱼鳖,为何怒江怯水寒。

唾液是嫉妒的牲畜唯一的武器,在渺小的水井中吐出全部的偏见,向地面飞驰的唾液标志着牲畜的退化完成。

尼采:走钢丝的人,在拥堵推搡中挤落深渊,他们没有时间做自己,唯一有时间做自己就是在死的那一刻,死也没死个明白,在伪装起来的时间序列中既失败悲惨又虚无缥缈。当我行乞时才知道今日的历法,否则它对于我只是“一天”。沉默着,看着无数代人疯狂而喜悦地在一天的笼子中排着队尽情的死去,这就是偶像的黄昏,城中的暮光。

克制的冰冷证明,哺育着贪婪的理性主义的冷酷桂冠。

纪伯伦,“假若他不作声,你定会以为那是只魔爪,他既不是人,也不是猴,简直是一具木乃伊,而体内放置了一架机器,正在活动着他那萎缩的神经。”“巴比伦啊,巴比伦,没有居民的城市!”遍地是拥挤的囚牢和奴隶,“房舍是痛苦,大街是伤口,河流是泪水”。

孟德斯鸠,“英雄应当活在他们身后的时代中,而他却呼吸在早经流逝的光阴里。”英雄的纪念碑写着未来的福祉,而侏儒则做着虚幻的有温度的春梦。

狂妄渺小的人类在严寒之中,宣判法定的冬季尚未到来,自然的法则远远高过人类的文书。

阴冷的洞窟里吝啬的屠夫拿着度量金银的秤盘,在寒风凛冽的冬夜称出每一克肉的价值,人间的冷暖不关生意人的事,一丝一毫的误差都会羞辱那萎缩的贪婪的神经。

丧钟服从于千年意志,永恒复至的奴役。进入微观层面万物都有它的存在合理性和个体化遵从时间秩序的瞬间价值,越位旁观时才会发现那些只不过是一些披着文化外衣舞蹈的蹦跳的牲畜:短暂的狂欢。

叔本华引用的四个年龄阶段,源自于印度吠陀经典的梵志、居家、林栖、苦修。

卡西莫多的钟声,叔本华:“这些人好像钟表机器似的,上好发条就走,而不知道为了什么要走。每有一个人诞生了,出世了,就是一个‘人生的钟’上好了发条,以便一句又一句,一拍又一拍地再重奏那已演奏过无数次,听得不要再听的街头风琴调子,这些调子即便有些变化也微不足道。”

小丑,叔本华:“我们的生命已必然含有悲剧的一切创痛,可是我们同时还不能以悲剧人物的尊严自许,而不得不在生活的广泛细节中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些委琐的喜剧角色”。

赋予最多价值的面部实际上是蒙面的人,在时代的复至中没有清晰的五官,在永恒的画卷中刺激个体化的轮廓与细节的价值游戏,最终捍卫的只是一抹色彩和一张通用的面具。

人间神话,叔本华:宣告本身不是法理根据。叔本华讲的自知之明,在尼采看来不过是奴隶道德。

十字军的远征:信仰的匪徒,站在远处的宣誓,走近便会破灭。

秃鹫那一点可怜的“智慧”,取自于垄断世界的消息,生杀予夺的屠夫只配做预言自己连土灰都不如的虚无的冒牌先知。舞台上滑稽的吉普赛人的政治宣言:丧失民族廉耻的装疯卖傻和谋取私利。

生活的赝品,叔本华:“人们的生活也像一些低级商品一样,外表上都敷有一层虚假的光彩”。陆地生物凭着这一点光彩漂泊于无尽的海洋,驶向中途没有港口的神秘岛屿:以幸福的牌匾标记的死亡之岛。

在废弃的建筑和废墟之上残留着退场之物无力阻扼的人的一丝呼吸,绽放着真理的生机。在鸟人绝迹的大地上,执火者行走在萧瑟寒风中,发现被禽兽来不及遮掩照料的从未被拾起的智慧和秘密:大地的价值。

如果意识到在先贤面前自己是个哑巴,这说明看到了他们遗留在人间的经典的火炬之光,认识你自己的前提要找到可靠的光源。

纪伯伦,“大山青年已经死去,让我们把他父亲的宝剑给他佩带上,用他祖父的旗帜做他的殓衣,把他安葬在巨人埋葬他们的英雄的地方。”

奥威尔《缅甸岁月》,“幸福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你现在要那么多钱干吗呢?”

掘墓人的左膀右臂,流氓和文丑殊路同归,人间神话的荣誉制服在盲人那里,使丑陋的原形更显得神圣和文雅高尚。在太懂得欣赏服饰近场作用--而忘记了起源的价值--的人那里,所拥有的判断的盒子中放着一座跷跷板:一端是一文不值,另一端是价值连城,通常倾倒于自以为重的一端。功利主义作为盒子的一个种类,其中永远是虚空,无所谓真轻与真重。

铁臀精神:脑满肥肠,轻行举措。

臃肿的烂蛆努力表演画师的空气技法并信奉拒绝实践的铁屁股精神,“肠肥脑满,轻为举措”。委琐的座椅只会传说别人的幸福故事,享受得意于水井的腐臭淤泥散发的太平仙气。掘墓人只能埋葬一代人,而善于说教的焚香者在掩盖棺材--带臭味的百宝箱--的气味之余,要求把无数代人化为泥土并制作成捏在手中把玩的微小的泥塑,陪葬的剩余品则摆放在失去活力的奖牌陈列室中。这些鱼鳖在消逝的时代无法保存活着的痕迹和噪音,用扭曲的告别造型揭示着沉寂的废品的价值:标记着井水的苦涩口感和阴沉位置。

纪伯伦,“也许在棺材前焚香者的工作比掘墓人的职业显得更文雅高尚,但你们千万不要忘记,肩上扛着铁锹的人比口袋里装满香的人更有益于人们。”

叔本华没有认识到国家的历史与未来的本质,而描述了它的理想状态,就像待出嫁的姑娘充满了对爱情与婚姻的憧憬。

鼹鼠和鲶鱼精的造型,在高贵的贴合姿态中算计着凿船和打洞。

缅北的群妖坐骑五彩缤纷,抹掉一只金毛犼、摘掉墓穴的牌匾并不意味着墓穴的最终消除。

阳光还是那个阳光,带着真实的阴影。

托尔斯泰:复活。借尸还魂一刻也没有停过,甚至连埋葬都成了一场滑稽的演出。

傀儡:没有重心的物体,靠无形的线条提拉勉强侧立。

神圣的高贵:纪律的酒杯与信仰的乳房。

2 阅读: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