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真爱,阿姐赴死战场,我为撑起家族进宫为后,再不懂爱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3-04 18:35:08

我阿姐与顾羡是在姚皇后的琉璃宴上一见钟情的。

顾羡为了娶阿姐,在我父亲面前许下承诺,阿姐永不涉储位之争。

阿姐为嫁他被家族除名,可最后却为了他在须弥山拼杀至天明,活活累死。

阿姐死后,我成为了皇后。

我不会杀顾羡,我会留着他的命。

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从来都不是死。

1

新皇登基后,我又在宫宴上见到了孟贵妃。

不,现在应该称“摄政孟太后”了。

还在当年相遇的那个亭子里,我躬身行过礼,静静等着贵人的问话。

她在亭中坐下,开口便说:“须弥山上死的人都该死,只可惜了你阿姐。”

我猛的抬头看向她。

她直视着我:“那些人都是为了皇权,为了那个位置去的,死不足惜,除了你阿姐。”

“你阿姐,是难得的至真至情之人。可惜,错付了。”

是啊,错付了。

可是单单一句错付,怎足以抵消我阿姐的死,我国公府的痛呢。

总归,我们的苦痛,他们顾氏也应该尝一尝的。

我阿姐是在去年春日里姚皇后的琉璃宴上遇见的顾羡。

世人都说,“南有顾羡、北有沈林”。

阿姐偶遇亭子里有男子论政,好奇之下听到了顾羡有关改革兵制的想法。

我还记得我从未见过阿姐的眼睛那么顾盼生辉:“他说应该筹备武学堂,而学员应不限于世家子弟,平民中资质优秀者也应该共同选拔。”

“我听到这里已经按捺不住,你知道我早觉得学武不应该仅仅是世家子弟的特权,保家卫国、扬名沙场绝不应有家世高低、男女限制。我从池边冲进亭子,一眼就看见了他。”

“我从前从未见过他,那亭中的男子我也大都不识,却一眼认出,那就是他,顾羡。”

“我与他又讨论了很久武学堂后的安置、新军的建制和选拔等,直到张家姐儿喊我才反应过来,这武学堂都还没影呢,我俩不禁都笑了起来。”

阿姐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她看着我,眼里闪着光:“桐姐儿,原来,这世上真的是有一见钟情的。”

可这一见钟情,最终害了她的性命。

我平宁赵氏是大庆朝的四大世家之一。我的祖父历经四朝,是银甲军的创始人,三次赴建海驱除倭寇,两次将皮厥部赶出月牙山,是有不世战功的护国公。

赵氏以武立世,却非重武轻文之辈。到了我父亲,不到二十岁便高中进士,却并不去做那翰林院里的清流一派,反而选了户部这样的俗门差使。而大庆朝自此逐步调整税收,国库日渐充盈,民计民生空前繁荣。如今父亲已经入阁,是名副其实的“计相”。

我与阿姐是双生子。父亲和母亲恩爱一生,双生子凶险,母亲生我们时伤了身子,再无法生育。国公府只有我们两姐妹。而阿姐文能提笔论策,无论文采还是论政皆不输男子;武更是能上马安邦,她练出的“白杆军”是连皇帝都称赞过的“神勇无畏”。我阿姐,一直都是大庆朝女子的典范,是国公府的骄傲。

我却与阿姐完全不同。从小,阿姐习武,我在旁边插科打诨;阿姐练字,我陪着她在一旁鬼画符。我硬生生混成了大庆朝有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女子,却也做了家里的开心果、爹娘的贴心小棉袄。父亲早已对外宣称,将来会留我在家里招赘。

我虽顽皮,心里却明白,是爹娘阿姐,他们把我护在了身后,让我不必有世事的烦恼。

可是护我的人,终究不在了。

2

阿姐死于一个月前。

庆丰十五年十月初四那个夜晚,注定是个动荡不安的夜晚。

厮杀声是从后半夜开始的。皇城方向,廷署方向,城门处,都有混战,各方都有火光燃起。

那天父亲神情凝重,已经看出皇帝昏迷后,两位皇子往须弥山寺庙的祈福不是真的祈福,而是一场杀局。

“两位皇子,恐怕今夜之后,只有一位能够下山了!”

“古往今来,掌权者想训练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总要先给他竖起一个陪练。”

“只是,谁是陪练,谁才是接班人,就要看帝王之心了。”

父亲勒令国公府锁紧大门,加强巡视,闭门不出。而我心中一直隐隐不安。

不知道外面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阿姐应该不会被波及到吧?

