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继父只送一袋米,2个月后打开米袋,我抱着老公大哭一晚

兰亭评社会 2025-05-01 12:32:40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我叫小雪,出生于湖北一个偏僻的穷山沟里,因为母亲生我那会儿是冬天,天空下着小雪,所以后来给我取名小雪。

值得一提的是,我父母是通过媒人介绍走到一起的,可以说,他们在结婚前是没有一丁点感情的。

据后来我母亲说,两人不仅没有感情,甚至对对方还都有点不待见,如果放到自由恋爱的今天,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但在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婚事是由不得自己的,大多是父母做主,两方家长都看中了对方的孩子,对彼此家庭情况也满意,所以这门婚事就成了。

婚后没多久,父亲就跟村里一个表叔学了门泥瓦匠的手艺,平常就在村镇间来回奔波,做些零活儿维持生计。而母亲则在家侍奉公婆,帮着种些瓜果蔬菜。

虽然父亲在外做手艺活,但好在离家近,他隔三岔五就能回家,每次回家都不忘给母亲带些小礼物,有时是几块酥饼,有时是一块布料,有时则是主人家馈赠的一些熟瓜子熟花生,几乎每次都不重样。

正是父亲这种愿意花心思、真诚的表现,才让他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愈加深厚。

次年春天,我母亲有孕了,一家人欢喜得很,特别是我父亲,那几天都没什么心思出去干活儿,整天念叨着自己要当爸爸了,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这时,我母亲就笑话我父亲,“离孩子出世还早着哩,你看你那憨样儿!”

父亲并没有理会母亲的调侃,而是在一边边查《新华字典》边扭过头问我母亲这个字怎么样,那个字好不好。

按理说,一般孕妇都是怀胎九个多月生孩子,但是我母亲在八个多月的时候就开始有了临盆的征兆。

那天一早,我父亲就出去做活了,考虑到年关将近,吃过午饭后,我母亲便挺着大肚子给一家人缝制衣物。

我奶奶担心动了胎气,便劝我母亲多歇歇,母亲则表示不要紧,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

说话间,邻居一个婶子来我家串门,当这个婶子看到我母亲缝制的小孩衣物时赞不绝口,一边瞅着母亲肚子,一边打趣说这肯定是个小子。

奶奶一听是小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而母亲则微笑着表示:不管是小子还是闺女,她都喜欢。

前一秒,母亲还不慌不忙地踩着缝纫机,一边还和旁边人说笑,可下一秒母亲就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喊“疼”,整个人都差点摔倒在缝纫机旁,幸好奶奶和婶子及时将其扶到了床上。

奶奶是过来人,她感觉我母亲这是要生了的节奏,于是,她急忙招呼那个婶子帮忙去请稳婆,另外让婶子的男人去隔壁村把我父亲找回来。

稳婆是找来了,但人家只看了一眼就表示这活儿她接不了,说胎儿逆位,这是早产的征兆,弄不好会大出血,到时大人和孩子就都有危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送卫生院。

当时村里没有汽车,邻居家里有自行车,但母亲那个样子肯定是坐不了的,关键我父亲还没回来。

母亲当时疼得不行,稳婆的意思是赶紧找个精壮男人将我母亲背到镇卫生院,可镇卫生院离我家足有十几公里的路途,而且有一段路是山路,且不说男女有别的顾虑,一般人是没这好心送这么远的。

即使有人愿意送,那么远的路途靠脚力,又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万一出现个什么意外,没人敢承担那个责任。

所以,我爷爷奶奶都很着急,只能等那个叔叔把我父亲叫回来。

好在这时,母亲腹部的阵痛感突然减小了许多,似乎是稳定了,就在众人舒了口气时,我父亲回来了。

父亲到家时,本来还是阴沉的天空却悄然飘起了雪花。而母亲那本来已经消停了肚子却再次阵痛起来。

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将我母亲送到镇卫生院,背是不行的,无奈,父亲找了辆板车,往上面铺了一床旧棉絮后,就把我母亲抱了上去。他准备用板车将我母亲送去生产。

可经过这么一会儿的耽误,天渐渐黑了下来,而地上也有了薄薄一层白雪。山路湿滑,父亲不放心,又把那个叔叔叫上,打着手电筒,就那样出发了。

到达镇卫生院时已是晚上八点多,医护人员大多已经下班了,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但见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护士也不敢耽搁,就去找人了。

