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本想率军“直捣金陵”,却被石达开击败于湖口,随后石达开西征

史海撷英 2024-02-10 18:50:18

湘军突破田家镇、半壁山防线后,水师前队于咸丰四年十月十九日(1854年12月8日)驶至九江江面。

这时,太平军主力大部集结于长江北岸黄梅一带。

黄梅地处鄂、赣、皖三省之中枢;东可屏蔽安庆,南可支援九江,西可反攻武汉。秦日纲固守黄梅,将城墙增高数尺,滚木擂石,四面环布。

咸丰四年十一月初四日(12月23日),湘军与荆州清军会攻黄梅,太平军战败,放弃县城,一部分退驻安徽省宿松、太湖,大部分退驻孔垄驿、小池口。秦日纲苦心经营的黄梅要塞体系迅速瓦解。

咸丰四年十一月十三日(1855年1月1日)夜太平军弃守小池口,主力撤入安徽境内,罗大纲则率部千余渡江,撤至江西湖口县。

当时曾国藩趾高气扬地宣称:“长江之险,我已扼其上游,金陵贼巢所需米石油煤等物,各路多已断绝,逆船有减无增,东南大局,似有转机。……臣等一军以肃清江面,直捣金陵为主。”

曾国藩

他在做着“直捣金陵”的美梦,岂知一场惨重的失败就要来临。

九江之战

早在咸丰四年(1854年)10月,太平军放弃武汉,退守田家镇时,杨秀清决定重新组织强有力的西征指挥部,派石达开抵安庆,主持上游军事。

此时,曾国藩也由田家镇进抵九江城外。石达开鉴于湘军士气正盛,水师更占优势,便决定扼守要塞,伺机打击敌人。于是,他亲自坐镇湖口,林启容力守九江,罗大纲据守湖口对岸之梅家洲。曾国藩为集中兵力进犯九江,加紧从江北向江南调遣兵力。

咸丰四年十一月十八日(1855年1月6日),塔齐布从上游琵琶亭渡江,次日移驻九江南门外。8日,新任湖北按察使胡林翼也率黔勇二千赶到,分扎要隘。9日,罗泽南又从下游白水港渡江。曾国藩又调副将王国才所部三千余人的预备队。这时,敌军围攻九江的总兵力已达一万五千人。

九江,北依长江,东北有老鹳塘、白水港,西南有甘棠湖,西有龙开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守将林启容已在四周严密设防,东南尤为坚固。咸丰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月14日),塔齐布、胡林翼攻九江西门,被林启容以数十门大炮击退,伤亡较多。林启容连夜修整壕沟,深宽各至三丈余,沟外又竖木栅。

陶佳・塔齐布

咸丰四年十一月三十日(1月18日),敌军发动全面进犯,塔齐布攻西门,罗泽南攻东门,胡林翼攻南门,王国才由北岸登陆攻九华门。守军分路迎击,伤毙湘军二百余名,参将童添云中炮丧命。

曾国藩投入全部精锐:“因城上枪炮木石交施,屡次抢登,不能得手。”

原拟轻取九江的狂妄计划,开始实施就遭到挫折。

曾国藩以九江城防严整难犯,改取“舍坚而攻瑕”的方针,留塔齐布继续围攻九江,派罗泽南、胡林翼进驻梅家洲南八里之盔山(今灰山),企图先取梅家洲“立木城二座,高与城等,炮眼三层,周围密排;营外术桩,竹签广布十余丈,较武昌、田家镇更为严密;掘壕数重,内安地雷,上用大木横斜搭架,钉铁蒺藜其上。”

咸丰四年腊月初六日(1855年1月23日),敌军分路向梅家洲进犯,太平军沉着应战,毙敌数百人。曾国藩“攻瑕”又遭到痛击。

于是,曾国藩第三次调整主攻目标,决定采用“越寨攻敌”战术,先取湖口,企图凭借水师优势,扫荡鄱阳湖内太平军水营,切断外援,最后再夺取九江。

彭玉麟

早在咸丰四年十一月十五日(1855年1月3日),李孟群、彭玉麟即率水师进抵湖口,分泊鄱阳湖口内外江面。

石达开鉴于水师敌强我弱的态势,难于立即取胜,决定采用疲敌战法。咸丰四年十一月二十日(1855年1月8日)夜,太平军从赣江上游用小船百余号,或二三只一联,或五只一联,堆积柴草,实以硝药,灌以膏油,分十余起,纵火下放,炮船随之;两队出动千余人,高声喊杀,兼放火箭火球,夹攻敌船。但火船被敌人用篙撑入中流,顺水而下,未能烧毁敌船。太平军又于湖口城下沙洲加建木栅,在江面横系筏缆数道,阻止湘军水师近泊攻城。

