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牵羊礼,北宋灭亡堪称有史以来最惨的

朝宗惊鸣 2024-04-23 23:45:20

翻遍整部中国历史,朝代更迭、政权更替屡见不鲜,但像北宋被灭得这么惨这么耻辱的亘古未有。以致元朝史官在编修《宋史》时,也无限感慨道:“亡国之耻辱,未有如赵宋者,耻辱之大,前史未有也”。在史学家的眼里,为什么北宋的“亡国之耻”堪称历代亡国之最呢?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金国与众不同的“牵羊礼”了。

什么是“牵羊礼”?在我国历史上,“肉袒牵羊”一直是战败国向战胜国表示投降求和的象征与仪式。约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姬发联合各诸侯武力伐商,随着殷纣王在鹿台自焚,殷纣王的哥哥微子投降周朝,商朝正式灭亡。微子是怎么投降的呢?《史记》详细记载了这一经过:微子乃持其祭器,造于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于是,吾王乃释微子。

微子先将祭祀祖先的礼器献给周武王,然后光着上身,绑着双手,左手牵着一只羊,右手捧着一把茅草,在周武王面前屈膝而行。礼毕后,周武王才宣布饶了微子一命。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商周时期祭祀和战争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两件事。所以,祭祀祖先的礼器所代表的意义和作用,就和后来的传国玉玺一样,是一个国家无上的权力和国土的象征。微子将礼器敬献给周武王,就表示商王的全部子孙都愿意臣服于周武王。

除此之外,微子还要肉袒面缚、牵羊捧茅。微子之所以牵羊,是因为羊不仅是一种温顺的家畜,还是重要的祭祀牲品-少牢。他这么做,一方面意在把自己当做牲品献给周武王,另一方面表示自己会像温顺的羊一样,乖乖听从周武王调遣。而茅草本是各路诸侯用来包裹贡品的材料,微子捧茅就意味着他以后会向周武王缴纳贡品。

商周之后,“牵羊礼”就此流传下来。公元前597年,楚庄王灭郑,郑国古军郑伯出城投降。史载:郑伯肉肉袒牵羊以逆,以示臣服。到了秦汉时期,牵羊礼的仪式有所简化。据《史记》记载,秦朝灭亡时,子婴即系颈以组,白马素车,奉天子祭服,降职道旁。秦王子婴只是乘着白马素车,在脖子上套根绳索,向刘邦奉上了传国玉玺,就算完成了投降仪式,但三国之后牵羊礼又出现了复古迹象。

公元280年,西晋攻灭东吴时,东吴国主孙皓为自己准备了一套完整的牵羊礼:皓乃备亡国之礼,素车白马、肉袒面缚。衔壁牵羊,大夫衰服,士与櫬。率其伪太子瑾、瑾弟鲁王虔等21人,造于壘门。孙皓让白马拉着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光着上身,捆着双手,叼着玉壁,牵着羊。带着身穿孝服的臣子,棺材和儿孙们一起来到城门口,向晋国投降。

公元316年,匈奴首领刘曜攻陷西晋西进的长安,灭了西晋。西晋皇帝司马邺也是肉袒牵羊、与櫬衔壁出降。投降方式跟东吴国主孙皓几乎一样。到了南北朝和五代十国时期,少数民族纷纷南下,在中原建立少数民族政权。他们在文化上、习俗、官制等多个方面都受到了汉人影响。像牵羊礼这种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投降仪式,也慢慢地被少数民族首领接受并推广。

比如公元926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率兵攻灭渤海国。渤海国王被迫投降,耶律阿保机亲定了投降仪式:素服、稿索、牵羊。也就是说,渤海国王在表示投降时,需要身穿孝服,捆住双手,牵羊出城。如此,投降仪式才算完成。由此可见,献礼器、置素车白马、穿孝服、抬棺材、肉袒牵羊都是亡国之礼的重要组成元素。

可200多年后,发生在宋钦宗靖康年间的“靖康之耻”绝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肉袒牵羊投降仪式就能结束的。1126年、127年金军先后两次围攻开封。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宋徽宗身为大宋皇帝,非但不召兵奋力抵抗,反而主动宣布退位,将一副烂摊子扔给了太子赵桓。

自己带着嫔妃撒丫子南逃了。硬逼着被推上位的宋钦宗赵桓,随手握百万大军,但面对金兵的咄咄逼人吓得腿都软了。只能赶紧遣使向金议和。结果金国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向北宋索要黄金1000万两,白银2000万两,绢布1000万匹。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大呢?这么说吧,

就算把当时的北宋国库全部打包,也不够赔偿金军的,但为了让金军尽早撤军,宋钦宗还是硬着头皮尽量满足金人的要求。国库拿不出钱了,那就压榨皇室大臣和百姓们的私产,凡是能换算成金银的东西,统统无偿没收。据说负责搜刮的官兵连福利院也不放过,从里面搜出了两锭黄金、70多两白银。

最后,宋钦宗甚至下令把太庙里供奉祖先的礼器和金器都搬出来充数了。然而,金银的数量离金人的要求还差得远,眼看皇帝难为得够呛,金人又提出一个折中的要求,将皇家女人作价卖给金军以冲抵金银之数,具体价格是帝姬和王妃每人1000两金,宗姬一人500两金,族姬一人200两金,宗妇一人500两银,族妇一人200两银,贵戚女一人100两银,拿皇室妻女抵债,这种赔偿方式闻所未闻,简直是对大宋皇室的莫大羞辱。然而,宋钦宗毫不犹豫答应了,当时金军将领完颜宗望点名要带走大宋最美的帝姬赵福金。