可能是前前后后的耽搁,等我母亲上手术台时,羊水基本没有了,虽然那次孩子有惊无险地生下来了,但母亲出了很多血,医生告诉她以后不能再生了。

那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我,因那天下着小雪,和父亲一起推板车的那个叔叔在半途不小心崴了脚,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母亲过意不去,便给我取名“小雪”。

不料,我出生后没两年,我爷爷奶奶就因病相继去世,父亲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瞬间重了许多,各村镇之间也没那么多活计了,他索性跟着邻村的一个表叔去了南方工地。

父亲出门的时候是谷雨时节,等到盛夏的时候,邻村那个表叔却突然回来了,他是一个人来我家的,脸上写满了忧愁,手里还提着一包什么东西。

一开始,我母亲还以为表叔是临时有事回来的,但当她看清表叔手里的骨灰盒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果然,表叔告诉我母亲,我父亲几天前在工地不慎高坠,当场没了气息,因天气太过炎热,我表叔便自己做主将我父亲送去了殡仪馆。他这次回来是来和我母亲做个交代的。

说着,表叔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鼓的牛皮信封袋,说这是工地方给的赔偿金,接着准备连同骨灰盒一起递给我母亲。

母亲没有说什么,一脸木然,可下一秒,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出殡那天,母亲眼角流着泪,将一块白布折成帽子的形状戴在了我头上,并让我拿着一根缠满白纸条的漆木棒沿路给众人磕头。

村里的叔叔婶婶看着我磕红的额头,都让我免了一这套,但母亲却执意要我如此,还说这是礼数,这头应该磕。

彼时我才四岁,完全不知道死亡的含义,我问母亲,棺材里装的是不是父亲,他为什么不出来陪我玩。

母亲告诉我,父亲累了,让他睡会,等睡好觉就有劲儿打工挣钱给我买零食新衣服了。

好不容易等到年底,看着别人家阖家欢乐的样子,我问母亲,父亲怎么还不回来,究竟什么时候回。

母亲拍了拍我肩膀,然后一转身进了里屋,等她再出来时,手里已然多了一大包零食和一套崭新的童装。

母亲说,那是父亲给我买的新年礼物,因工作太忙走不开,托人带回来的。

我屁颠屁颠过去抱住了那包零食,又看了看新衣服,虽然那个春节没有看到父亲,但却是我长那么大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

往后两年的春节,母亲都会将父亲托人带回来的礼物交给我,有时是零食玩具,有时则是新衣服新鞋子,无一例外,都是我的专属和最爱。

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我问母亲,“为什么爸爸每次都只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为什么不给你买呢?”

母亲告诉我,她是大人,不需要礼物,说这话时,我分明看见母亲眼眶有些湿润。

后来,我在村子里上了小学。有一次,我从同学口中得知我父亲不是去打工了,而是死了的真相后,当即就跑回家质问母亲这是不是真的。

母亲见瞒住了,便将真相告诉了我。

原来,这几年的春节礼物都是母亲提前买好放进柜子里的,并不是父亲买的,她担心我幼小心灵受到创伤,所以才编造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在回来之前,我就问过老师关于死亡的含义,老师告诉我,人死了,他的亲人就永远看不到他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知道,我已经没有爸爸了,我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母亲就一个人靠着家里的两块田地供我吃穿、上学。

期间,有人劝母亲改嫁,重新找个男人,我们娘俩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但母亲都没有同意,她担心给我找的继父对我不好。

直到三年后,为了方便我上初中,母亲带着我搬去了镇上,也就是在那里,母亲遇到了王叔,我们娘俩的命运才因此而改变……

王叔是临街一个修车行的老板,结过一次婚,后来女人去世了就没再娶了,平时就专门给人修修摩托、自行车之类的,也才四十多岁,但早已谢顶,大家都叫他老王。

当时我走读,白天去上学了,母亲就沿街到处捡饮料瓶、废纸壳子。别家做生意的,都把废纸壳子当个宝,留着自己卖,但王叔每次都把那些机械零件的纸盒留着,他也不卖,而是专门留着送给我母亲。

头两回,我母亲还欣然接受了,觉得王叔这人怪好的,但时间一长,她就不自在了,毕竟纸壳子这东西也不是什么难卖的东西,属于“硬通货”,常年都有人收,她觉得王叔这是在无事献殷勤,这人有问题,所以她也不再要王叔的纸壳子。

