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香囊上的丝线微微发亮,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我手指轻抚那细致的纹路,忽然想起婆婆临终前的嘱托。
“一定要贴身佩戴,不可拆开。”她当时的眼神格外坚定,不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
我摇摇头,把香囊揣回怀里。
这三年来,它从未离开过我的身体,可最近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最终,我还是将它拆开了,也是在我拆开后,我发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01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婆婆住进了医院。
她一向身体硬朗,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少不了她的身影。可那年春末,她开始频繁地咳嗽,吃不下饭。我和丈夫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肺癌晚期,已经扩散。
“还能活多久?”丈夫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最多三个月。”医生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们把婆婆接回家,尽可能地照顾她。婆婆却很平静,依旧每天梳头、看电视,仿佛疾病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婆婆,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常这样问她。
她摇摇头,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我这辈子该吃的都吃过了。”
两个月后,婆婆的情况急剧恶化,我们只好再次把她送进医院。医生说她随时可能离开,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天下午,我守在病房里。婆婆忽然醒了,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
“小兰,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
我照做了,心里有些忐忑。
婆婆挣扎着坐起来,我赶紧上前扶她。她推开我的手,自己挪到床边,艰难地弯腰从床下拿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一直藏着的东西,今天给你。”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香囊。那香囊约莫巴掌大小,用深蓝色绸缎做底,上面绣着精细的花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却保存得很好。
“这个香囊,是我年轻时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婆婆的声音很轻,“我一直戴着它,直到今天。”
我从未听婆婆提起过这段往事。
“小兰,你是个好孩子。自从你嫁给明辉,这个家里有了笑声。”婆婆把香囊递给我,“我想把它给你。”
“婆婆,这是您的宝贝,我不能要。”我推辞道。
“不,它该是你的了。”婆婆执意要我收下,“你要答应我,一定贴身佩戴,不要拆开看里面的东西。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我接过香囊,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答应我。”婆婆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我答应您,婆婆。”
婆婆松了口气,靠回枕头上。她又叫我凑近些,在我耳边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这个香囊都会保护你。”

那天晚上,婆婆安详地离开了。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
葬礼结束后,我按照婆婆的嘱咐,把香囊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丈夫明辉问我这是什么,我告诉他是婆婆临终前送给我的礼物。
“妈临走还想着你,她一定很喜欢你。”明辉眼圈红了。
“嗯,我会好好珍惜的。”我摸着胸前的香囊,感到一丝安慰。
香囊很快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它不大,挂在脖子上也不沉,我慢慢习惯了它的存在。有时候洗澡,我会小心地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洗完后立刻戴回去。
香囊上的花纹很精致,像是一种古老的图腾。我找了些资料,没找到类似的花纹。那股草药香始终存在,不浓不淡,有时候会让我莫名心安。
明辉对我戴着婆婆的香囊没有意见。他说:“妈既然嘱咐你戴着,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们的生活继续着,表面上看,一切如常。
02
婆婆走后,明辉接手了家里的小厂子。我在附近的小学教书,日子简单而充实。
“最近厂子的订单多了起来。”一天晚上,明辉兴奋地告诉我,“我们可能要扩大规模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为他高兴。
确实,自从我戴上香囊后,家里的事业蒸蒸日上。明辉的厂子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了镇上的知名企业,我也从一名普通教师升为教导主任。
“你最近走运啊。”同事小张打趣我,“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香囊,笑而不答。
晚上回到家,明辉已经做好了晚饭。
“今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他给我盛汤,“对方一开始很犹豫,最后居然主动提出加码。”
“可能是你的产品质量好吧。”我尝了口汤,味道很鲜。
“我总觉得,自从妈把那个香囊给了你,我们家的运气就变好了。”明辉半开玩笑地说。