咸丰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1855年1月15日),敌水师来犯,被击毙百余人。此后,太平军每夜以陆军千余,在岸上用火箭火球抛掷敌船,大呼惊营,使敌军彻夜戒严,不得安枕。

太平军还在鄱阳湖口江面设置木廨数座,四周环以木城,中立望楼。木廨上安设炮位,与两岸守军相犄角,严密封锁湖口,多次击退湘军水师的进犯。

咸丰四年腊月初六日(1855年1月23日),湘军水师乘陆师进犯梅家洲之机,又复来犯,炮中簰上火药箱,巨簰被燃过半,但未烧之一面,守军仍开炮不绝;望楼上的守军更是屹立不动,直至全簰燃尽,望楼倾倒,才自投却烈焰,或从簰底泅水而出。一场血战,湘军虽然燃烧了巨簰,仍然不能拿下湖口。

湖口之战

石达开、罗大纲迅速行动,连夜下令将大船凿沉鄱阳湖口,实以砂石,仅西岸留一隘口,拦以篾缆冲入,太平军民船三百余号,战船三十余号被焚。

咸丰四年腊月十二日(1855年1月29日),敌水师营官萧捷三等率长龙、舢板一百二十余号,载兵二千,配合陆军又冲入湖内,太平军损失战船数十号。

萧捷云屡胜而骄,不虑归路,深入姑塘以上,想乘机打开“通江西饷道”。迨其回驶湖口时,太平军已用船只搭起两道浮桥,连结垒卡,将隘口堵塞,并以火力封锁入口,使敌船不得再出。

至是湘军水师遂被分割为外江、内湖两支:在外江者均为长龙、快蟹等笨重战船,运棹不灵,无舢板协助,“如鸟去翼,如虫去足”,难于独立作战。

石达开立即瞄准战机,即于当晚遣小船数十只,围攻泊于长江内的湘军大船,并用小划三、四十号冲入敌营,火烧敌船,两岸以陆军数千,纷掷火箭喷筒,呼声震天,焚敌大船九只,小船数只,杂色座船三十余只,敌水师败退九江附近江面。

太平军自岳州退却以来,取得了第一次重大胜利。

九江——湖口决战

在湖口大捷的同一天,江北秦日纲、韦俊、陈玉成等率军自宿松西进,击溃湖北清军,收复黄梅。咸丰四年腊月十六日(1855年2月2日),罗大纲遣队自梅家洲渡江再占小池口,曾国藩因“水师既陷于内湖,陆军复挫于小池口”,急调胡林翼、罗泽南二部,由湖口回攻九江,驻于南岸官牌夹。

曾国藩投湖

石达开决定进一步歼击湘军水师,令罗大纲于咸丰四年腊月二十五日(1855年2月11日)渡江增援小池口。当夜三更,林启容自九江,罗大纲自小池口,各派小划数十只潜袭湘军师船,乘黑夜无光,以喷筒火箭猛烧敌船,敌船除被焚外,余皆纷纷上逃,当即俘获曾国藩座船,击毙其管驾官刘盛槐、李子成、监印官潘兆奎等。曾国藩因事先乘小船遁入罗泽南陆营,羞愤欲寻死,被罗泽南等劝止。

太平军湖口、九江连次大捷,湘军外江水师顿成瓦解之势,曾国藩的水上优势趋于消失,轻取九江,直捣金陵的美梦遂告破灭。西征战局为之剧变,自湘潭失利以来,太平军屡遭失利,节节退却,陷入被动危急的困境,如今出现胜利的转变。