王叔倒也淡定,不要就不要,但那些纸壳子,他也没再给别人,自己也不卖,就放修车行后面的一个杂物间里存起来了。

一天上午,母亲在出租房里准备做午饭,因为一个小时后我就会回家吃饭,吃完还要赶着去上学。

就在母亲准备用电饭煲煮饭时,却发现电饭煲失灵了,急得母亲抱着电饭煲沿街打听哪里有修电器的。

母亲打听到镇北有一家专门修电器的,不算修理的时间,往返都要花费半个多小时,等修完再回来煮饭显然来不及了。

也就在这时,正在修车行里修车的王叔听到了我母亲的声音,跑出来喊住了我母亲,“你拿过来我看看。”

母亲也没接话,抱着电饭煲,满脸疑惑地看着王叔,似乎是在问“你不是修车的吗?也会修这个?”

王叔似乎读懂了母亲的心思一般,还不等我母亲反应过来,他就过来伸手抱走了电饭煲,并淡定说了句“我以前也修过电器,问题应该不大。”

闻此,母亲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先前焦急的脸色瞬间舒展了许多。

大概十来分钟后,电饭煲果然被王叔修好了,母亲询问要多少钱,王叔一摆手,说了句“小雪快要放学了,你赶紧回去做饭吧!”就自顾自修理别人的摩托车去了。

母亲觉得不好意思,但也没再追问,掏出了一张十块的纸币放在前面柜台上就离开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睡的那个房间的灯泡突然坏了,母亲不会换,便下楼准备找找左右街坊看谁会换。

结果刚到一楼,就在楼下小卖部碰到了买烟的王叔。见我母亲一脸焦急的样子,王叔也看出她有事,便主动询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母亲也没多说,直接询问王叔会不会换灯泡,王叔点了点头,母亲正准备去买灯泡,却被王叔拦住了,“别买了,我车行还有两个没用过的灯泡,我去拿。”

母亲还未反应过来,王叔已经小跑着回去了斜对面自己的修车行,很快,他便拿着一个带包装的灯泡过来了。

灯泡换好后,王叔准备离开,母亲却掏出五块钱递到了他面前,王叔只扔下一句“一个灯泡而已,都是街坊邻居,别这么客气!”就离开了。

等王叔走后,母亲顺手准备将桌子上的那个灯泡包装纸扔掉,却发现包装纸的下面赫然放着一张十块钱的纸币。

母亲不解,这王叔什么意思,换灯泡不仅不收费,反而还额外出钱?下一秒,母亲拿着这十块钱就下楼找王叔去了。

见到王叔后,母亲举着那十块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王叔一边拉着卷闸门,一边温和地说道:“小雪还在读书,你们娘俩的情况我大致也知道了,你们往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哩,这是上次你修电饭煲给的那十块钱,你先拿着,修修补补是我的拿手活儿,举手之劳而已。”

母亲这边还愣在原地,王叔却已锁好店门,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开始,这些事很多我是不知道的,都是后来无意间从左右邻居嘴里听到的,他们都说王叔是看上我母亲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帮我家修这个换那个的,还都是无偿的。

这个说法,其实我并不见外,因为我同学里面有好几个就是组合家庭,母亲觉得生活艰难,想找个伴儿,这无可厚非。

但同时,我也听到了另一种说法。

“那老王啊,看中的并不是小杨(我母亲),而是他前夫意外去世后留下的那笔赔偿金,那老小子精明着哩!”

听到这,我瞬间不乐意了,我心想:好你个王叔,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了的,想打我生父的那笔死亡赔偿金,门儿都没有!

回到出租屋,我就问母亲父亲赔偿金的事,因为当时我还小,后面母亲也从未跟我提及过,所以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

母亲说,父亲当年在工地出事后,确实得到了一笔赔偿金,但也没多少,这些年来,她一直留着的,一分都没花,准备到时给我陪嫁。

我也顾不得理会这些,直接告诉母亲,“你最好离王叔远点,他故意接近我们,无非就是想打那赔偿金的主意!”

