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起舞的皮娜》解说,透过表面,看到本质

小浩电影 2023-07-02 09:41:37

本片不管是对舞蹈演员在画面中的出色表演,还是对字里行间的深情回忆,都给这个充满智慧的影片投下了一个极大的感情阴影。从这一点上来说,文德斯的不诚信之举,Pina的传奇之作,很自然地就会被悲伤所掩盖,或者被忘却。

影片的智慧来自于身为舞蹈演员的佩纳在意识形态的宫殿里所表现出的崇高态度。在Pina的作品里,舞蹈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娱乐活动,更像是一门介于口头的事物和比喻的诗歌之间的一门复合的文字。这一现象可以是自然界内在宁静的一部分,又可以是一种鲜活的、喷涌着强大悲剧性力量的事物。

在影片中,文德斯用一种显微镜一样的方法将这种表达模式不断地扩大、反复地重现出来。而在它们的身后,则是Pina那庞大的身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对德国人来说,凡是不能深入心灵的语言,不论其起源于伦理或审美,都是毫无价值的。

在影片的开头,在单纯的肉体符号的反复使用中,这幅画呈现出一种含蓄的笑容。在Pina的艺术里,反复是不可忽略的一种主要的动力。在舞蹈中,男女双方都将自己的感情投入到了激烈的搏斗之中,最终,这种搏斗已经不是什么优美,而是一种野性的搏斗,在彼此羞涩的目光中,被推到了顶点。维特根斯坦在他对经典音乐的评价中,曾指出,必须要有反复,因为唯有如此,一些题材才会具有非凡的感染力。

在Pina的舞曲中,反复的情节随处可见:我们可以看见楼梯上反复的跌倒,某些镜头里反复的角色出场。就是那些反复演奏的高音符使一些事情变得明显起来。文德斯清楚地认识到,在所有种类的作品里,复制是多么的重要。他将四季的美好而又充满了奥秘的符号反复地呈现在开头和结尾,就像是用正常的流逝来掩盖了死亡的悲伤。

“欲念”的驱使使戏剧性的行动超出了简单的舞步,由此产生了一种与贝克特相似的“可笑”情感。Pina所扮演的人物组成了一种连续不断的场景,使剧情得以展开。她摇晃着几乎不受控制的步伐,在这一片狭窄的区域内飘荡着,像是被囚禁在了无形的囚笼中,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心中的痛楚。就在这样的心情中,这对情侣相遇了。

他们找到了对方,激动得不得了,相互紧抱着。然而,就在这时,造化弄人。他很有力量,一遍遍地控制着她们,给她们选择了一些看似不对等的位置。他们挣扎,他们振作,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但是到了后来,他们好像都失去了踪影。一种无法摆脱的紧张感笼罩在他们心头。疼痛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未被表达出来的话语,在那片虚空中不断地回荡着。最终,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互相残杀,虽然爱还在。

Pina的影片仿佛是对萨特生存论的一种略微淡化的、戏剧性的还原。但是,在影片中,杂乱无章、充满力量的舞动,给影片带来了强烈的审美冲击。审美与伦理是那么的密切相关。这些被仔细安排好的摔跤,抽搐,斗争和焦虑所具有的魅力,在理性的哲学史上是无法达到的。我们仿佛看见了当今社会的炼狱般的本性,那种不能愈合的裂缝,乃至人性的原罪。

身为一位杰出的女画家,Pina不失时机地在女权运动中发声,尽管她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在这个匹纳竭力想要表达的世界里,女人依然是一个渴望被追求的客体。Pina做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试验。第一个是疯狂的、狰狞的、仿佛在宣示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洪荒之力,让女人们倚墙而立,要么做出反应,要么躲闪;而后者则是安详的享乐与完全的物质的女人。在这两个比喻行动中,行动发挥着与肉体的本性相似的作用:以肉体的言语表达自身的渴望,特别是展现肉体的复杂性。或许Pina真的没有什么新的收获,但是她好像知道什么才是最关键的,把一些要紧的事情用一种崭新、感人、直抵心灵的方法描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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