石达开临危受命,面临强敌,冷静谨慎地统筹九江——湖口决战,秦日纲、罗大纲、韦俊、林启容、陈玉成等骁将由翼王统一指挥,迅速缩短战线,集中兵力,分据南北沿岸要塞,依恃广阔的战略后方,采取积极防御战略,以阻滞湘军攻势,并相机袭扰出击,以疲惫敌人,使曾国藩在九江、梅家洲、湖口屡遭打击。同时,石达开善于分析地形敌情,捕捉战术性战机,以迅猛果决的行动分割湘军水师,进而继续进攻,终于重创湘军水师,开创了新的战局。

再看湘军,虽然获得节节胜利,却预伏着种种危机:掳获甚多,“饱则思飏”,屡获胜利,骄傲轻敌;长驱疾进,离后方基地越来越远,运输补给日益困难。

气势汹汹的表象掩盖着虚弱的实体。湘军在历次战役中伤亡沉重,精兵损失较大,经不起太平军据城阻击和日夜攻扰,其主要优势惟恃水师,当两次失败后,外江水师瓦解,内湖水师没有作用,陆师势成强弩之末,太平军反攻时机到来了。

三克武昌

石达开看准清军的第一线兵力全恃湘军征战,而后方却是湖北绿营,腹地十分空虚。现在湘军失去进攻能力,但曾国藩不肯轻离九江。

乘虚进攻湖北腹地是太平军最佳战略选择。

于是,翼王令林启容在九江牵制湘军,而以秦日纲兵团向湖北发动大规模战略反攻,以发展西征有利战局。

咸丰四年除夕(1855年2月16日),湖广总督杨霈统兵勇五千余人驻守广济,正置酒欢饮,不料秦日纲兵团突至。清军不战而溃,杨霈逃至德安府(今安陆县)。秦日纲、陈玉成乘机自黄梅率部西进,罗大纲亦遣军三千,自小池口沿江西上,与秦日纲呼应。

太平军先后收复广济、蕲水、黄州,咸丰五年正月初七(1855年2月23日),第四次占领汉口、汉阳。

韦俊率部自田家镇渡江,咸丰五年正月初九(2月25日)进占兴国,不久进占通山、崇阳、咸宁,与秦日纲会攻武昌。此时,罗大纲经江西饶州,折回皖南。

湘军水师自遭太平军打击之后,咸丰五年正月初四(1855年2月20日)又遭风暴撞损,沉船二十二只,毁坏二十一只,曾国藩令彭玉麟撤往武汉,“名为速剿上犯之贼,实则修整已坏之船。”

当时,湘军已被分割为五处:水师之一部开赴武汉休整,一部困在鄱阳湖内,陆师塔齐布部五千人留驻九江外围,准备继续攻城。李元度部三千人留驻湖口外围,罗泽南部三千人往援赣东。此外,胡林翼、王国才率五千余人,回援武昌。

湘军兵力分散,已被迫由进攻转向防御,在江西、湖北苦苦挣扎。

自咸丰五年二月初四(1855年3月21日)起,秦日纲、陈玉成开始围攻武昌。

新任湖北巡抚陶思培困守省城,仅只二千名兵勇守御。清廷急速调兵增援,数日内,城外援兵已达万人。咸丰五年二月十七日(1855年4月3日),秦日纲、韦俊等会攻武昌。

城内敌军一见黄旗,纷纷缒城逃跑,“外兵亦走。水兵固不任城守事,省城溃,仅自保而已。”太平军迅速直趋城下,“用缒城绳引而上”,第三次胜利地占领武昌。击毙湖北巡抚陶思培、武昌知府多山等文武官兵。

胡林翼的湖北湘军

咸丰五年三月初三(1855年4月18日),清廷以胡林翼署理湖北巡抚,李孟群为湖北按察使。时胡林翼统湖北清军,“屯金口,倚水师自保”,并“增募二千六百人,合王国才等军,号六千。”至此,湖北湘军始成羽翼,加紧扩军训练,准备同机反扑武昌。

从5月中旬开始,胡林翼即不断对武昌、汉阳发动进犯,均被守军击退。

咸丰五年二十六日(1855年6月10日),胡林翼又督四千余人分三路反扑武昌白沙洲、江堤、八步街等处。与此同时,王国才反扑汉阳西门外营垒,彭玉麟以水师协攻两岸。太平军虽略有损失,仍击退了敌人的进犯。