“别胡说,成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白了他一眼。
“我认真的。”明辉放下筷子,“记得妈刚走那阵子,我总做噩梦,梦见厂子倒闭,我们流落街头。自从你戴上那个香囊,我就再没做过噩梦。”
我愣了一下。我没告诉明辉,我也有类似的经历。刚开始戴香囊那段时间,我总觉得有人在我睡觉时看着我,但不是那种令人害怕的感觉,反而像是有人在守护我。
“可能是婆婆在天上保佑我们吧。”我说。
明辉点点头:“妈生前最疼你了,说你带给这个家好运气。”
我微笑着低头吃饭,心里有一丝暖意。
婆婆在世时,对我确实很好。她从不像传统婆婆那样挑媳妇的刺,反而常常帮我说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对我的好,超过了对明辉的。
那段日子,一切都很平静,香囊就像一个普通的饰品,陪伴着我的日常生活。我几乎忘记了婆婆临终前那神秘的嘱托。
戴上香囊的第二年,我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首先是梦。我开始频繁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一条青石小路,路边是低矮的砖房,远处有座红色的木桥。
我在梦里走过那座桥,总觉得对面有人在等我,但每次醒来前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你最近睡得不好吗?”明辉问我,“总是半夜说梦话。”
“是吗?我说了什么?”我好奇地问。
“听不太清,好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明辉皱眉,“我好像听到你叫'爷爷'?”
我愣住了。我的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几乎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奇怪的不仅是梦。有一次,单位组织春游,我们去了市里的一个老街区。一走进那条街,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小兰,你来过这里吗?”同事小张看我东张西望。
“没有啊,怎么了?”
“你刚才说'这里变了好多'。”小张一脸困惑。
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确实,这条街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最让我惊讶的是那天在街角遇到的老人。他坐在一家老茶馆门口,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了。当我经过时,他忽然叫住我。
“姑娘,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
老人盯着我胸前的位置,那里正是香囊所在的地方。香囊被我的衣服遮住了,他不可能看到。
“你这个香囊,是从哪里来的?”老人声音颤抖。

我吓了一跳:“您怎么知道我戴着香囊?”
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婆婆的嘱咐,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答应过不摘下它。”
老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好吧,也许是我认错了。”
我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但小张他们已经在前面喊我了。等我再回头,老人已经不见了。
03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明辉。他笑着说:“可能是个糊涂老人吧,看错了。”
我点点头,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还有一次,我在厨房做饭,不小心把一锅滚烫的水洒出来。按理说,我应该被烫伤,但水好像绕过了我,一滴都没溅到我身上。
明辉看到这一幕,惊讶地说:“你是怎么躲开的?”
我也不明白。我只记得那一刻,胸前的香囊突然变热了。
晚上,我仔细检查香囊,发现它的颜色似乎比以前深了些,上面的花纹也更加清晰。更奇怪的是,香囊的香气在晚上八点左右会突然变得浓郁,大约持续一小时。
这些异常现象让我开始怀疑,香囊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决定了解更多关于香囊的事。
我上网搜索各种传统香囊的资料。大多数香囊都是用来驱邪避秽的,里面装着各种中草药。
但婆婆给我的这个明显不同,它的样式古朴,花纹独特,香气也不像普通的中药味。
“你最近在研究什么?”明辉看我埋头看书,好奇地问。
“只是对一些民俗感兴趣。”我没有说实话,不想让他担心。
我想到了婆婆的好友王奶奶。王奶奶和婆婆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周末,我买了些水果,去看望王奶奶。
“小兰啊,你来了。”王奶奶热情地招呼我,“明辉最近忙吗?”
“挺忙的,厂子里的事多。”我把水果放在桌上,“王奶奶,我想问您点事。”
“什么事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您知道婆婆年轻时候的事吗?”
王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她年轻时啊,可漂亮了,追她的人能排一条街。”

“那她有没有提起过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我试探着问。
王奶奶的笑容凝固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就是她临终前给了我一个香囊,说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王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婆婆年轻时确实有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那时候她刚满二十岁,遇到了一个从外地来的小伙子。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但你婆婆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
“为什么不同意?”
