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法典》保护了私有财产和人人平等,是大陆法系的旗帜

史海撷英 2024-03-21 08:43:14

作为和亚历山大大帝和成吉思汗并称的“征服世界三大帝”之一的拿破仑晚年回顾自己的一生,说了这么一番话:“我真正的光荣,并非打了四十多次胜仗,滑铁卢一战就让所有战绩一笔勾销。但有一样东西是不会被人忘记的,它将永垂不朽,那就是我的《民法典》。”

拿破仑无疑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戎马一生,堪称欧洲历史上的战争之王。然而对于法国甚至欧洲来说,拿破仑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不仅仅在于其赫赫战功,更在于他于推动社会进步所做出的巨大贡献。正如他自己所言:“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最有力量,那就是刀剑和思想。从长远看,刀剑最终要被思想所征服。”

尽管拿破仑的武力最终未能征服世界,但他的民法典却实现了“以知识的光芒穿越国界照耀各民族的一种温和征服”。

理性之光

马克思曾指出:“法国拿破仑法典并不起源于《旧约全书》,而是起源于伏尔泰、卢梭、孔多塞、米拉波、孟德斯鸠的思想,起源于法国大革命”。可见,《拿破仑法典》(法语Code Napoléon,后又称《法兰西法典》、《法国民法典》、简称《民法典》)是法国大革命胜利成果与法国启蒙运动思想相结合的产物。

如果说法国大革命各个阶段的胜利成果是《拿破仑法典》的现实基础和基本依据,那么发轫于17至18世纪法国的启蒙运动的若干精神、原则则是《拿破仑法典》的思想渊源。

启蒙运动以法国为中心,其核心思想是“理性崇拜”,用理性之光驱散愚昧的黑暗。这次运动是继文艺复兴后的又一次伟大的反封建思想解放运动。启蒙运动有力地批判了封建专制主义,宗教愚昧及特权主义,宣传了自由,民主和平等的思想。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更是为如何组织合理的政府做了一系列精辟的阐述。这深深地影响了后来全力制定并推行《法国民法典》的灵魂人物——拿破仑。

让资本取代贵族

《民法典》内容丰富,博大精深。其核心思想可归纳为三大原则:

人人平等的原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民法典》重要的原则之一,也是启蒙运动“天赋人权”思想在法律上的体现和具体运用。对此《民法典》第八条作了明确规定:“所有法国人都享有民事权利”。即人人在民法上都是自由平等的。这就从法律上否定了封建特权,从而废除了旧法律加之于人民的各种政治歧视、人身束缚、苛捐杂税,为那个时代自由资本的发展扫除了障碍。

私有财产所有权不受限制原则。西方社会自古希腊罗马以来就有着尊重私权的悠久传统,到近代私有权更被提及天赋人权的高度,被视作自由之基。另一方面,法国大革命前,法国民众尤其是新兴资产阶级的财产始终受封建王室贵族和教会的威胁,处于某种不安定状态。《民法典》将《人权宣言》“私权神圣不可侵犯”的政治口号具体化、法律化,不仅反映了资产阶级的基本财产要求,更是对封建依附关系和等级制、封建剥削的限制和否定,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

契约自由原则。《民法典》规定:“契约一经合法成立,当事人必须按照约定切实履行,非经订约人的相互同意或法律的制止,不得任意修改和废除。”这对于稳定资本主义财产关系,促进商品交换无疑具有重要意义。它表明国家将像保护私有财产一样保护私人的契约,为正在兴起的资本主义保驾护航。

大陆法系的旗帜

作为世界两大法系之一的大陆法系是以罗马法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法律的总称。《拿破仑法典》上承罗马法之精髓,继承了《查士丁尼国法大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法律精神,大量参考甚至抄袭《法学阶梯》中关于人法、物法、继承法、契约法和诉讼法等方面的规定,使其“巧妙地运用于现代的资本主义条件下”。

《拿破仑法典》

随着《法国民法典》不断对外传播,一个以《法国民法典》为样板和基础,奉行法典编纂传统的资本主义世界最大的法系——大陆法系逐步确立起来,这亦是19世纪欧洲法典化运动的最主要成就。

作为大陆法系的一面耀眼的旗帜,《法国民法典》集中体现了大陆法系的精神风貌与性格特点,并深刻地影响了后世的立法实践。经过近百年的积累,欧洲诞生了大陆法系的又一面旗帜——《德意志民法典》(Bürgerliches Gesetzbuch又称《德国民法典》),《法国民法典》的深远影响在其身上得以集中的体现和全新的诠释。二者血脉相连,共同构成大陆法系的辉煌经典。

两个世纪以来,《拿破仑法典》几经修改,至今仍是法国现行的法律,其生命力可见一斑。在法国国内,它用法律的形式巩固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统一了大革命前纷繁杂乱的民事法律规范,适应了19世纪市民社会的需要和利益,成为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强大工具。

《法国民法典》是大陆法系国家第一部民法典。它上承罗马法,下启《德意志民法典》,使人类民法发展的历史脉络变得具体而清晰。它传承了罗马法的精髓,在其中获得生命,是继《民法大全》后的又一个里程碑,为大陆法系的形成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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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