当时,秦日纲等悉敌军水陆师多在武昌、汉阳附近,后路纸坊、金口防兵单薄,乃由武昌潜师夜出,于咸丰五年五月初十(1855年6月23日)晨,击溃纸坊敌军,直攻金口。

由于胡林翼已有准备,虽经多次进攻,均未得手。最后,又由纸坊退回武昌。其后,双方在武汉附近,频繁交战,互有伤亡。

韦俊

咸丰五年七月二十六日(1855年9月7日),韦俊自武昌出兵,会合自江西义宁州撤退将士,以及通城、崇阳等地的太平军,于咸丰五年八月初二日(1855年9月12日)攻占金口,击溃湘军陆师,并打败登陆的水勇,李孟群败退新堤(今洪湖县)、六溪口等处。

胡林翼亦于咸丰五年初四日(1855年9月14日)遁至蔡岭,再遁往奢山(汉阳西南)。咸丰五年初八日(1855年9月18日),太平军连续进攻,自汉阳分兵围取奢山,并以数千人抄后,湘军不战大溃,胡林翼羞愤之至,索马欲陷阵,遇鲍超炮船救出,与王国才败窜新堤。可惜,太平军没有乘胜追击,使胡林翼得以死灰复燃,成为日后威胁太平军的又一劲敌。

石达开经营江西的原因

原在咸丰五年(1855年)11月初,石达开发动崇阳壕头堡战役时,曾与韦俊约定分路攻取湖南,韦俊由平楼峒攻岳州;石达开则由崇阳、通城进攻平江,抄袭湘军老巢。

但是,不久就改变了原来的攻湘计划,除分遣四千人西援韦俊以外,于咸丰五年十月十五日(1855年11月24日)亲率主力一万多人,自湖北通城突入江西,从而开始了在江西的胜利进军。

是时,曾国藩妄图力保江西,窥伺九江,以攻为守。

石达开于咸丰五年(1855年)11月初自安庆进抵鄂南前线,在壕头堡取得歼敌一千余人的首战胜利。但同时,从武昌南进的韦俊一军,却在湘鄂交界的平楼峒,连遭二次败仗,先后损失三千余人。石达开鉴于韦俊的攻势受到挫折,因而感到在鄂南或武昌周围与敌人决战,胜利把握不大。遂采取避实击虚的战略,甩开敌军主力,攻敌之所必救,以调动敌人驰援以保卫湖北基地。

根据实际情况,是进军湖南,还是进军江西,究竟哪里比较合适?

湖南是湘军老巢,如果向这里进军,势必给湘军以极大的打击。但是,当时湘鄂边界敌人防御力量比较雄厚;同时,湖南遍设团勇、练勇,仅团勇一项“顷刻可集数万之众”。

如果是孤军深入湖南,不仅不易通过敌人的严密防线,而且敌人也要作拼死的顽抗,这样可能重蹈咸丰四年(1854年)的覆辙。

太平军在江西有较好的活动基础,重兵控扼九江、湖口,并活动于鄱阳湖东西两岸。这些对于石达开经略江西的太平军,将提供一个极有利的条件。

其次,江西有较好的群众基础。

原来,广东天地会起义部队,已由湖南茶陵州进入江西,于咸丰三年九月二十一日(1853年10月23日)击败清军,占领江西永新县。旋即退出,先后占领安福、分宜、万载,于十一月初六日(12月6日)向新昌(今宜丰)挺进;同时,另股天地会也于十月二十九日(11月29日)由湖南入赣,占领永宁县(今宁冈)。

另外,江西本地群众也不断掀起反抗风暴。咸丰三年(1853年)2月,在武宁有周逢春领导的起义,6月,在龙泉有刘通义领导的起义,在上犹有胡志荛领导的起义;7月在泰和有邹思隆领导的起义,8月在兴国有黄蜡梨领导的起义;9月在南康有朱士华领导的起义;咸丰五年(1855年)夏,在安远有李白古领导的起义,同年11月,铅山湖坊的起义群众曾杀死巡检郑承先。这些反清斗争对于太平军入赣将是有力的支援和配合。