“那小伙子家境不好,又是外地人,没有根基。你外公是镇上的医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自然看不上他。”
我点点头,这种情况在那个年代很常见。
“后来呢?”
“后来啊,”王奶奶叹了口气,“你婆婆被送去了外地的亲戚家,那小伙子也被迫离开了镇子。据说他临走前送了你婆婆一个礼物,就是你说的那个香囊。”
“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他们还有联系吗?”我急切地问。
王奶奶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婆婆回来后不久就嫁给了你公公,从来不提那段往事。”
离开王奶奶家,我心里有了更多的疑问。
04
晚上,我梦见自己站在那座红色的木桥上,对面有个模糊的身影向我走来。
我想看清他的脸,可怎么也看不清。
我急得大喊:“你是谁?”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把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我手心,然后转身离去。
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我开始纠结是否应该打开香囊。
一方面,我答应过婆婆不拆开它;另一方面,那些异常现象让我好奇心越来越强。
“你最近怎么了?”明辉关切地问,“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他实情:“我在想婆婆给我的香囊,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明辉皱起眉头:“妈临终前不是让你不要打开吗?”
“我知道,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把遇到老人、做怪梦的事都告诉了他。
明辉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这些事真的跟香囊有关,也许打开看看也不是坏事。妈说'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也许现在就是那个时候呢?”
我没想到明辉会这样说。我以为他会劝我遵守对婆婆的承诺。
“可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尊重婆婆...”我低声说道。
明辉摇摇头:“妈不是迷信的人。她给你香囊,一定有她的用意。如果打开它能解开你的疑惑,我想妈不会责怪你的。”

我点点头,心里的负担轻了一些。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再等一等,看看还会不会有新的线索。
次日,我去整理以前的照片。婆婆生前喜欢拍照,留下了不少老照片。我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那个“重要的人”的线索。
翻到一半,一个旧相册从架子上掉了下来,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我蹲下来收拾,忽然看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婆婆,站在一座红色的木桥上,身边有个年轻男子。那座桥,正是我梦中常见的那座桥。
我的心跳加速。这不可能是巧合。我仔细看那个年轻男子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像谁。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蓝溪桥,1968年夏。”下面还有一句话,字迹已经模糊,隐约能看出“永远”两个字。
我拿着照片,手都在发抖。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婆婆口中“很重要的人”吧?而我梦中的桥,居然真实存在。
晚上,我把照片给明辉看:“你知道这座桥在哪里吗?”
明辉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老城区的蓝溪桥。以前镇上有条小河,桥就建在河上。后来河道改道,桥就废弃了。”
“现在还能找到吗?”
“应该可以,虽然那一带已经改造了,但桥好像还在。”明辉说,“你想去看看?”
我点点头。也许,那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05
第二天,我和明辉去了老城区。经过打听,我们找到了蓝溪桥。桥已经很破旧了,周围的房子也都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废墟。
站在桥上,我有种强烈的既视感,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站过很多次。我闭上眼,仿佛能听到年轻人的欢笑声,闻到河水的清香。
胸前的香囊突然变热,香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
“小兰,你还好吗?”明辉担忧地看着我。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流泪:“我不知道,就是突然很难过。”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很沉默。那座桥,那张照片,婆婆的香囊,一切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但我还是看不清全貌。
晚上,我坐在床边,对明辉说:“我想打开香囊看看。”
明辉点点头:“如果你觉得是时候了,那就打开吧。”
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那天晚上,我等明辉睡着后,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香囊,心跳得厉害。这一刻,我既期待又害怕。
“婆婆,请原谅我。”我轻声说。
我小心地解开香囊上的线绳,慢慢打开了它。
掀开内衬的瞬间,我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盯着掌心里的东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曾经想过香囊里可能是什么——珍贵的草药,特殊的符咒,或者珍贵的小物件。
但眼前的东西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它带着一种沉重的历史感,仿佛穿越时空向我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香囊里有一张泛黄的小纸条和一小撮头发,用红丝线绑着。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你还是打开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蓝溪街15号地下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愣住了。这是婆婆的字迹,但内容却让我一头雾水。
我把纸条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光阴似水,流年易逝。”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把纸条和头发放回香囊,重新系好。这个谜团看来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第二天一早,我告诉明辉我要去趟蓝溪街。
“要我陪你吗?”明辉问。
我摇摇头:“我想自己去。”
蓝溪街在老城区,是一条古老的街道。15号是一栋老式的砖房,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门锁着。
我在附近打听了一下,得知这房子原来是婆婆家的祖宅,后来家里人都搬走了,房子就空在那里。
我找到了一位老邻居,他认出了我:“你是老刘家的媳妇吧?”
