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季节》首轮上星江苏卫视,春节档打个共鸣的响指

影视独舌 2024-02-11 12:49:25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桦林的雪从2023年的4月,一直下到了2024年的春节。

2023豆瓣评分最高的华语剧集《漫长的季节》于2月11日,在江苏卫视幸福剧场开播。

网剧上星,如今已逐渐成为常态,难得的是,江苏卫视敏锐地洞察到了观众情绪和市场需求,为《漫长的季节》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档期。

一来,作为年度现象级作品,《漫长的季节》是人们回顾2023年的剧集市场时必被提及的高频词,其插曲、主创也是年尾各种活动的热门之选。当熟悉的情境掠过心头,人们也被勾起了“再回首”的心绪。

二来,《漫长的季节》反悬疑常规的明亮色调、幽默风趣的接地气语言,以及入骨入心的人物塑造,老少通吃,契合春节档客厅追剧的氛围。

因此,江苏卫视排播《漫长的季节》,还体现了其深耕精品、服务观众的决心和意识,与观众打了个共鸣的响指。

温暖的响指

《漫长的季节》究竟是一部怎样的作品?

有人说它的细节充沛,制造悬疑的技巧生动诱人;有人说它出色的不是命案,而是命运;有人佩服导演用暖色调拍出了北境之地的棱角;也有人经历了怅然、恍然最后到坦然的心路历程……能够肯定的是,它引起了人们内心最广泛的共鸣。

国家广电总局电视剧司司长高长力曾评价:“《漫长的季节》结尾,我们看到了小人物的乐观、真诚、勇敢、智慧、善良,最后的结局是火车滚滚向前,一句‘往前看,别回头’让大家看到美好,看到希望。”

所以我们说,《漫长的季节》歌颂的不是苦难本身,而是在经受了苦难之后依然勇敢前行的小人物。

其叙事的迷人之处在于:凄冷中藏着希望,凛冽中透出温暖。

王响(范伟 饰)命舛数奇,爱厂如家却丢掉工作,失去引以为傲的身份;失去妻儿,经历人间惨剧;凶手难寻,使他在自责和悔恨中度日。

是什么支撑着他?是无法割舍的父子亲情,是冷酷荒野也遮盖不住的人性温暖。

相信观众无法忘记那些细节:儿子遗像的位置,之前挂的是王响装裱起来的《桦钢报》表扬他的文章;王响在最后那场车祸中挥舞的红毛衣,正是儿子用打工钱送给他的礼物。开始他一脸嫌弃,扭头就跟工友炫耀。

这些让观众感到唏嘘的情节,无疑是王响心中的柔软之地。这些回忆,从内侧剧烈地切割着他的身体,同时又温暖着他的内心。宛如这人生,总有一些时刻让你眷恋,给你温暖,那种力量甚至能盖过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苦难。

与儿子的牵绊温暖着王响,而他身上的人性光芒则使他完成自救。

明明已经卧在铁轨等待死神的到来,路边婴儿的一声啼哭让他惊醒。王响的生命,曾经为桦钢,为桦钢大院,为儿子而闪亮,以后则为这并无血缘关系的婴儿,而存活。那是一位父亲的担当,更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龚彪(秦昊 饰)和黄丽茹(王佳佳 饰)之间的温暖,体现于纯粹。

黄丽茹知道龚彪不够好,但还是愿意跟他结婚。龚彪爱黄丽茹,哪怕她有道德瑕疵,哪怕全工厂的人都在笑话他,他也甘愿戴上那条象征命运的绿围巾,义无反顾地奔向爱情。

二人的婚后生活一地鸡毛,分手成为必然,但当龚彪笑着说出“以后咱俩都好好的”,当黄丽茹哭着讲出“要不咱俩,下辈子再试试”时,哪怕再严苛的道德判官也会被感动吧。两个并不完美的人走到一起,虽败给了生活,但留下了爱。