局势不明,又担心顾府和阿姐的安危,我们一夜未睡。

那一夜,国公府的府门也偶被砸响,不知是哪方势力,均被府中护卫抵挡了去,总算有惊无险。

到了天将明,厮杀声渐消,国公府的大门却又一次被敲响。

来的竟然是阿姐的贴身丫鬟莲心。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急急令人打开门放她进府。

莲心哭喊着扑进院子:“国公爷,二小姐,大小姐昨夜凌晨便带着白杆军去了须弥山,你们快去救她吧!”

我的头“嗡”的一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

父亲还在急急的问莲心话,我已经冲进马厩,解了一匹马,疯了一般朝须弥山赶。

我那时虽然怕极了,却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阿姐武艺非凡,也许能活下来也说不定。

直到我看到由山脚就开始的尸山血海。

那夜的须弥山,就是人间炼狱。

不会的,还有顾羡,有白杆军,阿姐不应该有事的。

我不顾一切向山上狂奔,终于远远看到一抹银色站在半山腰。

那是阿姐的银色战甲。

我脚下滑了一下,扑到在地上,下巴磕在石子上,火辣辣的,但是我好像感觉不到了。

阿姐的脚边,躺满了白杆军的将士,他们都一动不动。

我连滚带爬向上攀,口中不知道喊的是什么,终于爬到了阿姐身边。

待看清楚,我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阿姐不是站在那里。

一根巨大的破城弩穿过她的胸口钉在地上,把她撑在了尸山上。她垂着头,惯用的那杆银枪已经变成了褐色,躺在她手边。

阿姐,已经战死了。

在孟太后面前,我执拗地不肯落下泪。

她叹了口气,轻声问我:“你阿姐那样的人品,哀家相信你也不会差。皇上需要一个性情坚韧的皇后,你可愿意?!”

皇后么?

当年,我阿姐本来也是要做皇子妃的,结果却义无反顾爱上了顾羡。

那次琉璃宴之后阿姐变得有些消沉。她深知,世家大族结两姓之好从不因小儿女情事。

赵氏不是阿姐一个人的赵氏,甚至不是我们赵国公府一家的赵氏。

与赵氏一样,顾氏也是百年大族。顾氏起于江浙,历朝历代皆有子弟出仕,而如今,顾氏家主顾帆宗也就是顾羡的父亲位列九卿,后宫的丽妃娘娘更是顾羡的亲姑姑。

大庆朝共有三位皇子。姚皇后的二皇子和丽妃的三皇子皆已成年,而孟贵妃的四皇子也已经十四。皇帝已过不惑,却一直未立太子。

顾氏,是绑在三皇子船上的一杆旗。

夺嫡之争,最忌的便是过早站队。历朝历代,因为站错队而元气大伤甚至灭族的例子,尤充于耳。

皇帝近两年性情难以琢磨,君心难测,若此刻与顾氏联姻,便几乎等同于宣告赵氏站队了三皇子,这在赵氏族内是不可能认可的。

父亲一向将我们姐妹当做男子教养,加上他与母亲鹣鲽情深,更是希望我们姐妹二人能寻得知心人,而不是为家族利益联姻。那段日子因知晓了阿姐的心意,连头发好像都变白了几根。

我那时曾忍不住问阿姐:“中意一个人,是会动心到连家族、亲人都能舍弃的么?”

阿姐揽着我的肩膀,笑得好难过:“我不会为了追求爱情舍弃家人,但若是他也为我在努力,我不能做那个叛徒的。”

“桐姐儿,我从前只以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没见识的闺中小女儿情态,我的世界应该在那大漠里,在沙场上。如今方知,无论你读过多少书,见识过多少风景,若没有心意相通的那一人分享,晚霞也会失去它原本的颜色的。”

阿姐看中的郎君没有辜负她。

顾羡亲自来护国公府提亲了。

我父亲见他时是皱眉的:“提亲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公子自行上门,莫不是顾廷尉并不赞同你的所为?”

那天我拉着阿姐躲在后堂偷偷地看顾羡,果然不辜负“南顾北沈”的美名。他微鞠着躬,腰背却笔直:“晚辈今日上门,绝没有轻视赵大娘子或护国公府之意,相反,晚辈正是因为珍视大娘子,才提前登门问询,同时也是来表明心意。”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后堂:“晚辈对大娘子一见倾心,不论家族,不因庙堂,只因她是她,而我,也永远是我。晚辈向国公承诺:大娘子永不涉储位之争!”

父亲很久没有说话,最终只摆摆手,令管家送走了顾公子。他站起身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父亲好像不再像小时候我印象中,那么伟岸了。

三日后,顾家正式遣了媒人来提亲。

父亲那时并没有马上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只是以仔细考虑的名义,将媒人客气地送出了府。

媒人走后第二日,父亲开了赵氏祠堂。

“赵氏阿楠,不顺父母,不听教诲,今依族训逐出革胙,再无来往,唯...唯死后,可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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