“是的,我想问问15号的地下室怎么进去?”
老邻居指了指房子后面:“后院有个小门,通向地下室。钥匙应该在门框上方的石头后面,老刘家一直这么放。”
我谢过他,绕到房子后面。果然找到了那个小门,门框上方有块松动的石头,石头后面藏着一把生锈的钥匙。
打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地走下台阶。
地下室不大,堆满了各种杂物。我在一堆旧家具后面发现了那个保险箱,不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我输入了我的生日:19850412。锁“咔哒”一声开了。
06
保险箱里有一本发黄的日记本,一些老照片,还有一个小布包。
我先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婆婆的字迹:“这是我一生的秘密,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读这本日记。
日记从1967年开始,记录了婆婆和一个叫张明远的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他们在蓝溪桥相遇,相爱,但遭到了婆婆父母的反对。
“父亲说,明远家贫寒,不是我的良配。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但父亲的决定不可动摇。”
后来,婆婆被送去了外地的亲戚家。她和张明远约定在一年后的七夕相见,但婆婆最终没能赴约。
“我被看管得很严,无法出门。明远在桥上等了我一整天。他临走前,把一个香囊留给了王婶,说如果我回来了,请转交给我。香囊里装着他的心意,希望能保佑我一生平安。”
我继续往下读,心揪得紧紧的。
1968年,婆婆被迫嫁给了我公公刘建国。她写道:“建国是个老实人,对我很好,但我的心始终放不下明远。”
1969年,婆婆得知张明远离开了小镇,去了南方。再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1970年,婆婆生下了明辉。她写道:“看着孩子的小脸,我感到一丝安慰。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日记的后半部分记录了婆婆平凡的家庭生活,直到1985年,出现了一段让我震惊的记录:
“今天在街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明远吗?我不敢确认,也不敢上前询问。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是让过去的,就过去吧。”
再往后翻,我看到了一段更让我震惊的内容:
“1985年4月12日,明远的女儿生下了一个女婴。听说孩子取名叫小兰。这个名字,是我当年最爱的花。命运真是奇妙,兜兜转转,又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我的生日正是1985年4月12日,我的名字确实叫小兰。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心跳加速,继续往下读。
“2002年,明辉带回家一个姑娘,说是他的女朋友。我很惊讶,那孩子实在太像了,那双眼睛,那个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明远。命运真奇妙,明辉竟然爱上了明远的外孙女。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缘分还能继续?”
我放下日记,脑子嗡嗡作响。这意味着,我的外公,就是婆婆年轻时的恋人张明远?而我,不知不觉嫁给了婆婆的儿子,成了她的儿媳?

