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登珠峰遇险被救,非但不感谢恩人,还拒绝支付“救命费”

杨主任精选 2024-01-01 21:43:10

花费百万登顶珠峰,看着峰顶近在咫尺,却放弃登顶,施救陌生同胞。事后,不仅没有得到一句感谢的话,还被同胞反咬一口“要发票”,恩将仇报。

这正是范江涛、谢如祥2023年5月18日在珠穆朗玛峰的真实经历。

二人在距离珠穆朗玛峰峰顶只有三四百米距离时,偶遇奄奄一息的刘女士,不忍看着生命就此逝去,毅然决然放弃了登顶的梦想,并自掏腰包1万美金,请当地土著夏尔巴人施救。

得知自己的被救援经过后,刘女士表示救命之恩,感谢是应该的。但是就救援金问题,她却提出了质疑,甚至要求救她的范、谢二人开发票,只答应偿还4000美金,并提出若干条件。

刘女士为何这样做?登顶珠峰一般不会有单独行动,她又是为何落了单?

热衷户外极限,侥幸速攀珠峰

刘女士,女,50岁,湖南省株洲人,是某银行的员工。

从2010年开始,刘女士接触了运动健身,她骑行、长跑、徒步旅行等。2013年,第一次尝试攀登雪山,她就成功登顶青海玉珠峰(海拔6178米)。

2017年,她将目光瞄准新疆慕士塔格峰,这座隶属于昆仑山脉的新疆冰山之父海拔7546米,刘女士再次成功登顶。

短短四年,刘女士实现了自身攀爬的巨大进阶。她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进军珠穆朗玛峰。经过2年多的体能技巧特训,就在她准备启程时,新冠疫情爆发,打断了她的计划。

2022年,疫情解除,刘女士重新拾起了梦想。2023年,她的身心条件都已调整完善。请了年假后,刘女士朝着尼泊尔进发。

简单拉练后,5月9号凌晨2点,刘女士和夏尔巴从南坡大本营出发,开始登山。

10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昆布冰川,这里三面环山,冰崩的隆隆声时远时近,让人汗毛竖起,冰缝最宽处有七八米,提前修路的夏尔巴人在这里铺好了不锈钢梯子,两边架起路绳当扶手,构成了一座简易桥。

刘女士慢慢向前挪。登山靴的冰爪咬着一级台阶,发出“叮叮”声,刘女士忍不住朝脚下瞄了一眼。

那裂缝是怎样幽深啊?两边是白色,向内逐渐渐变为浅蓝、深蓝,最中间是黑的,没有尽头。

刘女士心里突突直跳,腿肚子发颤,脚下一滑,差点没咬住阶梯。她轻轻呼出一大口气,抓紧松松垮垮的路绳,拉紧前边的绳子,寻找支撑,坚决目视前方,一点点撑到了对岸,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慢慢放松,忽觉一阵酸痛。

刘女士调整呼吸,终于,在12点左右,他们到达了C1营地(5980米)。随后经过了C2、C3。

因为C4(7950米)之后就是冲顶了,所以在这段路上,很多人会亢奋,随之而来的是疲惫,她爬冰壁时,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此时更是望洋兴叹。

正当此时,刘女士竟然遇到了湖南老乡,她们互相勉励打气,下午5点,刘女士到达C4营地。只休整了3小时,她就出发登顶。这期间,她的大脑由于缺氧已经无法思考,每一次呼吸都很费力。刘女士的氧气罩上结满冰霜,视线一片模糊。

陷在宽广无垠的雪峰中,她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捧雪,和周围融合在一起。只剩下疲惫与寒冷,拉着路绳,刘女士恨不能变成电流,顺着绳子瞬移。

但心中的梦想、花费的几十万、在新疆登上慕士塔格市的澎湃、往昔马拉松冲刺时的场景一一在心头掠过,如走马观花,她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地球最高点,那片神圣的领土。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攀爬,在5月18日上午10点38分,刘女士成功登上珠峰!这一瞬已是永恒!它是如此具体、真实。