母亲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表示她自有主张,除了我,那笔赔偿金谁都动不了。

本以为母亲会因为我的话而提高警惕,没想到,三个月后的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和王叔已经领证了,准备过几天就退了房子搬到王叔在镇中的那间房子里去。

面对这木已成舟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从此心里对王叔的成见更深了几分。

原先,我对王叔的印象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团结邻里,但现在,他在我眼中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唯利是图。

所以自从母亲改嫁给王叔后,我从来都没喊过他一声父亲,我也不主动找他说话,实在避免不了,就直接说事,也没个称呼。

又过了两年,我上高中了,因为母亲不会骑摩托,所以每次往返县里高中都是王叔接送我的,二十多公里的路途,不是很远,但也不近。

我家亲戚知道这件事后,都说我母亲给我找了个好继父,任劳任怨的,哪怕很多亲生的,也不见得这么上心。

在我看来,王叔这是在隐忍。

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图我生父的那笔死亡赔偿金,看样子,他还没得手,等得手了,他肯定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高三那年,我在学校突然发了一场高烧,躺在宿舍起不来,班主任立马就往我家里打了电话,让家人接我送医。

无一例外,来接我的是王叔,因为母亲不会骑摩托,而且因为生我那年动了元气,这两年她身体也并不好。

之后,我艰难地爬上了王叔的摩托后座,王叔嘱咐我扯紧他的衣服坐稳,他要送我去医院。

我本来是嫌弃他的,根本不想挨他太近,更别说扯他衣服了,但为了安全,我还是这么做了。

不料,在去医院的途中,车技一向娴熟的王叔竟然把摩托骑翻了,我俩连人带车摔倒了,我当时本就不舒服,加上这么一震,直接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

王叔因为骑车摔倒,腿部擦掉了一大块皮,但我并未感到心疼,而是把脸扭到了一边。

因为送医及时,输了液的次日上午我就没啥事出院了。出院的时候,王叔只叮嘱了我一句“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就返回医院了。

我知道,王叔这是替我缴费去了,我也没理他,出门坐公交径直回到了学校。

几天后,我正在班里上早自习,班主任却突然把我叫了出去。

当他告诉我事由后,我整个人犹如天塌了一般,班主任告诉我,就在刚才,我父亲给他打电话,说我母亲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去县医院一趟,说不定这是我们母女俩的最后一面了。

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我是知道的,但怎么一下子病得这么重?

来不及多想,我就朝医院赶去。结果刚到病房,就发现里面只坐了正在发呆的王叔一人,病床上空空如也,连铺盖都撤了。

王叔见我进来了,眼睛有些红肿,嘴唇微颤,“就在刚才,你妈妈走了,走之前还一直念叨着你的乳名……”

一瞬间,我的泪水无声滑落,王叔则告诉我,我母亲是一个星期前病倒入院的,我猛然一惊,那个时候我因为高烧也在医院啊,我责问王叔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叔表示这是我母亲的意思,她怕影响到我高考,所以一直让瞒着。那天王叔去学校接我就是因为这事走神才摔倒的,后面没送我回学校也是因为他要留下照顾我母亲。

今天母亲病情突然又加重了,王叔担心我母亲如果真有事,这样下去,我就见不到我母亲最后一面了,所以他便瞒着我母亲打电话我班主任叫我来的。

听到这,我心里一暖,想不到王叔还有体贴的一面。

处理完母亲后事的当晚,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母亲撒手人寰,那我父亲的那笔赔偿金呢?不会真被王叔骗走了吧?

果然,我在母亲卧室找了一圈,就是没找到那个牛皮纸信封袋,我立马找到王叔,质问他赔偿金的下落。

大概是见瞒不住了,王叔淡定地表示我母亲生前确实将那笔钱给他了。

闻此,我几乎没有犹豫,朝王叔伸了手,意思让他给我,但王叔却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给你,你还小……”

不等王叔说完,我扭头就回了自己房间,并将房门重重关上了。

经此一事,我也算是看清了王叔的真面目,他这么多年的隐忍与讨好,果然与那赔偿金有关,现在得手了,还说什么我小,啊呸,那都是他不想给的借口。

之后我也想通了,那笔钱我也不打算要了,就当是这么多年来酬谢王叔对我和母亲的照顾吧!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所以我后来很少回家了,除了没生活费了才回去一次,因为我不想看到王叔那张虚伪的脸。

奇怪的是,每次我回家还不等我开口,王叔都会主动给我一些生活费。我觉得他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毕竟他的修车行还在镇子上开着的,万一被人盖个“卸磨杀驴”、“赔偿金骗到手了就不管人家女儿”的恶名,那他的生意也就没法做了。

高中毕业后,我进了一所普通本科大学,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就过年那会回去住两天,给母亲扫扫墓,其余放假时间我都是在大学所在城市做兼职。

值得一提的是,大学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叫李亮的男生,我们很快便谈起了恋爱,大学刚毕业,李亮就跟我求了婚。