我颤抖着拿起保险箱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男子的眉眼,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照片背面写着:“明远和小兰,1990年。”
最后,我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婆婆和张明远,站在蓝溪桥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信是张明远写给婆婆的:
“阿芳,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没有忘记你。听说你过得还好,我也就安心了。我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女儿,也有了外孙女。说来也巧,我外孙女的生日,正是我们当年约定相见的日子。也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让我们的缘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信的落款是1995年。我想起婆婆曾经说过,她在1995年收到了一个“老朋友”的来信,当时我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
我把所有东西放回保险箱,锁好,把钥匙放回原处。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到家时,明辉已经做好了晚饭。
“找到什么了吗?”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告诉他全部事实:“找到了婆婆的一些旧物和日记。我需要一些时间整理思绪。”
明辉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一直很尊重我的个人空间。
07
吃完饭,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想问问,外公的全名是什么?”
“张明远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妈妈有些惊讶。
“就是好奇。外公年轻时候是做什么的?”
“他年轻时在一家纺织厂工作,后来自己开了个小裁缝铺。”妈妈说,“他很少提起年轻时的事,我对他那时候的生活知道得不多。”
“那你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吗?他的老家在哪?”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是从北方来的,具体哪里,他从来不说。怎么了,小兰,你为什么突然对外公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最近梦到他了,有点想了解更多。”我没有说实话。
挂了电话,我更加确信婆婆日记中的内容是真的。外公张明远确实是个来自北方的人,而这里就是婆婆的家乡。
我半夜醒来,发现明辉不在身边。我走出卧室,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明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结婚时的照片。
“睡不着?”我轻声问。
明辉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在想,你今天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坐到他身边,深吸一口气:“你准备好听一个有点复杂的故事了吗?”
明辉点点头。
我把保险箱里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完后,我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明辉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很多细节都能对上。”我说,“比如我外公确实叫张明远,他确实是从北方来的,我的生日确实是1985年4月12日。”
明辉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们也太奇妙了。”
“是啊。”我感慨道。
第二天,我决定去探望我的妈妈,想了解更多关于外公的事。
妈妈住在市里的一个小区。我给她买了些水果,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去了。
妈妈开门看到我,又惊又喜:“小兰,怎么突然来了?”
“就是想你了。”我笑着说,“一个人在家不寂寞吗?”
“习惯了。”妈妈叹了口气。我爸在我上大学那年因病去世,妈妈一直一个人生活。
我帮妈妈削苹果,试着找个合适的话题切入:“妈,昨天我梦到外公了,梦见他站在一座红色的木桥上。”
妈妈的手停顿了一下:“红色的木桥?”
“对啊,很漂亮的一座桥,好像叫蓝溪桥。”
妈妈放下水果刀,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会知道蓝溪桥?”
“就是梦到的啊。”我装作不在意,“这桥有什么特别的吗?”
妈妈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盒子,里面是一些老照片:“这是你外公留下的。他临终前交给我,说等你长大了,觉得你应该知道的时候,再给你看。”
我翻开照片,果然看到了那座红色的木桥。还有几张是外公年轻时的照片,他站在桥上,身边却没有人。
“外公年轻时候,曾经在这座桥上等过一个人,一整天。”妈妈轻声说,“那个人没有来,他等到天黑才离开。他从来不愿意多说那段往事,只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问起蓝溪桥,就把这些照片给你看。”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那个人是谁?”
妈妈摇摇头:“他从没说过。只说那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拿出保险箱里找到的照片,给妈妈看:“是她吗?”
妈妈接过照片,惊讶地看着上面年轻的婆婆和外公:“这是...你婆婆?”
我点点头:“妈,我发现我婆婆和外公年轻时是恋人,他们在蓝溪桥相识相爱,后来被拆散了。”
妈妈睁大了眼睛:“什么?”