第三,这里地处长江中游,毗连六省,战略地位异常重要。向这里进军,不仅可以扩大天国版图,把苏皖鄂赣连成一片,而且还可以直接威胁躲在南昌的曾国藩,迫使他撤退九江和武昌的围师。如是,九江之围可以不战自解,武昌的压力也会因此的减轻。应当说这是变被动为主动的正确战略决策。

同时,这里敌人力量也比较薄弱,曾国藩系统的湘湖军陆师只有李元度部三千人,周凤山部四千人,水师只有彭玉麟统率的八营约四千人,总共只有万余人,并且被胶着在九江湖口外围与鄱阳湖内的几个据点。

江西本省系统的防兵,在南昌只有二千余名。全省募勇一万五六千名,共分二三十队,或数百人一队,或百余人一队,各不相统属。

比起湖南,江西清军力量相对虚弱,难以阻挡太平军的攻势。经过权衡后,石达开决定率军突入江西。

石达开开辟江西基地的高明之处

石达开率军突入江西后,十月十五日(11月24日)在义宁州境内岸乡小斗岭下,以诈败、设伏的战术,击溃了敌军,阵斩清军总兵刘开泰等人。十一月初一日(12月9日),石达开再败扼守八叠岭的团勇,随即占领新昌。同时,分兵攻克上高。此时,石达开会合由周培春等天地会义军约数万人,势力大增。12月中旬,石达开分兵三路,同时向瑞州(今高安)、临江和新余进军。

石达开

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于咸丰五年(1855年)11月下旬自湖北突入江西,到咸丰六年(1856年)4月,前后不到半年时间,连克七府四十七县,加上原来已占有的九江府(包括附郭县德化)、湖口、彭泽,总共为八府五十个县。但是其中有些县,如安仁、万年、余干、乐平、德兴、浮梁,只是路过而已,并未据守。还有,南丰只占一日,萍乡已于咸丰六年二月十二日(1856年3月18日)先陷。故至4日时,太平军在江西实际据守的府县是八府四十二县。当时西征军中流传这样一首歌谣:“破了锣,倒了塔,杀了马,飞了凤,徒留一个人也无用。”

在石达开正确战略指挥下,西征战局发展迅速,湘军连遭挫败,悍将调零,曾国藩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江西的惨败为军兴以来各省所未见。

石达开在江西胜利的原因有二:一是广东天地会友军和江西起义群众的有力配合。石达开入江西时的兵力只有一万多人,要占领全省五十多个州县,本来是不可能的。但是石达开正确争取了天地会和起义群众的合作,从而妥善解决了占领区扩大和兵力不足的矛盾。

据曾国藩估计,在咸丰六年(1856年)3月下旬,即石达开离开江西之前,江西太平军已发展到十万人(包括妇孺在内)。在石达开带走二三万人之后,留守江西的还有太平军老战士一万人,天地会军约三万人,新参军的江西群众约三万人,总共还有七万人。

由于太平军的迅速壮大,根本改变了敌我力量对比的形势,因而得以击败湘军,扫荡江西绿营,出现了“赣水以西,望风瓦解”的大好形势。

石达开

二是石达开具有杰出的军事才干。他善于“审时度势”,利用敌人的弱点和错误,作出正确的战略决策。

在援鄂途中,当机决断,避开湘军主力,突入防御比较薄弱的江西。在经略江西战略上,翼王没有立刻急于攻取南昌,而是鉴于南昌的地势“三面滨河”,敌人又拥有“战船二百余艘”,正在赣江、抚河来回巡弋,而太平军没有水师,无法合围省城。

于是石达开充分发挥陆师优势,大踏步地向腹地进军,采取“先旁收郡县”,“落其枝叶,以撼其根本”的战略。

后来曾国藩也看出了这个战略的意图,是使清军“疆土日狭,饷源日竭,省会成坐因之势。”迨条件成熟后,南昌便不攻自破。左宗棠惊呼:“自章门数十里外,西抵吾乡,北抵浔,皆贼踪也。”

是时,龟缩南昌的曾国藩与湘军的联系已基本被切断,募人以蜡丸隐语偷关逾卡相回答,又往往为太平军所截获。因此,曾国藩不得不发出“道途以梗,呼救无从,中宵念此,魂梦屡惊”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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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