李亮是我谈了三年多的男朋友,我见过他父母,各方面我都很满意,对方家长也很喜欢我,所以我就应下了这门婚事。

那天,李亮突然找到我,商讨婚礼安排的事,婚礼就定在两个月后的国庆节。李亮的意思是请客名单上没有王叔的名字,不管王叔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我母亲还在世的那些年,他的举动确实没得挑剔,于情于理,都得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我同意了,我觉得这电话要是不打的话,别人会私底下说我没良心,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王叔骗取我生父赔偿金一事,我也不可能将这事公之于众,一个个去解释。

相反,打了这电话,至于他来与不来,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从此,我和王叔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泪,更不会回去给他料理后事。

没想到,王叔在接到电话后,在不知道婚礼地点的情况下,竟一口答应要来参加婚礼。

我想让王叔知难而退,所以故意放大音量,一字一顿地说了地址,要知道,我和李亮定的酒店距离王叔那足有数百公里,路途遥远不说,光车费估计就不少。

然而,王叔依旧肯定地表示他一定来参加婚礼。我无语了,心想:你喜欢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也就这么一次了。

结果到了婚礼那天,王叔还真的来了,但让我羞愤的是,他手里竟然提了一只农村装猪饲料的那种蛇皮袋子,袋子里有半袋东西,王叔当着众宾客的面说这是他在老家种的稻米,还说这是纯天然没打过药的,城里根本买不到。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王叔这不是故意让我出丑吗?城里人什么没见过,谁稀罕这半袋子稻米?

我果断给旁边的李亮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东西接过来拎到后面去,免得丢人现眼。

婚礼上,王叔是以我继父的身份上台的,迫于面子,我强忍着不适按流程走了下去。

婚礼结束后,随着众宾客陆续离场,王叔跟我说他也该回去了,李亮的意思是留王叔住几天,可我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王叔了,所以我故意扭过头看别的宾客去了。

王叔可能是读懂了我的“逐客令”,坚持要走,但在临走前他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说那袋子稻米不能放太久,要尽早吃掉,否则会生虫。

我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感觉十分恶心,王叔为了给我公婆留个好印象,也太能装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婆婆突然说家里没米了,还准备让李亮开车去买,结果李亮表示储物间还有一袋,实际上就是两个月前王叔送过来的那袋。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心里又来气了,我虽然不是王叔亲女儿,我虽然也没承认他继父的身份,但他毕竟当着众宾客的面以那个身份上了台,接了敬酒,参加婚礼却只送半袋子米,天底下有这么抠的人吗?

我越想越来气,立马下床来到了厨房,我是准备让李亮扔掉那半袋子米的,宁可去超市买,也不稀罕这米。

不料,当我刚出卧室却与婆婆撞了个满怀,她一脸焦急与惊慌地跟我说:“小雪,米里有东西……”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说米里有虫或者变质之类的意思,结果等我来到厨房打开米袋却发现了一本存折和一封信。

存折上显示的数额是三十万!

而信是王叔写的,王叔在心中提到,当年我生父死后获得那笔赔偿金只有六万多块钱,那钱他和我母亲一分没动。

当初我母亲重病住院后,前前后后的花费都是王叔自己掏的,有一次,我母亲主动提出要挪用那笔赔偿金,以减轻王叔的压力,但被王叔拒绝了,他知道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陪嫁。

那次,处理完母亲丧事后,我找王叔要那笔钱,王叔之所以不给我,是因为我当时还在读书,他怕我年轻不懂事把钱乱花了,特意替我保管起来了。

王叔还说,除去那六万,剩下的二十四万是他这些年来省吃俭用修车攥下的,其中有一部分钱还是他在认识我母亲之前挣的。

信的最后,王叔是这么说的,“小雪,虽然你从未叫过我一声‘爸爸’,但我却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只要我还在,这个家永远都欢迎你。”

看到这,我再也没能控制住,泪水夺眶而出,原来这些年是我误会了王叔,是我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当晚,我趁公婆都睡了,我把李亮拉到房间,我将所有的真相都说与了李亮,我想把王叔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想知道李亮的看法,让他给他父母通通气,说着说着,我又抱着李亮痛哭起来。

本以为李亮不同意,不料,还未等我说完,他就知道了我的意思,举双手赞成。

我也想好了,等第二天天亮,我们就动身回小镇看王叔,我要当着他的面叫他一声“爸爸”,给他道歉,而且以后都这么叫。

并且,我还要回到我原先的老家,去我生父坟前一趟,我要告诉我父亲这些事,让他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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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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