08
我把从保险箱里发现的一切都告诉了妈妈,包括婆婆的日记和信。
妈妈很惊讶,但后来也为外公和婆婆的爱情感到惋惜。
后来,我和妈妈聊了很久,她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关于外公的事情。
比如他总是在七夕那天独自一个人出去,回来时眼睛都是红的。比如他书房里有一个上锁的小盒子,里面据说装着他最珍贵的东西,但没人知道是什么。
离开妈妈家时,我带走了那些外公的照片。现在,这个谜团终于解开了。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发现都告诉了明辉。
我们坐在客厅里,面前摊开着各种照片和日记。
“那香囊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吗?”明辉好奇地问。
我摸着胸前的香囊,轻声说:“我不知道。也许只是一种心理安慰?但确实,自从我戴上它,我们家的运气一直很好。”
我们决定次日去看看婆婆的坟墓。
婆婆安葬在镇外的一座小山上,旁边是公公的墓。明辉买了些水果和香烛,我们一起上山祭拜。
站在婆婆的墓前,我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
“婆婆,我找到了你的秘密。”我轻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你看到了我,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他,对吗?”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婆婆在回应我。
“婆婆,你和外公的故事很美,只是时代不允许。但你们的爱,通过我和明辉延续下来了。”
明辉站在一旁,默默地听我说话。他的眼睛湿润了。
晚上,我再次拿出婆婆的日记,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想法。
翻到最后几页,我发现了一段我之前没注意到的话:
“小兰和明辉要结婚了。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
命运这么安排,也许是要告诉我和明远,我们虽然无法在一起,但我们的血脉,我们的情感,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建国对我很好,明辉也是个好儿子。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和明远不再错过。”
这段话让我潸然泪下。婆婆的一生,既有遗憾,也有温暖。她爱过,失去过,也懂得珍惜身边的人。
我抱着日记,想象着年轻时的婆婆和外公在蓝溪桥上相遇的场景。
他们年轻,充满希望,以为未来会一直在一起。谁能想到,命运会让他们分开,又在数十年后,通过子孙的姻缘重新联系在一起。
09
接下来的日子,有时候我会梦见年轻的婆婆和外公,他们站在红色的木桥上,向我微笑。梦里的他们看起来很幸福,没有现实中的遗憾和分离。
明辉比我适应得更快。他说:“想开点,小兰。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但我们的生活不会因此改变。我依然爱你,我们依然是夫妻。”
我点点头。是的,知道真相并不会改变现实。我和明辉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不管我们的祖辈有什么样的往事。

但我依然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婆婆和外公能够在一起,历史会怎样改写?
“别想那么多了。”明辉抱着我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只能向前看。”
我决定再去看看妈妈,和她聊聊这件事。
妈妈这次比较平静。她说:“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很多迹象表明你外公和你婆婆之间有过一段情。比如他每年七夕都会心情低落,比如他给你取名叫小兰,而这正是你婆婆最喜欢的花。”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我和明辉,居然还有一段这样的缘分。”
妈妈摇摇头:“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和明辉能相爱,能在一起,是你们的缘分,也是你外公和你婆婆的缘分。”
妈妈的话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是啊,与其纠结于过去的关系,不如珍惜现在的幸福。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了老城区。一时兴起,我决定再去看看蓝溪桥。
桥还是那座桥,但周围已经变了很多。河道已经干涸,桥下是一片荒草。曾经这里一定很热闹吧,有小贩叫卖,有孩子嬉戏,有年轻人在桥上约会。
我站在桥上,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几十年前的场景:年轻的婆婆穿着碎花裙子,外公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他们在桥上相遇,相视一笑。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很幸福。
我想,婆婆是希望我能从她的故事中得到启示:珍惜眼前人,不要错过真爱,不要让遗憾重演。
我摸着香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婆婆和外公的爱情故事很美,虽然有遗憾,但他们的情感通过血脉和姻缘,在我和明辉身上得到了延续。这是一种独特的传承,是命运的馈赠。
明辉的厂子越做越大,我也升了职。
我们计划着买一套更大的房子,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生活继续向前,但过去并没有被遗忘。
我会定期去看望婆婆的坟墓,也会去外公的墓前献花。
在我心里,他们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婆婆和外公,还是两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灵魂。
有时候我会想: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否已经重逢?是否已经原谅了彼此,也原谅了命运的捉弄?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希望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