但是兴奋感持续不到5分钟,她就在发愁如何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刘女士的氧气瓶越来越少。她必须下山,而且要快。

她和夏尔巴一路调整着下降器,经过希拉里台阶、南峰顶,氧气已所剩无几,她只能用“屁降”(以臀部着地,属于下撤方式的一种)的方式,经过“阳台”(冰雪与岩石混合地),水壶早就干涸了,她速度越来越慢,感觉有点困……

筹划数月登顶,仁义一朝放弃

月明星稀,无风,是绝佳的冲顶天气。范江涛迈着艰难的步伐向上攀,为了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他筹划了数月,前后花费了四十万元。

本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山,突然一抹红艳挂在路绳上,一动不动。范江涛一瞥,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凯乐石,可能是中国人。范江涛查了一眼运动手表,海拔8450米。

前面的鲁明勇已经走过了节点,而在这等待过节点的电石火光之间,范江涛陷入沉思。

昏迷者是大约四五十岁的女性,她脸上一层薄霜,右手已经冻得黑了,范江涛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呼吸,这正是刘女士。她身上的羽绒服的绒已经跑光了,正处于严重失温状态,命悬一线。

“救还是不救?”范江涛内心摇摆不定。

8000米以上无救援,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这么高的海拔,空气氧浓度只有海平面的27%,零下几十度的极端寒冷气候,唯一的生命保障,就是手里这根安全绳。

救人,就意味着将自身置于同样凶险的境地,而他和克拉帕的氧气负重只够他们自身登顶的极限用量,如果半路施救额外消耗,不但自身安全无法保障,登顶的目标也基本无法实现。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契约精神可言,更谈不上义务和基本道德。

范江涛决定听从自己的高山向导拉克帕的建议,继续前行。

继续往上走了20米,他又折返回去,眼中蓄着晶莹,脸颊上一道白痕。

作为一个人,他有自己的良知。作为湖南登山队的队长,他有他的责任与担当。

这时,后方他的队友刘燕爬了上来,查看了陷入深度昏迷的刘女士脉搏、体温等。范江涛哭着告诉刘燕:“我要救她,你继续向上爬吧,别管我们了!”本已经稍微平复的范江涛情绪又激动起来。

范江涛将自己的氧气连到刘女士的吸氧管上,帮助她喝水、做心肺复苏、解锁已经被锁死的下降器。上面挂有两把主锁,看样子她是被自己的向导夏尔巴“放弃”了。

将刘女士简单复苏后,刘女士仍然意识不清,不能清晰表达自己。

正巧,一位夏尔巴经过,范江涛依靠他的对讲机呼叫“有中国人听到吗?”有一名叫“强子”的中国攀登域公司的工作人员接应。

范江涛恳请强子联系刘女士的“凯途高山”营地,营地负责人表示“收到,已安排救援,你们先救。”

到了大约21点,刘女士恢复语言能力。她自述早就没有水了,连夏尔巴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她降落到“黄带”这里时,太多的岩石阻碍了她的下降。

范江涛和拉克帕架着刘女士往下走。途中,刘女士又陷入昏迷。这时,他们才移动了不到200米。

走不动了。范江涛大口喘着气。在这个拧瓶盖都费力的海拔,施救简直是一种奢望。他将刘女士挪到主路旁边,用一节废弃的路绳将她固定,自己下行,想找人求救。

又走了30米左右,他遇到了晚出发的队友谢如祥及其向导边巴。

谢如祥回忆起范江涛踉跄的步伐、酡红的双颊、额前的汗霜、眼角的泪痕,“他哭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谢如祥当即决定救人。

两人一起施救,谢如祥雇用的“一对一”向导夏尔巴人边巴是最强壮的,所以谢如祥与向导商量,将刘女士从这转移到安全地区C4(南坡海拔7950米)营地,承诺出钱一万美金。