龚彪心疼黄丽茹的过去,黄丽茹痛哭龚彪的未来,这也是一种温暖。

马德胜(陈明昊 饰)身上的温暖,在于责任。

命案必破,不破不休,这八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马德胜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践行了这句话。迟到的正义仍是正义,它虽不能抚平过去的伤痛,但仍能提供精神的慰藉和道义上的认可。

当马德胜在警局问出“这案子是不是破了”时,治愈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每一个观众。

幽默的响指

江苏卫视为什么要在此刻排播《漫长的季节》,大抵是因为,东北味儿和过年真的很相配。难得的是,《漫长的季节》中的幽默,不是段子,而是一种生活。

在这里,人们感受到了一场语言的狂欢。

“听说现在有个新技术,一查就能查到死者身份,叫DAN。”“DAN是蛋,那叫DNA。”

“弗洛伊德是谁?分房了吗?”“没有,他不是咱厂的。”

“我们是警察,来查案的。”“你咋不说你是康熙呢?来微服私访的。”

“多大屁股,用那么多张纸呀?”“我耽误你擦嘴了?”

这些生活气息浓厚且感染力强的东北语言并没有淹没在紧张刺激的悬疑氛围中,反而大放异彩,建立了别样的追剧氛围,舒缓着观众的紧绷情绪。

除了语言魅力的彰显,还有情怀的延续。

导演辛爽擅长“借刀”,剧名原本叫《凛冬之刃》,后来他借用了著名东北作家班宇一本短篇小说之名,并将小说中出现的诗句《漫长的》一并借来,意外发现原本两个毫不相干的作品竟意外地契合,也因此才有了后来那句广为流传的“打个响指吧,他说。让我们打个共鸣的响指,遥远的事物将被震碎,面前的人们此时尚不知情……”

辛爽还是一位贴近年轻人的“彪学家”。剧中龚彪看的那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在《马大帅》中以对联的形式出现过:古有奥地利弗洛伊德,今有辽北地区范德依彪;剧中的维多利亚歌厅对应《马大帅》中的维多利亚歌舞厅,就连门口的小矮人也是原样复刻;包括龚彪刮彩票的情节,也与范德彪当年的行径如出一辙……

难怪有人戏称“《漫长的季节》是范德彪的平行宇宙”,这般充满情怀的复刻,总能让人会心一笑。

喜剧性还体现在,龚彪本事不大,梦想不小,小人物的徒劳挣扎和站在上帝视角的观众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差势”,既让人频频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恼意,又不得不为之捧腹。

从这个角度而言,《漫长的季节》就是笑度春节的必备良品。

悬疑的响指

春节客厅追剧最重要的氛围是什么?交流。最能勾起一家人交流欲望的元素是什么?悬疑。

《漫长的季节》作为一部叙事精良、细节精到的反常规悬疑剧,其悬疑亮点此前在网上已有诸多解读,本不必在此赘述,但其实还有一些值得玩味的细节值得观众持续发掘。

不久前,范伟获得了豆瓣2023年度电影榜单最受关注演员,他在采访中提到了拍戏时的一个创作瞬间。拍王响看到儿子尸体的那场戏时,范伟感觉很有压力,因为前一场刚拍了一场特别欢快的戏,结果下一场马上就要转换到悲凉的情绪,对演员来说无异于旱地拔葱,所以他希望导演能在环境的设计和氛围的塑造上刺激演员的情绪,比如下一场大雨,但辛爽没同意,而是告诉他,“我特别希望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天,突然发生了这件事。”

范伟一下子就明白了,导演是想让所有的事情,包括丧子死妻这样的大事,都发生在日常里。原来不只是剧中大量的细节关联容易在初看时被忽略,其独特的影像风格和主创的创作理念更值得观众细细品味。这部剧的编剧于小千也说,“悬案之于生活,就像一颗石子投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的涟漪会影响无数周边人物的命运和生活。《漫长的季节》的立意就是,既写这个小石子扔到池塘里的过程,也写周边的涟漪、浮动的水草。”

【文/许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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