而赵福金以嫁给蔡京的儿子为妻,为了保命,宋钦宗竟灌醉了姐姐,派人送到金军营里去了。除了赵福金之外,宋钦宗火速凑齐了后妃、帝姬200余人,宗姬、族姬2000余人,宫女2500余人,女乐等1500余人,各色工艺3000人交给金军。

为了让金兵更加满意,权知开封府徐秉哲还贴心地购置了胭脂水粉,钗环冠插,将这些女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送给了金兵。据《靖康椑史》记载,金军这次共掠走妇女11000多人,金人撤兵前不仅带走了开封府不计其数的珍宝金银。和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还大肆掳掠城中无辜居民,一把大火将开封城,烧了个通光。自此北宋正式灭亡,

在北狩途中徽、钦二帝完全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不仅被严加看管,还时常被金兵呼来喝去。然而,和北上的后妃、帝姬、宫女们的遭遇比起来,徽、钦二地的待遇还算是好的。这些被俘北上的宗室女眷们遭遇的第一项挑战就是饥寒交迫、鞍马劳顿的迁徙生活。

据史料记载,这些女眷们在路上十人九病以致死亡枕籍,到达燕京时,1万多妇女竟只剩下5000多人。此外,他们遭遇的第二项挑战就是金兵无处不在的骚扰。宋钦宗的朱皇后被俘时,年仅26岁。她因相貌端庄、体态丰腴,时常遭到被金兵调戏。有一次朱皇后被气得胸口疼,一个金兵竟厚颜无耻,强行要为皇后按摩。宋徽宗的一位曹才人在如厕时遭到金兵玷污,而有类似经历的还有宋高宗的母妃,宋高宗的正妻邢妃等。皇室女子的境遇上起如此,更别说这些公女和平民女子了。

1220年四月初八大军到达相州时,突然天降大雨,宫女们无处躲避。只能跑到金军的营帐中避雨,结果遭到大批金兵的侮辱,以致很多宫女被蹂躏致死。而金军将领见此一幕则:拥妇女,態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呻吟语》载:被掠者日以泪洗面 旅虏猷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

1127年7月 宋徽宗、宋钦宗 终于抵达燕京,两位皇帝想起一路上的屈辱虐待,不禁悲从中来,抱头痛哭。然而后面还有更大的苦难在等着他们。为了防止两位皇帝被宋军掠走,金人决定将他们押解至当时的都城上京。在那里,宋宋徽宗和宋钦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对手金太宗吴乞买,然而却是以一种非常屈辱的方式。

公元1128年8月24日,金太宗在太庙受降,与前代的仪式不同,金人要求北宋的皇室子弟除了两位皇帝和皇后能穿一件中衣外,其余无论男女,皆赤裸上身,身披羊皮,改“以手牵羊”为“以人代羊”。

在金人眼里,这些被俘的北宋皇室只是一群待宰的家畜,他们不仅没有做人的尊严,更没有生死的自由。金人可以像对待动物一样肆意践踏他们或随时要了他们的命。肉袒牵羊之后,金人贵族在街上骑马而行,徽、钦二帝和皇子、公主、嫔妃们则被依次捆住双手,不仅跟在后面,以供供金人玩笑取乐。

这天傍晚,所有被俘的皇室女眷,上至郑皇后、朱皇后,下至嫔妃公主,全被送进金太宗的大帐。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宋钦宗的朱皇后从大帐出来后,就一心寻死。她上吊自杀未遂后又转而跳井而死,而其他宫妃帝姬贵妇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据史料记载,妇女们有的被赏给士兵,有的被卖入妓院,有的被送入洗衣院。洗衣院并不是专门打扫卫生、洗衣服的地方,而是供金人贵族们挑选女人和发泄欲望的场所。

据说宋高宗的生母曾在洗衣院呆过,为了狠狠羞辱宋高宗,每个来到洗衣院的金人都会专挑她服侍。等到1142年南宋与金国议和,宋高宗故意将生母的年龄提高十岁,以掩饰在金国这段不堪过往。

在上京呆了两个月后,徽、钦父子先被押往韩州,后被转入五国城。在那里,他们将度过人生的最后岁月。在过了八年担惊受怕的日子后,年仅53岁的宋徽宗驾崩。据《宣和遗事》记载,宋徽宗死后也没得到善待,金兵先将他的尸体放在石炕上烧,等烧到一半,金兵先用水将火扑灭。再将尸体转移到另一个石坑中接着烧。据说这样留在石坑里的东西能提炼出灯油。宋钦宗见状悲愤不已,当场就要跳进火坑一死了之,但金兵却拉住他,怒斥道:“你不能跳进去,不然这油就点不了灯了。”

宋徽宗死后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灯油,这件事在史学界一直存有争议。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南宋与金国达成和议,换回宋徽宗的棺椁时,里面并没有宋徽宗的尸骨。宋徽宗死后,宋钦宗就成了金国军臣的重点取乐对象。

1156年,宋钦宗被金主完颜亮要求与另一位亡国之君辽天祚帝打马球比赛。结果宋钦宗久病缠身,体力不支,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奔腾的马匹瞬间将他反复践踏而死。北宋两代亡国之君以这种结局收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宋钦宗死后百余年,蒙古大军攻破南宋的都城临安,年仅五岁的宋恭帝与全太后向蒙古左丞相伯颜投降。为了收买人心,伯颜下令:本相开恩,南宋皇室不必再肉袒牵羊了。全太后感激涕零,当即抱着小皇帝痛哭道:“我们母子终于可以不用死了”。由此可见,如果蒙古人也用牵羊礼对待投降的南宋皇室的话,全太后与小皇帝很可能会以死明志。或许是北宋的教训太过深刻,或许是意识到了牵羊礼太过屈辱,自此之后,封建统治者们终于废除了这项野蛮的投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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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宗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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