0点15分左右,边巴、拉克帕、范江涛架着刘女士到达C4营地。刘女士说不清楚她所属的凯途高山营地在哪,夏尔巴只好将她放在湖南登山队关联的公司营地。半小时后,范江涛返回去接回谢如祥。

范江涛和谢如祥的登山小组共有4人,基本都受到救援的影响,最终只有1人登顶。

商业攀爬未善,莫拿生命儿戏

据了解,这位刘女士还是湖南登山队的成员,范江涛曾经面试过她。但是临行前,刘女士却说自己不去了,原来是撇开大队伍,自己联系了“偷登”。

商业化攀登珠峰动辄几十万,普通人根本承担不起。要想实现登珠峰的梦想,唯一办法就是偷登,也就是不经过相关部门许可,私自组织向导和协作人员攀登珠峰。毕竟山就在那里,能堵得住吗?

业余爱好群体认为,官方为了商业利益,对珠峰登峰路线进行垄断,已经形成不可触动的利益链条,这使得爬珠峰变成了有钱人的游戏。

但专业攀登者认为官方每年都会组织修路队冒着生命危险提前铺路、放路绳,一直到主峰顶部。偷登者们相当于蹭路,用别人的路绳,占用别人花过钱的预定资源。

偷登者低价雇用的向导夏尔巴们通常没有经过系统培训,也没有后援团队的有力保障,这大大增加了偷登者们葬身雪山的危险性。

2017年 5 月,夏尔巴人桑吉和他的巴基斯坦客户阿卜杜尔,倒在珠峰海拔 8600 米处的雪地上无法移动,他们刚从珠峰峰顶下来,氧气已耗尽。有超过 150 人经过两名被困者身边却无动于衷,而他们所属的登山公司也迟迟没有开展救援。这在当时引发很大舆论。

相比之下,刘女士幸运多了。然而,她获救后第一句话问的是自己登顶后的照片在哪。直到今天,她仍然没有偿还救援金1万美金。

可是从朴素情感来说,偿还这笔钱是基本的做法,甚至,这样的救命恩人“供”起来也并不过分!

范江涛、谢如祥是北大毕业的,他们的社会地位高,也不像是缺钱的人,那为什么会对这1万美刀耿耿于怀呢?他们救人的当时完全是出于不忍之心,可是被救者的冷血让他们感到复杂。

他们花费大几十万,悔恨对自己没能登顶,成全了别人,到头来还被恩将仇报。

而计较这笔钱,将事情闹大,可能会广而告之自己的义举,替自己救人的行为要回公道,可事情的发酵是二人意料之外的,对方依旧无动于衷,鉴于这样的情况,二人担心舆论会吞噬刘女士,主动放弃了天经地义的还钱,甚至还恳请大家不要责怪刘女士。

可难道每一次都要忌惮舆论的反噬,让施救者吃下这个哑巴亏么?

范江涛毕竟才39岁,还很年轻。他在返回来救人之前,那前进的20米在想什么?也许常年积累的愿望在那一刻忽然有了缝隙。想想家中的亲人、现如今已经取得的成就,真的要去赌上性命吗?前辈们因冻伤坏死的截肢,一路上被称为“著名景点”的冻尸,登顶珠峰固然荣耀,但是这些可怕的后果随时会降临在身上啊。

而此时,一个救人的借口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确、合理。看着眼前的即将消失的生命,她是那么需要自己,她的家人是否会永远见不到她?此时此地,能救她的人只有自己。

攀登高峰只能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而放弃登顶更需要更大的智慧。

谢如祥也曾经在1991年在新疆的慕士塔格峰救援某外国登山者,他说:“放弃登顶有时比冲顶更重要,永远要有放弃的思想准备。”

在不懂内情的人看来,登顶珠峰似乎意味着“征服”,事实上,登山是一种亲近大自然的行为,大自然是谁都征服不了的,我们只能体会挑战自己成功的喜悦。真正“懂山”、“敬畏山”的人,是绝对不会自诩“将山踩在脚下”的,总会“留有余地”。生命只有一次,尽心而为即可,不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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